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難從命。”看守道口的將士卻不願放行。
陳夙見此眼中閃過一寒芒,對著後的李雲聰幾人輕輕揮手,吩咐他們上前去,自己則是拔出了腰間削鐵如泥的劍,一面迎敵,一面保護樑蕪菁。
這些人武功高強,但是陳夙帶來的暗衛也個個都是銳中的銳,加之他和甯越本就厲害,而且甯越的心腹也趕來了,所以很快將這些人拿下,然後快步出了道追寧振遠他們去了。
夜漆黑如墨,陳瑆跟著寧振遠在很看得見人煙的原野上走著,腳步非常快,二人還時不時停下聽一會,看看有沒有人跟來,慢慢的沒有發現蛛馬跡也就稍稍安心一些了。
“瑆兒,過了前頭那個丘陵,就要和朝廷的人馬相遇了,我們必須小心翼翼的穿過去,你才能回到京城。”寧振遠看著陳瑆,低聲說道。
“好,此番多謝侯爺了,他日若是有機會,畢當報答侯爺。”陳瑆笑著點頭。
寧振遠聽了後心中還是有些苦的,這麼多年的付出,就換來了陳瑆這樣一句話,他們母子騙了他這麼多年竟然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他心中如何會好。
“此番以後,一切都要靠你自個了。”雖然寧振遠心中十分傷,但還是忍不住叮囑了陳瑆一句,又聲道:“我也不會再回到寧家軍了,等天一亮,咱們就要各奔東西了。”
“侯爺真的不回去了?您捨得放棄您辛苦了大半輩子的基業嗎?”陳瑆有些詫異的問道,他一直以爲寧振遠是爲了才故意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捨棄一切的,沒想到他竟然來真的。
“呵呵……。”寧振遠聞言苦笑了兩聲,卻沒有多說什麼了。
這些年,他做了那麼多事兒,一件件都傷害了他最親的人,他還有什麼臉面回去?
事實上,他並不是一個很熱衷於權利的人,之所以全力發展寧家軍,都是爲了陳瑆,如今發現到頭來一切都錯了,都是一場空,便心灰意冷,毫無鬥志了。
他也不想回去面對妻兒,不想看到妻兒也失之極的眼神了。
也不想看到外甥陳夙眼中的諷刺。
就在出來的路上,他腦海裡總是閃現出姐姐的影。
後悔嗎?憤怒嗎?心痛嗎?寧振遠一次次在心裡問著自己,卻不敢承認自己如今心裡的覺。
“侯爺可要想清楚,若是因爲我們母子對你撒了謊,讓侯爺心裡難,我也很抱歉……事實上……母妃當初也沒有法子,死的時候,我尚未年,擔心我的安危,想給我找個靠山,纔不得不對侯爺撒了謊,而我一直未曾告訴侯爺真相,實在是……當初在母妃跟前發過誓,不把這事兒告訴任何人,我知道……是我們母子騙了你,傷害了你,但……。”陳瑆說到此沒有繼續往下說了,因爲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牽強了。
說白了,他和母親就是爲了利用寧振遠幫他奪位,纔會欺騙寧振遠的。
寧振遠聞言又苦笑了兩聲,一步步往前走去了,他這麼多年來就像一個笑話一樣。
陳瑆的話都是欺騙他,敷衍他的,要知道……當初陳瑆才生下來,霍玲仙就讓人傳了信兒,說孩子是他的。
那個人,他深著的人,一開始就欺騙了他,想要利用他到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當初姐姐一次次的和他說,當心那個人,他不僅不放在心上,還責怪姐姐將他們分離,間接害死了姐姐,若不是他幾年前設計外甥陳夙,害的陳夙了俘虜丟了皇位,姐姐的份也不會變得那麼尷尬,最後被死,如今想來,他心痛難耐。
“侯爺,寧家軍是你多年的心,雖然我知道我和母親騙了你,是我們的不對,但你我已努力這麼多年,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難道侯爺真的要放棄這一切嗎?儘管你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這麼多年來,我早就將你當做生父了,當初我許諾下的東西,都還算數,只要我陳瑆登基即位,寧家就是天下第一的家族。”陳瑆看著寧振遠,循循善道。
寧振遠聞言心裡面瞬間冰冷一片。
他這麼多年來竭盡全力幫陳瑆,事實上並不是因爲陳瑆那個許諾,而是因爲他將其當做親兒子,纔會不餘力,可陳瑆方纔說了什麼?
將他當做生父?
細想下來,也只有今兒個夜裡,他了自己一聲父親,從前從未有過,也證明在陳瑆心中,一直都是不願的,到了今時今日還騙他,真當他寧振遠是傻子嗎?
