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瞬間，云笙是想著去找顧辭看看況的，可是小護士一離開，很快就冷靜下來。

去了怕是又給梁妍找著機會讓難堪了。

走出走廊，云笙站在大廳緩了緩神，沒想到到來大廳繳費的顧辭。

“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他們下班了，辦公室要關掉，我就自己出來了。”

云笙用手指了指走廊里關掉的那間辦公室，卻發現顧辭本沒有心思聽解釋。

靜靜的站在一旁，云笙站在一旁，看著顧辭繳費。

聽到里面念到梁妍的名字，這才不經意間開口道。

“梁妍？也在這里嗎？”

顧辭這才回過頭，面凝重地點頭。

“突發休克，現在人已經沒事了。”

云笙后知后覺地點點頭。

顧辭拿到繳費單才轉過，發現云笙臉蒼白得不像話，眼中都沒了往日的澤，額頭的細汗囂著走路走得多困難。

一瞬間，顧辭覺得自己心臟某個地方被扯了一下，生疼，“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此刻云笙笑得有些疏離，漂亮的狐貍眼清澈亮，眉宇間卻讓人能到里面藏起來的數不盡的傷。

“顧辭，梁妍病得很重對吧？”

說出這話時，云笙死死住自己的角。

一定是病得太重了，所以才又把一個人丟在病房。一定是因為病得太重，才不至于在大廳撞見了，才想起還在醫院等他。

男人的抿一道弧線，如墨般暈染開來的眼眸冷閃爍，修長拔的形站在云笙面前，擋住最后的一線。

“嗯。”

沉悶的男聲響起，顧辭的助理也走到云笙旁邊。

“帶太太先回去，我這邊事理完就回去。”

這話像是對著助理說，又像是對著云笙說的。

云笙沒有說話，默默轉過來，助理小心翼翼地扶住云笙的手臂。

看著云笙單薄的背影，顧辭低頭看了看手中梁妍的名字，神復雜。

坐在車上，窗外的城市燈火通明，云笙心里卻十分空曠。

“小李，阿辭很喜歡梁妍吧。”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開車的小李從后視鏡看了眼面淡然的云笙，一時間也不敢隨便開口。

“梁小姐當年說消失就消失，什麼音信都沒留下。顧同你結婚后，在外面可都守如玉的，只是這梁小姐突然回來又出了事，顧于于理幫一下，太太不用多想。”

不用多想。

云笙垂下眼眸，也對，應該沒人知道顧辭已經準備和他離婚了吧。

半夜，床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云笙猛地驚醒，打開一旁的臺燈。

發現站在自己床前的人是顧辭。

“你怎麼回來了？”

小鹿般驚慌失措的眼神，讓顧辭眼神沒有之前那麼凌厲，“你傷了，我回來陪你。”

云笙頓時腦子有些發燙，暈乎乎的有些不著方向。

“休息吧，明早我們心平氣和地談談。”

直到顧辭離開，云笙還有些沒回過來神。

這是什麼意思，大晚上跑到房間來，跟說要和好好談談。

人應該沒事吧？

不會被奪舍了吧？

帶著胡思想進夢中，因為惦記著談話這事，云笙七點多便起了。

不出意料，顧辭穿著白襯衫，已經悠閑地坐在臺上喝著咖啡。

這還是云笙第一次這麼早來客廳后面的臺，清晨帶著些薄霧，遠山如黛，延綿不斷。

“坐。”

云笙坐在顧辭對面的椅子上，這才發現圓桌上擺了不早點。

顧辭放下手中的咖啡，轉頭看向云笙，“我想知道，你當初嫁給我的原因。”

云笙想拿糕點的手停在上空，“說了你也不信。”

這次顧辭沒有反駁云笙，“除了喜歡我以外。”

云笙看著顧辭，“是有其他原因，但我不能說。”

顧辭收回視線，看向遠方，他知道云笙不想說的事，怎樣都不會說的，“好，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說，我手上這個項目還有三個月結束。結束之后我們就離婚，這三個月你所有的條件我都可以滿足。”

像是沉溺深海，失去了最后掙扎的機會，云笙低頭笑了笑，“好。”

顧辭沉默地端起咖啡，一飲而盡。

打起神，云笙站了起來，“今天先滿足我第一個愿吧，陪我去看看師母。”

云笙坐在副駕駛上微微偏頭盯著顧辭，沒想到這人居然直接給自己放一下午的假。

仔細想想，從結婚到現在，顧辭好像都是全年無休。

每次回顧家看長輩也是要把手中的事理完才會回去。

果然為了和自己離婚，事都能做到這份上。

師母不愿意同他們一起住，怕云笙有的時候為難，加上喜歡安靜。

就住在了郊區的老房子。

云笙初中時，因為師父工作的原因，曾經在江借讀過一段時間。

那時他們就住在郊區的老房子，那里裝修得比較古典，與師父而言也能很好地尋找創作靈。

車子停在了一棟獨棟小別墅外邊，云笙下車按了按門鈴，許久都沒人來開門。

見顧辭從車上下來，云笙后退幾步了樓上臺。

“師母好像沒在家。”

從一旁小別墅出來的人，穿著優雅的旗袍，圍了個披肩，秀發盤在腦后，終歸是上了年紀，眼角有了些許皺紋，卻也遮擋不住那一典雅的氣質。

“笙笙，小辭，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啦。”

“中午吃完飯，你芳姨我去家里打麻將，要不是小孫在臺上一個勁說笙笙姐姐回來了，我都不知道你們這麼早過來，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

“師母，我想死你啦。”

云笙哪里想那麼多，見到師母便熱地張開雙手，一腦鉆進師母的懷里，茸茸的腦袋蹭著師母的頸肩，逗得師母笑開了懷。

朝著顧辭指了指云笙，“結婚幾年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顧辭也笑著應答，隨后從后車廂里拿出許多上好的補品，兩只手拎得滿滿當當。

“小辭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來，真是的，破費了。”

被師母拍了拍肩膀，云笙這才轉過頭，看著顧辭拎著一堆東西騰不出手來關后車廂，愣神片刻后忙上前將后車蓋關上，又手想要幫顧辭拎點東西。

顧辭怎麼會提前準備好這麼多禮？

顧辭側避開云笙的手，眼角帶著笑意，“我來，你陪師母。”

站在原地的云笙，看著顧辭和師母說笑著前行的背影，一瞬間有些恍惚，應該是師母單獨通知了顧辭，可他明明不用準備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