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孫氏一聽，也不由贊了句，“寧兒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只是沒想到，楚辭那個賤人，居然連皇后娘娘都敢頂撞！”

的臉一下子拉的老長，“皇后和雪公主這一次吃了癟，往后會不會算計到咱們頭上？”

“……嗯……”

平襄侯了眉心，鼻腔里氣息重，像是要把口的沉悶全都呼出來一樣。

瞇著眼睛道，“那也是往后的事。”

“現在麻煩的，是逍王府和欽王那邊。”

“這原本，寧兒肚子里還有孩子的時候，既能拿逍王府，還能拿欽王府。但是現在，卻不了。”

“這孩子沒了，再加上這次下毒失敗，招來一堆事兒，逍王多半，是不怎麼信任咱們了。”

“而欽王那邊，也難免要疏遠一些。”

“我這心里，真的不甘心啊！”他著自己的口。

那里像是塞了個大石頭一樣，讓他不過氣來，“這麼多年，機關算盡，卻沒想到一朝栽在這種事上面！”

“楚辭那個賤人！”

他咬著后槽牙，狠狠地咒罵了句，“早知如此，就應該斬草除，早殺了那個掃把星！”

孫氏道，“那不是，當時想著，這怎麼著也是個兒，長大了送出去，怎麼著也能攀上個關系麼。”

“是啊，就是沒想到寧兒和……”

他了一把臉。

“到底，同人不用命。”

“怎麼就那麼命好，偏生讓遇上了逍王……”

“是啊，逍王，是皇上最寵的兒子。”

孫氏說起這個，就恨得牙，“若不是捷足先登，我們寧兒也犯不著跟著欽王……”

“這事兒，你不要再說了。”

平襄侯打斷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道，“最近，咱們都不要再提起欽王那邊的事。”

“逍王現在肯定在懷疑我們，暗中人盯著也說不準。”

“要是把欽王牽扯進去，欽王那邊肯定也會選擇犧牲咱們。”

“同時得罪兩個王爺，咱們在這盛京，往后可就真的無路可走了。”

平襄侯握著拳頭，“先過了這個冬天吧。”

“等我見一見紅袖閣的人，再做安排。”他瞇了瞇眼，眼底竄起一道殺意。

馬車在侯府門口停了下來。

兩人進去之后，再也沒出來。

銀和麒麟暗中換了意見，天黑時分回到了冰心居，留下麒麟繼續盯著。

楚辭回去吃了些東西。

等了一小會兒，池華來了。

“來得晚了，就是先看看你……”

他站在路燈下面笑，眸中噙著歉意，“我一會兒便走，后天你有空了，我再來與你說春闈的事。”

“里面請。”

楚辭朝著他笑了笑，“我這里，沒那麼多繁文縟節。”

“謝謝你來看我。”

別人怎麼說，早就不在乎了。

那些東西，也并沒有毫意義。

池華進屋坐下來，打量著，道，“嗯，總之……你就照著自己的子來。”

“退上一萬步，這世界天大地大，這里過得不如意，還有別。”

“若真有這樣一天，我會陪你走。”

楚辭抬眸看向他，被他眼底那一片清澈籠罩。

心中熨燙，又覺得之有愧，道，“我就怕有一日，辜負了你這番意。”

“我是一個俗人，在這里已經有了牽扯。”

“春闈之后，只會與這盛京，這朝堂牽連越來越深。而你……”

“是那天上的月華。”

笑著搖頭，“也罷，不說了。”

“好不容易見到你，說點兒好事。”

泡了杯茶遞給他，“有沒有什麼好消息，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池華一愣。

回神想了想，歪頭道，“山上的紅梅開了，算不算？”

又道，“正好折了幾枝送過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說著，對門外小，“你去，拿進來。”

楚辭看著小出去，笑著道，“自然喜歡的，這偌大的京城，雨腥風，還有人送花，便也有些意思了。”

像極了風花雪月刀劍影。

但那樣的字眼兒太人，不敢把他拉下這地獄。

于是，又道，“只是，王府的事你也聽說了，欽王、大皇子、悅王等人，必定都盯上了我。”

“無論是誰出手，總有人會對我出手。”

“這一次，是大皇子。”

“下一次，恐怕還有別人……”

說著，抬眸看向他，認真道，“我這冰心居，往后只會越來越危險，我倒是希你來。”

“如此，我還能知道這世上尚有一……”

頓了頓，終究只是道，“一摯友在對，便也不那麼孤單了。”

池華靜靜地看著。

許久，才道，“你是趕我走。”

楚辭歪了歪頭。

是，想靠近他，卻又想推開他。

越想靠近他，就越想要遠離他，希他安然無恙。

半晌，嘆了口氣，道，“你在后山林中吹笛子的事，逍王多半是知道了。”

“往后，多半爭鋒相對。”

池華聞言，認真道，“我并不怕他。”

“他是皇上最寵的皇子，但我是靠本事在這滄元立足的，亦是無可替代。”

“我聽說，這一次他給你下藥，不管是打胎還是下毒，都是傷人的勾當。”他的臉變得嚴肅起來，“你在逍王府，我不放心。”

“沒事，吃癟的是他們。”

楚辭安了他一句。

話鋒一轉，“吃過晚飯了嗎？”

池華搖頭，“有幸可以留下來蹭飯嗎？”

“求之不得。”

楚辭笑著，轉去隔間，一會兒端出來一桌子菜，道，“你嘗嘗，都是盛京沒有的菜，看喜歡哪樣。”

“多謝。”

池華有些驚訝，不知道突然從哪里變戲法似的弄了一桌吃的來，但還是到心跳加快。

起碼，從心底里，是接了他。

只是，無法在一起罷了。

他幫盛了湯。

楚辭朝著他笑了笑，兩人面對面吃飯，竟也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的覺。

銀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幅場景。

愣住了。

逍王是皇上最的皇子，池華是皇上最寵信的臣子，這兩人都對自家主子了……

不由扭頭，看了眼皇宮的方向。

皇上，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樣的安排……

“銀，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楚辭見呆呆地站在欄桿邊上，道，“進來一起吃，邊吃邊說。”

銀這才回神，進屋來，朝著池華見禮，“拜見大祭司。”

池華深深地看向。

銀突然覺，自己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