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如今這世上的人，唯一懂我的，就是素和你了，我沒有看錯你，當初我是逢大難，等到我再次站起來時，從前伺候過我的人只剩下你一個了，如今有你在邊，我也安心了，素和，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知道嗎？”於氏聲問道。

“知道，奴婢知道的，如果不是主子發現奴婢還活著，救下了奴婢，奴婢如今已經是死人了

。”素和十分激的說道。

“這也是我們的緣分，對了素和，前幾日我吩咐你做的事兒，辦好了嗎？”於氏笑著問道。

“啓稟主子，已經辦好了。”素和連忙點頭。

“好，那我們就敬候時機到來了。”於氏聞言眼中閃過一冷冽之道。

“可是主子，這樣做的話，皇后……。”素和卻有些遲疑了。

“皇后該死……凡是和那件事兒有關的人都要死，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於氏原本溫和的臉上突然青筋直冒，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從本宮從大火裡一是傷的爬出來時，從本宮抱著兒子燒焦的天天不應地地不靈時，本宮就發誓，一定要報仇，一定要殺曾經害我們的人。”

“娘娘。”素和見緒激，忍不住跪倒在地，抱住了的：“是是是，他們都該死，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素和……你知道嗎？本宮的永業那麼小，他只有三歲啊，可是他們不願意放過他，不願意放過我們母子，你知道嗎？他被燒死了，我想抱住他，可一到他，他就化灰了，你知道這對一個母親來說意味著什麼嗎？從那一刻起，我早就死了，從前的寧雙冰早就死了，我是於氏，來找他們償命的於氏，素和……我知道我變了，我變得心狠手辣了，我變得可怕了，可從前要是我早點兒知道皇宮是人吃人的地方，早點兒變得狠辣起來，兒子不會死，姑母也不會死……。”於氏說到此嚎啕大哭起來，彷彿要把心中的委屈都全部發泄出來。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您心裡苦，娘娘放心，奴婢會聽娘娘的，做娘娘手中的利刃，娘娘要殺誰，奴婢就聽娘娘的安排，不讓娘娘手裡沾腥。”素和抱著，自個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記憶中，自家主子從來沒有這麼脆弱過，從前……主子還是皇后時，是主子宮的使宮，後來主子遭了大難，邊的宮太監死的死，殘的殘，因爲是個使宮，所以逃過一劫，被務府從新分配到了別的地方去了，本以爲主子已經死了，死在了那場大火裡，可是今年一月，在新晉的嬪妃中一眼就看見了主子，一開始也以爲是長得相像，直到後來自己在灑掃時不小心打破了祭祀用的玉盞，被人打的奄奄一息，拖出宮丟盡葬崗時，主子出現了

。

從那時起，知道了主子的真實份，也發誓要繼續效忠主子。

素和知道，自己很擔心，連螞蟻都沒有踩死過一隻，可是現在爲了達主子的心願，爲了幫主子報仇，豁出去了。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皇帝尚未進來就聽到了哭聲，心中頓時一陣著急，快步進了寢殿來。

“冰兒，這是怎麼了？”皇帝看著靠在榻上哭的跟淚人兒似得於氏，立刻上前將抱了。

“衡哥哥。”於氏靠在他口，眼淚卻有增無減。

“你家主子到底怎麼了？”皇帝看著素和，有些著急的問道。

素和正好看到自家主子使來的眼神，心下頓時明白要如何回答了，便要開口。

“素和，這兒沒有你的事兒了，你下去吧。”於氏卻做出很怕素和說話的樣子來，立刻乾眼淚，揮了揮手示意下去了。

“是。”素和會意，立即退了下去。

“冰兒，到底怎麼了？”皇帝當然看出怕素和多了，有些心疼的問道。

“沒事兒的衡哥哥，我今兒就是有點兒想念母親了。”於氏聲說道。

“那朕立刻下旨去西南，請你母親宮陪你。”皇帝立馬說道。

“不行的衡哥哥，人家現在的份不是寧家的兒，而是於家的兒，若是請忠勇侯夫人宮陪伴，何統，到時候說不定就有人猜到我的真實份了，還是不要打草驚蛇了，免得給衡哥哥添麻煩。”於氏立刻搖搖頭道。

“冰兒，朕答應你，有朝一日一定會讓你恢復寧家兒的份，讓你一家人團聚。”皇帝抱住，滿心都是憐道。

“好啊，我就等著那一日了，不過衡哥哥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有衡哥哥在我邊，還有咱們的孩子陪伴，我就心滿意足了。”於氏笑著說道。

