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深呼吸,閉眸道,“相不相信,要看證據。”
又道,“要是能找到尸就好了。”
“當初,怪本王在氣頭上沒想到這點,沒有仵作驗尸。”
“如今尸骨無存,想要再查,就難了。”
“但王妃要是想殺了楚辭,至得有武功。”
他回想了一下之前和楚辭打起來的場景,道,“可本王試探過了,上就沒力,只是會點兒機關巧勁罷了。”
“這樣,是很難混進當天的侯府的。”
“畢竟,人多眼雜,加上外面院子里,到都是人……”
“除非,是邊有高手,用輕功帶著進去。”
“但總覺,有些牽強。
遲意聞言一驚,“那會不會是那個先生的人從旁協助?”
“是他想要往咱們府上安眼線,所以殺了楚大小姐,讓王妃取而代之的嗎?”
他這話把自己都嚇到了。
如今王妃是超一品正妃,這樣的憑借一般人不了,要是個細,那還了得?
遲意眼底一片駭然。
蕭燁聞言沉沉吸了口氣,道,“本王最近也仔細想過朝中每個人,可奇怪的是,并未找到誰與那個先生年紀相仿,氣場匹配……”
“此人,太詭異了!”
他搖了搖頭,又道,“你告訴宮尹一聲,冰心居那邊也盯著,一旦那個先生出現,務必盯住他,看看他到底何方神圣!”
話鋒一轉,“對了,上次派去追蹤那個先生的人,回來了嗎?”
遲意聞言駭然搖頭,“沒有。”
“自從出去之后,便再無音信,估著人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蕭燁:“……”
皇上眼皮子底下,居然還有人讓逍王府的侍衛人間蒸發,這個先生……
“安排下去,盯死了他!”
蕭燁眼底,染上一抹寒意。
遲意點頭,轉離開。
……
前往診所的路上。
銀忍不住道,“王爺今天很是奇怪,他居然沒有為難你,我看寧通房污蔑你殺人,他也沒多說……”
歪頭打量著楚辭,“他應該,是察覺了一些什麼吧?”
“等誤會都解除了……”
他們會好的吧?
滿心期待,但話沒說完,就被楚辭打斷了,“先生那邊,可有查到紅袖閣的人?”
銀一噎,又哪里看不出來,這是想要轉移話題?
嘆了一聲,只好道,“屬下還沒問過……但刑部出面了,應該不必太過擔憂。”
又道,“今天寧通房那個反應,多半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王爺的吧?”
銀有些不解,“只是,若不是王爺的,那會是誰的呢?”
欽王!
不知為何,楚辭腦海里,瞬間就冒出了這個人。
“平襄侯最近找過欽王嗎?”
看了眼銀。
如果楚寧肚子里的是欽王的孩子。
如果當時真的死在了楚寧手上,那楚寧就是逍王正妃,生下的孩子,也將為逍王府的繼承人。
再過幾年,只要想個辦法,把蕭燁殺了,那逍王府便是欽王的了!
這一招,可真是又狠又毒辣。
釜底薪。
銀道,“上次,平襄侯不是找了藥給王爺和雪公主,還有寧通房吃嗎?”
“那藥,平襄侯說是玄醫谷留下的,之前給咱們賠錢的時候典當出去了,那天贖了回來。”
“但是影月去查了那事兒。”
“說當時,平襄侯就沒去什麼典當行,而是出門之后,喬裝打扮了一下,就直奔欽王府了。”
“多半兒,那解藥,是從欽王府拿到的。”
銀說著,表變得凝重起來,“若這解藥是欽王給的,那毒藥呢?”
“毒藥,八也不是什麼玄醫谷傳下來的吧?”
楚辭聞言點頭,“也不是沒有可能。”
“欽王是想要我死,和大皇子一樣。”楚辭冷笑了一聲,眼底滿是寒意,“他們爭權奪利,卻都算計在我頭上,皇上這份恩寵,可真是燙手。”
銀聞言一噎。
半晌,才道,“皇上……也許真的只是想保護你。”
“畢竟,再怎麼說您也是他賜的超一品正妃,就是皇后和大皇子這樣的,想要對您下手,也要掂量掂量。”
楚辭聞言,嘆了口氣。
“我沒有說皇上不好的意思,我知道他對我好。”
“只是啊,這朝局,一旦卷進去,便是腥風雨,沒有退路了。”
“皇上對我好,外面的風向就會認為,我跟哪個皇子親近,皇上就中意哪個。其余人,自然是想要我死的。”
“你瞧著吧,這才剛剛開始。”
“咱們的危險,還在后面。”
楚辭掀開車簾,掃了眼皇宮的方向,“皇上這一次,原本是裝病,想要釣魚的。可是這三番四次下來,欽王和大皇子、悅王等人,多半也有了警惕。”
“這年前,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大事兒了。”
“他們不干大事,正好騰出手來,對付我這個后來居上的。”
瞇著眼睛,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那種從容冷靜,讓銀覺,正張開了一張大網,等著那群人鉆進來一樣。
銀道,“那主子打算怎麼辦?”
“先查平襄侯府的事。”
楚辭放下窗簾,轉著懷中的手爐,道,“平襄侯府的事是我的私事兒,以我現在的份,怎麼折騰也不會有人因此拿我的把柄。”
“至于其他的事……”
哼笑了一聲,“皇上春秋正盛,誰撲棱得高,誰死得快。”
“咱也不心。”
“再說,樹靜而風不止,只管把刀立在那里,自有人自作聰明,會撞上來的。”
“春闈快到了。”
“我得準備一下。”
說到這里,才深吸了一口氣,眼底出幾分希和野的彩。
那才是,應該去走的關道。
車子在義診的地方停了下來。
楚辭下車進去,給剩下的病人看診,銀轉離開,去盯著楚寧和平襄侯府那邊。
趕回去的時候,平襄侯還在藏閣那邊。
楚寧再次中毒,平襄侯把僅剩的解藥給了吃,等楚寧睡著之后,這才吩咐花若和蘆葦、宋媽媽三人照看著,然后帶著孫氏,離開侯府。
銀尾隨在后。
兩人上了馬車,孫氏這才把擔憂表出來,哭喪著臉,道,“老爺,我今天瞧著,王爺好像對寧兒不如從前關切了,他是不是察覺了什麼啊?”
“嗯。”
平襄侯鼻子里沉沉哼出一口氣,“這次的事兒,確實麻煩了。”
“但好在,寧兒機靈,提出了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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