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皺了皺鼻子,蕭殷看若有所思的模樣,便知道心里已經有了主意,好整以暇的看著冉秋念等繼續說下去。
果不其然,不等蕭殷回復,冉秋念便自顧自接著說了下去:
“我知道了,缺了生氣,你瞧這才剛剛秋,院子里便沒了綠意,祖母看著難免會覺得心思憂愁。”
冉秋念頓了頓,計上心來:“我聽說前日市集上有不新鮮的花卉盆栽,不如我們去買上些許,好歹把院子點綴一番。”
對冉秋念的提議,蕭殷想了想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妥之,正巧他手頭里無事,便點頭應了下來。
冉秋念輕呼一聲,笑的高興,拉著人就往外面走去。
“走這麼急做什麼,門房備馬車還需要時間。先回去換服。”
蕭殷被冉秋念拉著走,有些好笑的看著迫不及待的背影。
“再晚些時候,市集都要結束了,好的花種也都被別人選走了,殷哥這就不懂了,市集不遠,用不著馬車,走過去就是了。”
冉秋念頭也不回的說道,想來是預謀已久,竟然連市集的方位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見狀,蕭殷也沒有拒絕的打算,看冉秋念這麼興高采烈的,實屬難得,他也就都依著冉秋念的意思來了。
冉秋念拉著蕭殷的手出了府,一路往打探好的方向走過去,穿過一條街,拐過巷子就是冉秋念口中說的那市集。
此時天尚早,市集里的人不算,除了本朝商販,還有不蕃人,擺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賣。
來來往往的商販和百姓織在一起,蕭殷只能小心護著冉秋念,不讓被人沖撞了。
冉也是沒有想到市集里的人還有這麼多,小心的走在蕭殷的后,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蕭殷比冉秋念高出許多,有他在前面開路,冉秋念一抬頭就能看見他的后背,人群在兩人側分開,在這樣的人群中,冉秋念忽然有些恍惚。
仿佛眼前不是京城市集,而是在文廟前的狹窄小道上,也是這樣的人群,也是這樣小心翼翼的保護,手上傳來的溫度依然如此悉。
“已經到了,念兒?怎麼又走神了?”
蕭殷停下腳步,把冉秋念帶到了一人的地方,再往前面就是花卉區,小販擺出來的都是些花草植。
許是這里的東西中規中矩,沒有外面的番邦商人擺出來的吸引人,人群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外層,到這里來的倒是數。
“沒什麼,殷哥我們快點去吧。”
冉秋念搖搖頭驅散了腦子里那些零散的記憶,側頭看了看邊的蕭殷,心緒有些不平靜。
兩人走到賣花的巷子里,挑選了幾盆花,讓小販直接送到府里,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拐上了大街。
“沒想到巷子后面竟然就是西市街。”
冉秋念有些驚訝,既然已經到了這里,就干脆趁著天尚早,多走走看看。
與前面的市集不同,西市街雖然也是條繁華的大街,道路兩旁卻很看見零散的貨郎和小商販,大多是些鋪子和酒樓,天香樓也在這條街上。
看到天香樓的招牌,冉秋念便駐足多想了一下,顯然是勾起了在這里的回憶,想到了前些天見到的齊若云和柳云瑤。
“想去天香樓了?”蕭殷見狀,便出聲問了一句,想要帶著人往那邊去。
冉秋念趕忙搖了搖頭:“天香樓的點心以前吃著覺得好,可這些日子吃的都是清淡的東西,上回再嘗天香樓的點心,便有些吃不下去了。”
見冉秋念如此說了,蕭殷便也沒有堅持,那東西雖然名氣大,但到底過于甜膩,冉秋念自然還是吃為好。
正說著,一個小廝打扮的年就走了過來,在冉秋念跟前站定,行了一禮,恭聲說道:“冉姑娘,小公爺在天香樓上喝茶,請您與蕭大人上去一敘。”
齊若云也在這里?方才還想到他呢,沒想到人就在這里,看來這位小公爺確實是對天香樓的點心有獨鐘,冉秋念這般想著。
忍不住看了一眼蕭殷,雖然有些不想過去,但到底對方以禮相請,他們也不好太過不近人,冉秋念便回了那小廝的話,請人帶路。
“念兒,方才在上面瞧著便覺得是你,沒想到真的是,今日怎麼想起上街來了?”
