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事已至此,總要慢慢解決……你先起來,回屋吧。”宮尹上前拉他起,“遲意本來給你送了一封信的,看來你沒收到。”
“信?”
“什麼信?”
蕭燁一愣,愕然看向他,“說了什麼?”
宮尹一噎,把事大概說了下,轉對門外,“孟凡將軍進來一趟。”
片刻之后,孟凡走了進來。
“卑職拜見王爺。”
進門一看蕭燁生龍活虎的樣子,心下只嘆楚辭醫真好。
宮尹看著他,問道,“遲意給你的那封信呢?”
孟凡一臉懵,“他走了之后,我就趙越進來送給王爺了啊,王爺沒收到嗎?”
“……”宮尹按住眉心。
什麼都明白了。
“那趙越呢?”
蕭燁眉心皺。
孟凡趕忙道,“來人,去把趙越找來!”
說著,趕忙跪地道,“都怪卑職當時沒親自把信送來……”頭上冷汗都快下來了。
逍王脾氣不好,京城誰都知道。
他當然,也是有耳聞的。
這信要是牽涉到大事兒,他恐怕要遭殃了。
孟凡瑟瑟發抖。
但低頭半天,也沒見蕭燁發飆,不由一陣詫異。抬頭看向了他。
蕭燁的確一肚子怒火,但想到自己之前緒沖對楚辭做下的那些事,只好忍了,“你起來吧,不關你事兒。”
“多謝王爺!”
孟凡迷迷糊糊爬起來,有些回不過神。
逍王何時這麼好說話了?
蕭燁抿著,不敢回首往事。
不多時,一個軍急匆匆進來,道,“王爺,將軍,趙越死了!”
“死了?”
孟凡瞪大眼睛,“怎麼死的?”
“中毒,不知是自己服毒還是他殺。”
“……”
院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很顯然,行宮里有別人的人,阻止了那封信送到他手上。
蕭燁閉了閉眼,問,“他上,可有一封信?”
那人一愣,搖頭,“卑職檢查過他屋里的東西,上也查了,沒有任何可疑之。看尸的況,人起碼死了十二個時辰以上了。”
“……查!”
蕭燁轉進屋,問宮尹,“遲意在信上,說了什麼?”
宮尹只好把遲意那些話說給他聽,道,“消息是長公主親口說的,多半……也不想讓你死在行宮。至于目的……”
宮尹看向他。
不說出來,蕭燁也明白。
他被關在行宮,直接原因是求皇上賜死,那在滿朝文武眼中,他和楚辭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若他死在行宮,楚辭會為第一嫌疑人。
來救他了。
可卻再也不是當初模樣。
他在窗邊坐下來,緩緩看向外面的風雪,“走的時候……池華來了,對嗎?”
“……是。”
宮尹知道,想瞞著也瞞不住。
如果楚辭喜歡上了池華,他們遲早都會走到一起的。
蕭燁總會看見。
倏地,男人放在桌上的左手握,指關節凸i起來,“本王……還未與和離呢!”
過往的甜,這四十多天的撕心裂肺,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不,他放不下!
男人腔輕輕發,無法接自己把推開的事實,更不能接已經喜歡上別人。
宮尹趕忙道,“可是王爺,一切都需從長計議……您已經失去了林軍,又失去了府令一職,若再沖行事,只怕害人害己。”
“送信的人死了,這證明朝中定有人盯著咱們。”
“屬下懇求王爺冷靜!”
“撲通”一聲,宮尹重重跪在了地上,“屬下相信,你肯定希過得好,而不是拉上與你一起下地獄。”
“你這樣,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一字一句,像是一把鐵錘子敲擊在心頭,疼得發懵,無發泄。
他說的每個字都對。
可是,要走了啊!
再也不會要他了!
若是和池華就在一起了呢?
他怎麼甘心!
蕭燁閉眼,渾都在抖著。
半晌,沙啞道,“你先出去吧。”
……
楚辭在車里睡得很沉很沉,又夢見了蕭燁,夢見和他一起去桃花寺求姻緣。
寺廟里的楓葉正紅。
走著走著,一轉就看不見他了。
舉目四顧,突然生了幾分釋然,低喃了句,“罷了,既然散了,那便……沒這緣分吧。”
可剛說完,又看到前頭臺階上出現一人,白銀發,霽月清風。
他側站著,間曲笛聲聲。
那個聲音好好聽啊。
駐足,走向了他。
他放下曲笛,牽起的手,“阿辭,剩下的路,我會陪你走。”
跟著他,一起去求了簽。
可夢境,在低頭看簽文的那一瞬間,斷了!
努力想要把這個夢續上。
可閉著眼睛好久好久,還是醒來了。
一睜眼,就看到那人坐在旁邊靜靜地守護著,眼神之清澈,如同今早看到的那只鹿一樣。
不由出些許笑意,“謝謝了。”
“了嗎?”
他笑著,拿出兩塊點心來,“先吃一點,再回去。”
楚辭點頭,接過點心吃了兩口。
車子走出去好久,才看了他一眼,道,“我剛剛,做了個夢。”
“嗯?”
男人洗耳恭聽,目溫。
遲疑了一下,片刻后,仿佛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道,“我夢見,我和蕭燁一起去桃花寺求姻緣,但他在半路上失蹤了。”
“然后我看到你在前面吹笛子,我們一起去拜了月老,求了簽。”
說著,看向他,眉眼溫,“但我沒看到簽文。”
男人聞言先是一怔,隨后手,理了理微的發,道,“看不到也沒關系,我都會守護在你邊。”
他和的結局,不必去求月老,也不必去問菩薩。
他知曉。
但他,應了這劫。
楚辭聽了他這話,臉上出笑容來。
“我把他上的毒解了,等他回去,我就去拿和離書。和離之后,便是一個人了。”
眉眼之間,多多有那麼一。
他看得心頭微,笑起來,“那我,往后便常來了。”
“冰心居歡迎你。”
楚辭很開心。
不想和蕭燁再糾纏下去了。
想好好地,活著。
放棄不值得的,去值得的人。
池華眉眼溫地看著,等回了京城,打算去早朝的時候,才俯首在眉心落下一個吻,“阿辭,等我回來。”
楚辭覺,他溫潤的嗓音好似燃著火,以至于這個冬季,都不那麼冷了。
看著他的背影笑。
饒是早有準備,春花還是被驚得回不過神來,“主子,您……喜歡上了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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