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低頭看向，眼底溫不似從前，“可是寧兒，本王曾三番四次告訴你，留在藏閣好好養胎，你為何要一次次出來找茬呢？”

“本王覺得，你也不是很想要這個孩子。”

“不如，就算了吧。”

他說著，把腳從懷里出來，對孫氏，“回去跟平襄侯說，后天與王妃驗。”

說完，直接轉離開。

“王爺！”

楚寧趴在雪地上，幾乎絕地呼喊。

蕭燁沒回頭，只是道，“回去好好養著吧。”

“遲意，把梁大廚帶過來。”

“是！”

遲意點頭，對梁大廚，“走吧。”

梁大廚爬起來，跟著他一路來到蕭燁的書房，跪地求饒，“王爺，求您繞了奴婢吧！奴婢也是沒辦法的事，奴婢一家老小，在平襄侯手上著呢！”

蕭燁坐下來，直覺得頭痛裂，“這荷包里，是什麼東西？”

他曾何其信任平襄侯一家！

可結果呢？

從楚辭，到楚寧，到今天的種種欺瞞背叛，他已經快要麻木了。

“王爺只是問你，這里面是什麼東西。”

遲意凝眉看著，也是百集。

這梁大廚，是當初自家王爺專門從蜀地找來，給楚辭做菜用的。

可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如今卻是這幅景，真是人唏噓。

梁大廚聞言，這才稍微冷靜一點，巍巍道，“這是蘆葦給奴婢的避子湯，說是寧通房說了，但凡王爺打算在王妃那邊休息，便給王爺的飯菜當中，加一湯勺這個。”

“……哪來的膽子啊！”

遲意都聽愣了，趕忙看向蕭燁。

蕭燁臉鐵青，他真的沒想到，表面上看上去弱單純的楚寧，心里竟然有如此多的算計！

還算計到他頭上來了！

回頭再看那樁樁件件的事，蕭燁簡直不敢想。

他了發脹的眉心，示意梁大廚出去。

梁大廚趕退下。

他才道，“你可有查到什麼？”

遲意回神，沉聲道，“別的暫時沒有，但是有一件，細思極恐。楚大小姐的墓地被炸的前天晚上，平襄侯曾經喬裝打扮去過一趟黑市。”m.166xs.cc

“奇怪的是，刑部這兩天，不知為何突然盯上了黑市。”

“也不清楚這兩件事，到底有沒有關聯。”

“刑部？”

蕭燁愣了一下，“知道他們在查什麼嗎？”

遲意搖頭，“暫時還不清楚，牢得很……再有就是宮里，皇后娘娘來咱們這里，好像怒了皇上，如今被足了。”

“大皇子急得團團轉，但也沒敢再做什麼，躲在府上避風頭呢。”

蕭燁聞言，沉默了下來。

半晌，才道，“父皇為了王妃，可真是煞費苦心……這裝病裝了這麼久，卻三番四次為了出面，多半引起大皇兄和欽王等人的警覺了。”

“是啊。”

遲意也不解嘆息，“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怎麼想的，之前您進宮求旨的時候，他分明還是反對楚辭嫁過來的。”

蕭燁聞言，半晌才道，“皇祖母說，王妃祖上曾對皇家有恩。救命之恩也能理解，但是這是不是有些過了？”

“本王總覺得，事沒那麼簡單。”

“他和王妃之間，多半還有一些別的什麼。”

“畢竟，假如王妃祖上對皇族有恩的話，那平襄侯府也算是皇家的恩人。再往前推，那就是玄醫谷對皇族有恩。”

“可父皇明顯很討厭平襄侯府。”

“這個楚辭……”

他有時候，真的懷疑不是平襄侯府大小姐。

可父皇卻堅持說是，非要他自己把事搞明白。

這不是前后矛盾的麼？

就算是玄醫谷對皇家有恩，那也不能只算到楚辭頭上來，對楚寧和其他人卻憎惡有加對吧？

整件事，都著一子詭異。

他覺像是被鬼打墻了一般。

蕭燁深吸了口氣，道，“平襄侯府那邊，你繼續盯著……對了，宮尹可有消息傳來？”

遲意正要說什麼，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很快，有人敲門，“王爺，屬下回來了。”

“說曹曹就到。”

遲意上前，開了門。

宮尹進來，抖落一風雪，單膝跪地，“王爺，屬下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平襄侯在京城充其量只是個芝麻，連去早朝的資格都沒有，可是為什麼會有好幾方人盯著他？”

“好幾方？”

蕭燁一愣，困道，“都是誰的人？”

“王妃邊的北冥雪、麒麟，欽王那邊也派了個，大祭司邊的侍也盯著，這太奇怪了。”

宮尹抬頭，看向他，“屬下回來，是想問一下，平襄侯府是不是藏著什麼？”

蕭燁明顯不知。

他搖搖頭，琢磨半晌，道，“欽王派人盯著，是因為平襄侯府和咱們走得近，可以從那邊窺探咱們這邊的況，可以理解。”

“池華盯著平襄侯府，多半是為了楚辭。”

“可是，楚辭自己這邊，就太奇怪了。”

“既然派了麒麟過去，為何還要派北冥雪去？難不，這兩人其中一人并不控制？”

遲意想了想，道，“有沒有可能，麒麟是那個先生的人？”

“有這個可能。”

蕭燁一想到那個先生，心頭幾梗得難。

他從未見楚辭在任何人面前出在先生跟前那種和溫順的笑容。

像只小綿羊一樣。

他閉了閉眼，“你繼續盯著。”

“是。”

宮尹轉離開，走到門口，突然回頭看向蕭燁，道，“王爺，王妃是個極好極好的人，若非被人傷到了極致，應當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蕭燁一怔。

等回神時，宮尹已經走了。

“他回來才幾天？”

遲意愕然，“就替王妃說話？”

蕭燁心如麻，道，“刑部那邊，你盡量打聽一下，看看他們在查什麼。”

“還有，王府部也人盯著一些，上次對王妃手的那個人，一定要早日查出來。”

蕭燁有些心急。

他總有一種覺，真相就在浮冰之下。

遲意琢磨半晌，想到楚寧今天瘋狂指認楚辭殺人的事，看向他，“王爺，今兒個，寧通房說是王妃殺了楚大小姐，想要取而代之……”

“這事兒，您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