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針。”
楚辭扶額,晃了晃手上的注,“解藥是要注的,打在屁上。”
“醫生眼中無男,快點!”
“……”
百里映雪被這麼一催,覺更尷尬了。
整個人僵得跟個蝦子一樣,胡扯了下服,上半伏在桌上,臉越來越燙,腦子逐漸空白。
楚辭一針下去,他都沒覺到疼。
很快,傳來波瀾不驚的嗓音,“好了。”
“這、這麼快?”
男人結著起來,慌整理好服。
楚辭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打了針會有嗜睡虛弱的覺,但是藥停了就好了……回去休息吧,一會兒有人給你送飯。”
“……好,好。”
男人像個兔子一樣,逃走了。
楚辭在背后勾了勾角,并沒笑出來。
片刻之后,北冥雪頂著一雪走了進來,“主子,那阿公阿婆的尸,要送到哪里去?京兆尹多半是欽王的人,肯定會把事下去。”
楚辭想了想,道,“停在后院吧。”
“明天,我進宮一趟。”
“或者,池華來了讓他幫個忙,送去刑部。”楚辭說著,看向北冥雪,“阿雪,這些天辛苦你了,坐下來吃些東西。”
桌上出現了火鍋,熱氣騰騰的,“暖暖子吧。”
說著,起對下面,“春花秋月,上大家一起上來吃飯。”
回屋又道,“明天休息一下吧,換個人去盯著。”
北冥雪捧著熱茶喝,“楚姐姐,我不累。”
北冥月和春花秋月,還有留守的幾個年一起上來,圍坐在桌邊。
幾人一看到鍋里的羊卷,都出了饞相。
春花道,“剛剛下去那個人……”
“他不能吃,下次吧。”楚辭看了眼桌上的菜,“想吃什麼自己煮,燙一燙就好了。”
說著,把蘸料碟子給大家。
片刻之后,銀回來了。
楚辭招呼過來一起吃,人一多,竟然也有些幾分熱鬧。
春花不由道,“殿下,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咱們也準備點年貨吧?你喜歡什麼?我和秋月去置辦……”
說著,從懷里掏出銀票來,“這是上次進宮,太后娘娘給的,說是給你買好吃的。”
楚辭:“……”
抬眸看向那丫頭,“太后娘娘這麼說的?”
“是的呀!”春花笑著道,“娘娘說,殿下懷著子,得吃點好的。”
“……”
楚辭聞言心復雜。
蕭燁都不相信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倒是皇上和太后篤定得很。
“那你知道,太后娘娘為何對我這麼好嗎?”楚辭問。
春花瞇眼笑,“娘娘說,你是皇家的恩人,如今又懷著皇嗣,邊還沒有親眷照顧,逍王殿下又在犯渾,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呀!”
“恩人?”
楚辭自己都不記得,什麼時候和皇家扯上了關系。
“你知道,太后說的恩,是什麼事嗎?”
楚辭試探著,問。
春花搖頭,“那奴婢就不知道了,娘娘的事,自個兒不說,奴婢是不敢問的。”
說著,迷看向,“可是殿下,您也不知道嗎?”
楚辭:“……”
要是知道,還至于問?
全程,銀都在悶頭吃飯,好像大家討論的話題,都和自己無關一樣。
楚辭也沒留意,畢竟忙了一整天,別說是銀和北冥雪,就是都壞了。
而誰也沒想到,飯剛吃完,池華就出現了。
“你們先回去。”
楚辭讓一群人下去睡覺,迎他進來坐下,“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
“來看看你。”池華坐下來,靜靜打量著。
那眼中患得患失,雖然抑著,楚辭卻也清晰覺到了,道,“我沒事……過程中,有個神人救了我一下,所以一點傷也沒。”
當時殺手攻速很快,下毒之后別人靠著慣也能傷到。
但是,那個時候,有人出手了。
“不過,我不知道是誰,連的臉都沒看清楚。”
池華回神,道,“你沒事就好……這麼大的事,你自己沖出去,也不告訴我一聲。”
有些埋怨的看著,道,“下次,可不許這樣了。若有要事,務必提前通知池,我會保護你。”
楚辭聞言臉上出笑意,“正好,有件事需要麻煩你……”
把昨晚和白天的事,和池華大概說了一下,道,“已經讓文縣縣令上折子了,但是折子到了京城,多半會有人攔截,試圖下。”
“你能讓這個折子,直接送去刑部嗎?”
這一點,楚辭還是很擔心。
池華點頭,“可以。”
“還有一件事,那一對老夫婦的尸,一人是被羽箭所傷,一人是被勁弩穿……傷口就是證據,我不認識刑部的人,得請你幫忙,把尸和箭矢一起送過去。”
池華點頭,“這事兒我可以去辦。”
“只不過,這勁弩的事事關重大,加上你說的紅袖閣可能涉及上次臥龍宮炸的事,此時需得上呈陛下……”
他看了眼桌上的折子,道,“阿辭,春闈在即,你也看了好幾日奏折了,不如就此事,學著寫一道折子,明日早朝,我直接呈給皇上吧。”
“也好。”
楚辭點頭,連夜寫了折子。
事無巨細,都呈報上去,道,“只不過,有些事不適合朝堂上說,只要父皇他看到了,便好。”
“我明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池華帶著折子離開。
楚辭累了兩天一夜,這會兒實在是睜不開眼睛了,直接上床睡覺。
茫茫的風雪里,遲意趕回了王府,去找宮尹,整個人垂頭喪氣的。
“那個孟凡,真的是個死腦筋。”
進門便抱怨,“非要等過幾日才讓我見王爺,也不知道王爺在里面怎麼樣了,他最近頻繁犯病,要真有個好歹,這逍王府可怎麼辦啊!”
宮尹見他臉極為難看,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由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忽的想起什麼,話鋒一轉,“不對,你不是被關在冰心居了嗎?長公主把你給放了?”
他早知道,孟凡不會讓人進去。
所以,這幾天也沒想著去見蕭燁,還在繼續查平襄侯和楚寧的事。
更沒想到,遲意竟是道,“我老早就出來了,本來是有重要的事去找王爺,所以沒來得及回府的,可誰知道人沒見到……”
“但愿,那封信已經送進去了吧!”
“信?”
宮尹一愣,“什麼信?
一極其不安的覺,突然竄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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