姜悅心里打了個突,“怎、怎麼?是袁寶傷的厲害,還秦楠不好了?”
劉淺月哆嗦著磕磕絆絆的道:“不、不是。袁公子……就是皮外傷,養些日子就、就好了。楠姑娘也愿意理人了,氣也不錯,過些日子肯定能忘了這事兒。”
姜悅吁了口氣,不解的道:“那你這是怎麼了?”
“奴、奴婢聽到一些京里頭的消息,心、心里難。”
姜悅追問道:“什麼消息?”
劉淺月眼淚一下子涌出來,“俞、俞濤親了。奴婢這些天想他想的厲害,一時沒忍住就跟袁公子打聽了幾句,誰知、誰知……”
姜悅愣了一下,起輕輕抱住劉淺月,低聲道:“有些事強求不來的,既然沒這個緣分就把他忘了吧。往后你肯定能遇上比他更好,對你也更好的男人。”
“奴婢明白,奴婢跟他不是一路人,奴婢也從來沒存過什麼妄念,可奴婢就是……就是心里難!”劉淺月罕見的放聲大哭。
姜悅用力抱住,眼圈也跟著紅了。
大道理人人都懂,可的事又豈是幾句道理就能說得通、摞得下的?
這種事兒摞誰上都是一道疤痕,輕易愈合不了。
姜悅輕輕著劉淺月后背,聲道:“別哭了,先回房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奴婢、奴婢……”劉淺月抬頭看著姜悅,似有千言萬語想說。抖了幾下卻突然掙開姜悅,哭著往外跑。
姜悅不放心,忙讓舒薇跟過去看看。
舒薇一路追著進劉淺月的屋了,立刻關了房門慌道:“是不是出大事兒了?”
“沒……”劉淺月搖頭,舒薇飛快的打斷,“沒什麼沒?你瞞的過瞞不過我,俞濤親的事兒你早就知道了,面上裝著不在乎,著卻哭了半宿。你以為你瞞的好,其實我跟我方芳都知道。
方芳背著你還去罵了俞濤一頓。你這麼通的人不會這麼長時間還想不開,更不會莫名其妙的在面前哭,快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劉淺月定定了看了一眼,‘嗚’的一聲趴在枕頭上哭的更厲害了。
“哭有什麼用?你倒是說話啊!”舒薇急的扳著肩膀直搖晃,“難不俞濤死了?死了更好,那種負心薄的東西,還值得你哭?你要為這個過不去,我可真瞧不起你了。這會兒又心秦楠又掂記大爺,你還想給添堵不?”
“不、不是……”劉淺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那麼底是怎以回事兒?”舒薇急道:“天塌下來也不是死你一個,有啥難大家一塊商量。”
“大、大爺……”
“大爺怎麼了?”舒薇一驚。
“大爺沒了!”
舒薇差點跳起來,“你撞鬼了?說啥胡話呢?這是哪吹來的邪風讓你當真了?”
劉淺月哭道:“是楚爺親口跟我說的,其實楠姑娘和袁公子本不在什麼莊子里,都是糊弄的假話。他們現在都在耶律元手上。耶律元的探子招供,說大爺中了埋伏早就中箭亡了,耶律元還放出話,要想見大爺最后一面,就親自去見他。否則……”
“否則什麼?”舒薇慘白著臉追問。
“否則他就把大爺的尸首剁泥喂狗,還要殺了楠姑娘和袁公子。”
“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舒薇恨的直哆嗦,邊罵邊抓住劉淺月的肩膀,語無倫次的急道:“這事可千萬不能讓知道。這肯定是耶律元那畜生的詭計,故意想引上當。大爺那麼有本事怎麼可能中他的埋伏?消息肯定是假的!”
劉淺月哭著點頭,“楚爺也是這麼說,所以讓我想辦法跟他一起瞞住,可我心里實在難,一時沒法子才拿俞濤這事兒做幌子,你可千萬別……”
“你放心,等會兒兒我也囑咐方芳一聲,千萬別說。倒是你,千萬別出馬腳,回頭就說楠姑娘緒不穩,鬧的厲害,想辦法攔著去見。”
“我知道……”劉淺月死死咬著不讓自已哭的太大聲,可眼淚卻跟決堤的洪水似的洶涌而出。
舒薇忍不住跟著哭出來,這一切肯定不是真的!必須不是真的!
如果大爺沒了,也活不了!
姜悅心神不寧的在廳里等著,瞧見舒薇進來忙道:“淺月好些了嗎?”
舒薇回道:“放心,就是一時激而已,哭出來就好了。”
姜悅不放心的道:“還是別大意,你和方芳這兩天多陪陪,可千萬別讓想不開鉆牛角尖。”
舒薇眼淚一下涌出來,生怕姜悅看出不妥,趕低頭。“奴婢記下來了!天不早了,奴婢伺候早點歇著吧。”
姜悅嘆了口氣,這一件事兒接著一件事兒的,哪睡的著?
“你去陪淺月吧,我給大爺寫封信就睡。”就算一時半會兒送不出去,總歸是個念想,早晚有收到的時候。
舒薇再也忍不住了,轉就走,連筆墨都沒幫姜悅準備。
姜悅以為是惦記劉淺月,也沒多想。起鋪開筆筆,提筆剛在潔白的信箋上寫下‘路大爺’三個字,眼淚就就跟斷線的珠子似的滾出來。
想路大爺了,實在太想了,想的心都疼了!
親到現在除了在臥虎村那段日子,他和總是聚離多,甚至是天各一方,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提心吊膽,徹夜難眠,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不求他飛黃騰達頂天立地,只想他每餐努力多加飯,信日閑步看流云。這樣的日子,還要等多久?
不想哭,可眼淚卻止不住的落到信紙上,本來就不端正的字跡模糊一團。
姜悅手把紙了,又拿了張新的,可沒等落筆又落了滿紙的眼淚。姜悅一下扔了筆,伏在桌子上無聲的痛哭。
此時此刻,多希路大爺在邊,抱著哄著。就像在臥虎村的時候,倆人寸步不離,總是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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