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經過一番劇烈的掙扎,曹毅還是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好,曹某答應便是了。”
“曹公子,本妃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答應的事可不容許反悔。”話音剛落,白燕飛絕的眸子就幾不可見的劃過一抹嗜的殺意。
曹毅見狀,不咽了小口唾沫,道:“瑾王妃大可放心,我既說了答應,就不會出爾反爾。不過,地契我沒拿出來,等晚些我再派人送過來。”
對于曹毅的爽快,倒讓白燕飛有些許的意外。
本以為,他會惶惶不可終日,沒想到,這麼快就跑來向求。
凡夫俗子終歸就是凡夫俗子,在意的東西多了,做起事來自然也就畏畏。
“那本妃且等著。”
隨著話題結束,曹毅站在白燕飛跟前,有些不安。一時之間,也無從開口,不知該說些什麼。
白燕飛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一般,便道:“曹公子可有去見過三皇子?”
曹毅怔忪片刻,才搖了搖頭:“三皇子而今正被足,我一個平民百姓,怎麼可能見得到他?”
“說的也是,你一個平民老百姓,又有何資格去見三皇子?別說是你,就算是本妃,也不能隨意進出三皇子府,畢竟,三皇子現在可是戴罪之,不能離開三皇子府半步。”白燕飛說的這番話中,半分戲謔,半分譏誚。
曹毅臉微紅,覺得憤不已。
他千不該萬不該放下面子,來找白燕飛求示好。
曹家藥鋪若到白燕飛的手上,就再也不屬于他了,而曹家好不容易在京城打下的基,也隨之毀于一旦。
“曹某此行的目的既已達到,就不留下來叨擾瑾王妃了。”
曹毅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白燕飛便不再挽留,淡道:“慢走不送。”
曹毅微微頷首,就轉退了出去。
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前,白燕飛才提起茶壺,給自己重新倒了一壺茶。
“王妃,您說曹毅這麼爽快就答應把曹家藥鋪的地契出來,該不會是有詐吧?”夏涼圓睜著眸,滿是擔心的看向白燕飛,
白燕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放心,他不敢使詐。一間藥鋪,換取曹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命,他還賺了。”
“王妃,您的意思是說,曹毅今日過來,就是為了求您放過曹家上下一百多口人?”
“沒錯。”
“王妃,就算曹毅不來,您也不會牽連曹家的無辜之人吧?”
“夏涼,你相信本妃嗎?”
夏涼不明白白燕飛為何要這麼問,但還是點了點頭:“相信。”
“那你覺得本妃會對曹家上下一百多口人下手嗎?”
“不會。”
“你說的如此篤定,就不怕最后被啪啪打臉嗎?”
“王妃,奴婢雖然跟在您的邊沒多長時間,但奴婢對王妃卻是深信不疑。”
聽著夏涼真心篤定的話語,白燕飛臉上的笑意也深了幾分。
放下手中的茶盞,倏然站了起,邊走邊道:“夏涼,有你這句話,也算本妃沒有白疼你。”
夏涼調皮的吐了吐舌,便小跑著跟了上去。
……
是夜,鐘粹宮。
“貴妃娘娘,您吩咐奴婢去辦的事,奴婢都已經辦妥了。”柳兒站在萬貴妃跟前,低垂著頭道。
萬貴妃踏著蓮步,徐徐走到柳兒跟前,薄輕啟:“柳兒,你辦事,本宮最放心不過了。你今日出宮,可有打探到什麼消息?”
柳兒知道,萬貴妃問的,是有關于三皇子府的消息,便如實說了出來。
“回貴妃娘娘,奴婢今日在街上買東西的時候,聽到街上有不人在議論,說三皇子殘害手足,不配當皇子,更不配當……”后面的話柳兒沒敢說出來,怕萬貴妃聽了之后,心里會承不住。
萬貴妃神微變,譏誚道:“柳兒,你無需害怕,只管把自己聽到的話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本宮不會遷怒于你,更不會怪罪你。”
“貴妃娘娘,他們還說……還說三皇子不配當……當太子,更不配為大楚王朝的儲君。唯一能勝任儲君之位的人選,只有瑾王殿下。”柳兒心里害怕極了,就會后也布滿了涔涔的冷汗。
果不其然,萬貴妃在聽完說的話后,就像瘋了一樣,將桌案上的茶盞瓷全都掃落在地,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響。
柳兒嚇得一哆嗦,卻連大氣都不敢吱一聲。
見過萬貴妃因為憤怒而瘋魔的樣子,所以,不敢激怒,更不敢讓不開心。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后,萬貴妃才看向柳兒,道:“柳兒,本宮剛才,嚇到你了吧?”
柳兒猛地搖了搖頭,“沒有。”
“你也無需過于害怕,因為本宮的邊只有你了,所以,本宮是不會傷害你的。”萬貴妃說的,便突然握住柳兒的手,拉著走到梳妝臺前,打開桌上的首飾盒,拿出一個碧綠通的鐲子,戴到柳兒的手腕上,笑道:“瞧瞧,這鐲子戴在你的手上多好看啊!”
“貴妃娘娘,這鐲子是皇上賞賜給您的,還是不要讓奴婢給弄臟了。”
“柳兒,這鐲子既是皇上賞給本宮的,那便是本宮的東西,本宮想送給你,那便送給你,你無需有心里力,明白嗎?”
“貴妃娘娘,奴婢份低微,怕是配不上這鐲子。”
“柳兒,這是本宮的一片心意,你要是拒絕,就是不把本宮放在眼里。只要你好好跟著本宮,本宮定不會虧待你,所以這鐲子,你就收下吧!”萬貴妃語氣堅決,毫不給柳兒拒絕的余地。
無奈,柳兒只好著頭皮,將鐲子收下了,“如此,奴婢就謝貴妃娘娘賞賜了。”
“這才是本宮的好柳兒,你今日出宮走了一日,想必也累了,先先去好好歇著吧,本宮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是,貴妃娘娘。”柳兒微微福了福,就轉退了出去。
萬貴妃看著柳兒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旋即被霾所取代。
握著拳,長長的指甲直掐著掌心,滲出了斑駁的跡,卻毫覺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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