“嗯，你放心吧，朕不會魯莽行事的，朕會一步步慢慢來

。”皇帝笑著說道。

“嗯。”於氏聞言頷首，環住了他的腰，靠在了他肩上，半晌才道：“對了衡哥哥，今兒個康祿來報，說明皇貴妃梁氏喝了安胎藥後覺得子不舒服，要不我再派太醫過去給瞧瞧，重新再開方子？”

“嗯，那就依你說的辦，朕知道，不是不舒服，是想見朕，可朕這幾日朝政繁忙，不想再費勁兒去敷衍了，一切你做主便是了。”皇帝笑著說道。

“是。”於氏聞言頷首，眼中閃過一道，然後笑道：“衡哥哥，我有點兒累了。”

“那就快睡。”皇帝聞言立刻將從貴妃榻上抱起來，走進了室，親自替拆了髮髻，將抱到了牀榻上。

“睡吧，朕陪著你。”皇帝給蓋上被褥後，握住了的手。

“衡哥哥不睡嗎？”於氏有些疑的問道。

“朕今兒個還有幾個要的摺子沒有批閱，過一會再睡，你先睡，可不能累著咱們肚子裡的孩子。”皇帝笑著說道。

於氏聞言咬了咬牙，閉上了眼睛，片刻後又睜開眼來，忐忑不安道：“衡哥哥，我如今孕日顯，都快一個月不能伺候衡哥哥了，我還有三個月才生產，後面還要坐一個月的月子，算起來……都近四個月了……若我這段日子還霸佔著衡哥哥，一定讓人說閒話的，和我一塊進宮的婉嬪劉氏，還有杜貴人，皇上都沒有寵幸過，想必們都十分失落，要不衡哥哥你……。”

“你這是要把我推給別的人嗎？”皇帝輕輕著的容，嘆息一聲道。

“不是。”於氏立刻否認了，有些期期艾艾道：“我當然不希衡哥哥和別的人在一起，可你是皇帝，我能夠得到你專寵這麼久，已經很開心了，若一直霸佔著你，大臣們又要罵我是妖、狐貍，著衡哥哥你趕我出宮了。”

“你啊，還擔心這個作甚，你是我的人，我爲九五之尊，如果連保護自己人的本事都沒有，做這個皇帝還有何用？若我連寵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還是皇帝嗎？你就別擔心了，我已經想好了，們兩個我是不會的，到時候找個由頭，將們送出宮另行婚配吧

。”皇帝嘆息一聲後說道。

於氏聞言，渾一震，知道，皇帝這是打算和過一輩子，就像尋常人家的夫婦一樣，白首到老，可惜啊……一開始就沒有這個打算，所以，現在即便，卻還是沒有打破自己的初衷，輕輕閉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均勻起來了。

過了好一會，皇帝見睡著了，這才起往外頭走去了，只是……他剛剛出了室的水晶簾子，於氏又睜開了眼睛，眼中閃著淚。

“素和。”皇帝看著守在外頭的素和，揮了揮手，示意過來。

“皇上。”素和立即上前福，低下頭敬候皇帝吩咐。

“你家主子今兒個爲何哭的那般傷心？”皇帝沉聲問道。

“啓稟皇上，沒有什麼。”素和連忙搖頭。

“嗯？連朕也敢騙，你可知欺君之罪罪該當誅？”皇帝猛的沉下臉喝道。

“皇上，奴婢不敢，只是娘娘吩咐了，奴婢也不敢多言啊。”素和立即跪了下去。

“你儘管告訴朕，朕不會在面前提起，若是不說，亦或者有毫瞞，朕立刻將你丟去務府做苦役。”皇帝沉聲道。

“皇上開恩，奴婢說，可您不要告訴主子，不然主子會難過的。”素和遲疑片刻後說道。

“說吧。”皇帝頷首。

“今兒個，奴婢陪同主子去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這幾日已經清醒了許多，主子纔去，太后娘娘就認出了主子，不知道爲什麼……娘娘大罵主子是****、狐貍，還一個勁兒的趕主子走，說主子是喪門星，不祥之人，還說總有一日會把主子趕走，趕出宮去，不讓主子迷皇上，當時，太后娘娘神很激，還上前推搡，主子險些被推倒了，嚇壞了，加之又傷心，方纔想起來才忍不住掉淚了。”素和說到此忍不住道：“皇上，其實娘娘只是想去看看太后娘娘，儘儘孝道，可不想太后娘娘不待見我們娘娘，娘娘如今懷有孕，奴婢……。”

“夠了。”皇帝打斷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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