雖然心裡難,但寧振遠什麼都沒有說,依舊陪著陳瑆往前走去。
“侯爺再考慮考慮吧。”陳瑆卻不想放棄,他知道自己如今手下的勢力本就只能暗中做一些事兒,要和皇帝對抗還太弱了,勢必得依靠寧振遠,即便他覺得這樣把握也很小,可總比自己一個好上許多,因此一路上還是不肯放棄,一直勸說著。
寧振遠心中本就難,被他說的耐心都幾乎要磨了,好幾次險些衝著陳瑆大吼起來,最後還是忍住了。
就在他們穿過了肖雲和五大營大軍巡邏的範圍後,附近的村莊越來越多了,因爲是深夜,所以很見到火,但今兒個夜極好,他們趕路也並不難。
直到天邊出了朦朧之,寧振遠纔看著陳瑆道:“估著再往前走個二百多裡便是京城了,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個回去吧。”
“侯爺真的不再考慮了嗎?”陳瑆低聲問道。
“陳瑆……我寧振遠這些年爲了你們母子,付出了多,你知道,不必我多言,我姐姐因此死了,我的兒因此了多罪,還有我的妻子,我的兒子,這麼多年來,他們都被我忽視了,你始終被我放在了心中第一位,但是卻是騙局,我如今沒有憎恨你們……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我的下半輩子都要活在悔恨和自責之中了,你還要迫我,到底在你心中,我寧振遠除了是棋子外,有沒有別的一點點地位?”寧振遠真的是傷心了,忍不住質問起來。
這麼多年來,他在陳瑆上傾注了全心的父,即便是養一隻狗,也會有點吧,爲什麼陳瑆還要對自己苦苦相?
陳瑆聞言怔了怔,眼中閃過一不滿和憎恨,轉過去本離開,但頓了頓還是回過頭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侯爺將我送出來,那麼就請侯爺將我送到離京城再近一些的地兒吧,不然我擔心甯越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還會追我們,一旦侯爺離開我,我兇多吉。”
寧振遠聞言笑了,笑聲中是對自己的諷刺,雖然陳瑆說的話沒錯,但是是那樣的現實,現實到寧振遠心涼了又涼。
“好,那我就依你所言,這輩子最後爲你做這件事,將你送到京城吧。”寧振遠語中滿是淒涼之,率先邁開步子往前走去,只是剛剛走了不久,前面的樹叢中突然冒出了十幾道影,個個著黑。
“什麼人?”陳瑆大喝一聲,躲到了寧振遠的背後,這樣的所作所爲,又讓寧振遠寒心不已了。
事實上,陳瑆的武功也很高,加之這麼多年來忍著,一直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他的氣勢也非凡,只是今兒個被兩次下藥,又連夜趕路,他此刻真沒有多大的力氣了,當然下意識的往寧振遠後躲避。
“要你命的人。”黑人大喝一聲道。
“是陳夙和甯越派你們來的吧。”陳瑆厲聲喝道。
“不錯……今兒個你們都得死。”爲首的黑人拔出腰間明晃晃的的大刀,冷笑道。
“不可能。”寧振遠卻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要自己的命,即便陳夙恨死了他這個舅舅,但兒子不會啊。
“世子爺說了,殺了陳瑆,而咱們王爺……卻要侯爺的命啊,今兒個便由我們兄弟等人送你們歸西吧。”黑人大笑道。
陳瑆卻一把拔出了袖口裡的匕首,趁著寧振遠還於震驚之中時,一下子用匕首抵住了寧振遠的嚨,大吼道:“讓開,都給本王讓開,別以爲本王不知道你們這是故意使的計謀,說不定老東西你也有份,想殺我陳瑆,沒門。”
一羣黑人聞言,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是故意的,就是爲了殺我,寧振遠是甯越之父,陳夙要能得到寧家軍的支持,怎麼可能殺寧振遠,哼……都給我讓開,立即準備一匹快馬來,立即準備好。”陳瑆厲聲喝道。
“你做夢。”爲首的黑人沉著臉說道。
“那就看看到底誰厲害。”陳瑆說到此一點兒都沒有手,匕首微微一用力,寧振遠脖子上便多了一道傷口,雖然不深,但已流出了。
“大哥,還是答應他吧,侯爺可不能有事啊。”頓時有人勸說道。
爲首的黑人似乎很憤怒,但是還是對手下道:“牽一匹馬來給他。”
“全部牽出來,你們……十一個人,十一匹馬都給我牽出來。”陳瑆厲聲喝道。
黑人等雖然很憤怒,但還是將馬兒牽了過來。
“十匹馬都趕走,留下一匹。”陳瑆冷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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