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的話，都忘了。

進來半天，才道，“主子，孫氏和平襄侯好像很著急，安頓好楚寧之后，便急匆匆地去了侯府。”

“路上說的話，屬下約聽見了幾句。”

銀看向，道，“平襄侯想要找紅袖閣的人，但是目的還不太清楚。”

“紅袖閣的人？”

池華瞇了瞇眼，看了眼銀。

銀點頭，“就是那個殺手組織。”

楚辭聞言，道，“刑部既然在查，那盯著平襄侯，應該能夠發現蛛馬跡吧？”

銀點頭，“屬下一會兒，便去找先生說。”

說著，下意識地看了眼池華，眼神有些復雜。

池華只是道，“但怕就怕在，刑部去查紅袖閣這事兒，會走風聲。”

“若平襄侯提前知曉，多半打草驚蛇。”

銀一怔，無法反駁。

楚辭道，“先盯著看吧。”

“若是被打草驚蛇，那就坐實了他和紅袖閣之間必然有關系，那之前他做的事，就都值得好好查一查了。”

楚辭瞇了瞇眼。

若不需要殺人越貨，又何須與紅袖閣這種地方有來往？

敢確定，平襄侯之前，肯定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銀吃了點東西，道，“屬下去通知麒麟。”

池華看著離開，這才道，“有件事兒，或許能查到蛛馬跡。”

他看向楚辭，有些遲疑，“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心里有數就好，暫時不要輕舉妄。”

“等春闈結束，你可以朝了，才能去查這事兒。”

楚辭聞言道，“嗯，你說。”

池華道，“武安侯府你知道嗎？”

楚辭一愣，“你說的是長陵家？”

又道，“知道一點兒，但是不多。”

“就聽說，這武安侯原本是南邊的戍邊大將，手握武安軍三十五萬，深得陛下信任。”

“只可惜，三年前邊關一戰，武安侯戰死……”說到這里，楚辭倏地抬眼。

震驚地看向池華，倒吸一口涼氣，“那一年，我們家剛剛為侯府……難道平襄侯被冊封，和這事兒有關嗎？”

以前常年被關在院子里，還真的沒想過這事兒。

可現在池華突然提起來，才覺武安侯戰死，和爹被冊封為平襄侯，這是前后腳的事！

會這麼巧？

池華點頭，嗓音很輕，“這件事我也是意外得知有些貓膩，但是旁人應該不清楚。”

“到時候，可以順著這條線往下查。”

他略微遲疑了一下，又道，“平襄侯的爵位，背后是靜妃娘娘出的力。”

“欽王的母妃？”

楚辭一下子，把很多事串在了一起。

池華點頭，“欽王那邊，你要格外當心。”

楚辭駭然點頭。

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

“這麼說來，平襄侯這些年，一直在替欽王做事？”

楚辭倏地抬頭，不解的看著池華，“可那為何，又要把楚寧送去逍王府呢？”

“難道，真的是想要讓欽王的兒子，繼承逍王府？”

是不是算計的，太早了？

池華搖頭，“這件事還不太清楚，但是況應該比較復雜……你先不要著急，我也可以幫你查一查。”

他說著，有些擔憂地叮囑，道，“這些事告訴你，是要提醒你四周可能虎狼環伺，你要格外小心，而不是讓你以犯險的。”

“阿辭，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楚辭抬頭，迎上他忍又誠懇的眼神，心頭一暖，嗓音了幾分，道，“我記得。”

“嗯。”

男人輕笑，“改天跟你說春闈的事，也可以教你一點輕功。”

“那太好了。”

楚辭笑了起來，這才想起后天還有事兒，只好道，“忘了說，后天平襄侯要與我滴驗親，怕是得等大后天。”

池華一愣，“地方選在哪兒？”

“多半，是逍王府。”

楚辭道。

池華點頭，沒多說什麼，“那就大后天。”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飯也吃完了，池華起告辭，“時間不早，你早些休息。”

“我送送你。”

楚辭送他出門。

等人走后，這才回屋來。

外面下著雪，線很暗淡，并沒有發現大門外角落里一閃而逝的人影。

今天義診累了，直接上床休息。

風雪茫茫中，池華的馬車上了山，但是他邊的小卻消失在了夜當中。

遠的閣樓上。

遲意回到屋里，小心翼翼道，“王爺，今晚去冰心居的，不是那個先生，是大祭司池華。”

屋里的空氣一下子好似陷了凝滯。

男人站在窗邊，背影僵直寂寥。

半晌，才沙啞道，“走了嗎？”

“走了。”

遲意趕忙道。

屋里又沉默了下來。

許久，他才又問道，“平襄侯那邊，什麼反應？”

“宮尹傳來消息，說平襄侯和孫氏回去之后，便說自己太累了，需要休息。睡醒之前誰也別打擾，違者殺無赦。”

“之后，便回屋再沒出來了。”

遲意說著，困撓頭，“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個時候還有空睡大覺。”

“一直沒出來？”

蕭燁轉，明顯也很驚訝。

“宮尹就是這麼說的。”遲意道。

蕭燁沉默了下來，宮尹的本事他知道。

他說沒出來，那就是肯定沒出來。

只是，這樣算是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繼續盯著。”

他說完這話，轉往門外走。

遲意追出去，“王爺，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兒？”

“有事去辦。”

男人沒回應，腳下一點消失在了夜里。

遲意想追，已經沒了人影。

楚辭再次做夢了。

夢境很沉，有人溫過的眉眼，指腹溫暖，讓的眉頭一點點舒展開來。

潛意識帶著，看到了那個再也不想看到的人。

他一銀白王袍，纖腰玉樹，峻拔臨風。

就那樣站在遠，朝著張開雙臂，“阿辭，本王帶你去天上飛。”

這一次，沒往前走。

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心疼得蜷起來。

恍恍惚惚的，像是在夢里，又像是在現實當中，落在眉梢那手指，了。

有人困低喃，“明明那麼兇，卻還在夢里哭……你到底，經歷過什麼？”

只顧著哭，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夢境里，那人上前來，試圖去擁抱。

像是驚的兔子一樣，驚慌失措地推開了他，轉逃走。ωＷＷ.166xs.cc

一頭，撞在了另一個膛里。

那顆心，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