齊若云看著冉秋念笑得如沐春風,將人邀請座,又了茶點上來,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樣子,冉秋念連忙出聲說道:
“今日是為了給祖母采辦一些東西,這才求了殷哥陪著我一起出來,還要早些回去布置,不能久留,只怕要辜負小公爺的盛邀請了。”
好不容易求得了蕭殷的同意,讓他帶著自己到外面來游玩,雖然只是在將軍府附近走走,卻也是難得的相機會,冉秋念可舍不得浪費在這小公爺上。
齊若云對冉秋念殷勤的態度一開始還有些讓蕭殷不太舒服,可沒等他開口,冉秋念就自己忙不迭的拒絕了,蕭殷這才覺得寬不。
“既如此那我也不強留二位。”齊若云神微暗,忍不住看了一眼冉秋念旁邊跟著的蕭殷,這回可到他自己覺得不舒服了。
“對了念兒。”齊若云像是忽然想起里一般,對著冉秋念說道,“上回賞楓會上,琦珞那丫頭不懂事,沖撞了你,我代向你賠個不是。”
冉秋念早聽說了上京這些顯赫的世家彼此之間姻親關系復雜的很,齊若云與安琦珞的母親又是表姐妹,兩人自然也算得上青梅竹馬,有些許兄妹誼。
可安琦珞做錯了事,要賠禮道歉也該是自己來,齊若云代為致歉著實有些沒道理,冉秋念面上的笑意當即就有些淡淡的。
“無礙,安小姐雖然虛長我幾歲,但還是小孩兒心,難免有不懂事的時候,我不會與計較。小公爺只管放心。”
冉秋念這話帶著些諷刺,要真按照年紀算,自己可比安琦珞要小的多,安琦珞的行為在別還能被冠以小孩子心不懂事,在冉秋念面前,就顯得可笑起來。
齊若云自然聽出了冉秋念的不悅,他心里暗暗罵著安琦珞愚蠢無腦。
這樣的人,除了一張臉和背后侯府的勢力,真是一無是,若是自己將來娶了這樣的人為妻,只怕惹來的麻煩要遠比帶來的利益要多的多。
兩相對比之下,齊若云便覺得冉秋念越來越讓他滿意起來,雖然份背景差了些,但若是那東西真的在冉秋念的上,他得了這東西,豈不是比娶一個安琦珞要強得多?
冉秋念還未覺得如何,可同為男人,蕭殷怎麼會看不出來齊若云對冉秋念的態度轉化?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看著齊若云在冉秋念面前仿佛開屏的孔雀一般大獻殷勤的模樣,臉忍不住有些黑。
“時候不早,念兒也該回府了。小公爺還請自便。”蕭殷說完,帶著冉秋念從天香樓離開。
齊若云眼神不善的看著蕭殷和冉秋念離開的背影,對于蕭殷打斷自己和冉秋念的談有些不悅。
這個蕭殷,總是壞他的好事,真是礙眼。齊若云的視線從蕭殷上換到了冉秋念上,沉思片刻,忽然有了主意。
冉秋念還不知道齊若云對起了什麼別樣的心思,正盤算著要做些什麼,來攪平靜的生活。
與齊若云辭別之后,蕭殷就把帶回了將軍府,又到了喝藥的時辰。
冉秋念把藥喝下,這些日子下來,已經能漸漸想起些過去的事,但還不能串聯在一起,最讓覺得奇怪的,是在那些時不時浮現出來的記憶里,總有些奇怪的畫面。
“表小姐,小公爺派人給你送來了些新奇的小玩意,您要過目嗎?”
婢進來通報,冉秋念正覺得閑來無事,便起了些心思,讓婢直接將東西送過來。
這幾日,齊若云三五不時就會送來些巧的小件來討冉秋念歡心。
有的時候是一些巧的翠飾,有的時候是能工巧匠制的機關匣子,雖然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卻正正好能勾起冉秋念的興致。
“怎的今日送來這麼大一口箱子?”
見婢喚人從外面抬進來一口闊而扁平的大箱子,冉秋念有些疑,忍不住走上前幾步,親自把箱子打開,出了里面的東西。
“呀,是個風箏,好大的風箏,真是巧極了!”婢驚呼一聲,滿臉驚嘆的看著巷子里放著的那個頭風箏。
冉秋念也覺得新奇有趣,手把風箏拿了出來,仔細看了看,也有些不釋手:“這麼大的風箏,手卻如此輕盈,真是巧,也不知飛起來是如何景?”
“小姐,咱們現在就去院子里放風箏吧,今日有風,正好是放風箏的好日子。”
婢忍不住提議道,冉秋念一聽,也覺得有些意,便點點頭,拿上風箏去了院子里。
正巧蕭殷從外面過來,見冉秋念手里拿了這麼大一個風箏,便多看了一眼,就是這一停頓的功夫,被冉秋念抓住,喊住了他的腳步。
“殷哥,快來看看我新得的風箏!”
冉秋念臉上帶著笑,揚了揚手上的頭風箏,風箏長而飄逸的尾羽隨著冉秋念手的搖擺而輕輕浮,更顯的流溢彩,華麗極了。
“王爺,不好了,王妃把整個皇宮的寶貝都給偷了。”“哦!肯定不夠,再塞一些放皇宮寶庫讓九兒偷!”“王爺,第一藥門的靈藥全部都被王妃拔光了。”“王妃缺靈藥,那還不趕緊醫聖宗的靈藥也送過去!”“王爺,那個,王妃偷了一副美男圖!”“偷美男圖做什麼?本王親自畫九十九副自畫像給九兒送去……”“王爺,不隻是這樣,那美男圖的美男從畫中走出來了,是活過來……王妃正在房間裡跟他談人生……”墨一隻感覺一陣風吹過,他們家王爺已經消失了,容淵狠狠地把人給抱住:“要看美男直接告訴本王就是,來,本王一件衣服都不穿的讓九兒看個夠。”“唔……容妖孽……你放開我……”“九兒不滿意?既然光是看還不夠的話,那麼我們生個小九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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