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出了盛京，隨時都可以對他進行刺殺，他們這些皇子出門一般都是藏著掖著，去微服私訪。

蕭燁這個事，連平襄侯都知道了。

南邊行宮說多不多說不，但要是找一個人對他和大皇子、悅王等人而言也是不難的，

他這到底幾個意思？

柳宴也百思不得其解，“是奇怪了些，這事兒……皇上也放縱他這樣胡鬧嗎？”

欽王深吸了口氣，沉默片刻道，“上次，父皇雖然下了他的府令一職，但也是迫于力，要做給別人看。他和我們不一樣，怎麼說也是父皇親自帶大的。”

“我們還是得小心一些。”

欽王和蕭燁斗了那麼久，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再說蕭燁這個人，除了上的確有些蠢之外，也是想相當難纏的……主要還得看，他有沒有從楚辭這事兒當中回過神來。”

“這樣，你派人盯著點吧，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及時稟報。”

“尤其是楚辭那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可以帶走楚寧……”就算是不能帶走，也要滅口。

欽王眼底閃過一道寒意。

“是。”

柳宴應了聲，離開了。

欽王躺下來，呼哧呼哧著氣兒，想著昨夜那事兒。

楚辭為什麼沒來？

他想不通。

……

已經是臘月二十七了。

楚辭早上吃完東西之后，便帶著人去義診，叮囑寧叔把所有人都布置在了藏閣外面，又把毒藥給大家分發了一些下去。

的毒，對付不了君七皇，難道還對付不了別人麼！

楚辭現在，就是在守株待兔。

平襄侯現在除了紅袖閣的人之外，應該沒別的人可以用，那接下來，要不他就請紅袖閣的人再出手一次，要麼就得去找后面的主子派人過來。

無論抓到誰，都是穩賺不賠。

楚辭大搖大擺，坐著馬車去了十字街那邊，招搖過市就是給人機會的。

過去的時候，診所里人已經不了。

看到都跪在地上，“拜見長公主殿下。”

“都起來吧，往后不必下跪，來了這里，我就是楚大夫。”楚辭進屋，虛扶了眾人一把，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看向趙掌柜和其余人，“辛苦大家了。”

“殿下哪里話？您懷著子，都還過來義診，我們拿著銀兩，做這些事都是應該的。”

別說是來看病的人，就是幾個大夫都不由欽佩的為人，趕忙道。

楚辭笑了笑，“反正也就是養胎，閑著也是閑著。”

“老樣子，病重的先過來。”

戴上口罩穿上白大褂，整個人看上去有種令人心安的氣場，來看病的百姓們不由紅了眼眶，發自心的激。

也謝皇上。

人人皆知，這診所，是皇上給長公主用來義診的，證明皇上也在關注著他們這些普通百姓的死活。

對面的閣樓上。

一道影坐在桌邊，捧著一杯茶靜靜看著下方。

窗戶是明瓦做的，半明。

約約的，能夠看到窗邊那道影，潔白專注，令人失神，連帶著他的嗓音也有些空幻，“你說，一個人的變化，真的會有這麼大嗎？”

“這——”

“主子覺得有，就是有的。主子覺得沒有，便是沒有的。這麼久了，何不跟著心走呢？”

男人聞言，沉默了片刻。

半晌，道，“也許，你說得對。”

“世上的事，又何須弄個清清楚楚。”

另一道聲音道，“不過，現在百姓們都在贊揚長公主殿下的仁商德，也在激皇上龍恩浩……主子，您這樣，真的甘心嗎？”

“……”

屋里沉默片刻，男人道，“沒什麼不甘心的，他們說的本就是真相。”

濟世之心，他們這些皇子，哪個有呢？

就算是有，真真假假，誰又能分辨得清楚？

屋里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后，一道影匆匆進了診所，北冥雪俯首在楚辭耳邊，道，“楚姐姐，平襄侯從喬裝打扮去了趟欽王府，回去之后，把鋪面的價格了兩，看樣子是著急出手。”

楚辭聞言笑了，低低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北冥雪眼神一亮，出去了。

對面，同樣有人道，“平襄侯這個反應，多半是心虛，想要金蟬殼了。就不知道長公主打算如何反擊……真沒想到，寧通房藏閣背后，居然還藏著一道小門！”

說著，看向窗邊的男子，“現在，長公主把寧通房給關了起來，還放出了要審訊的消息，如此打草驚蛇，是要反擊了嗎？”

窗邊，男人著茶盞的指用力幾分，出青白的指關節，修若青竹。

看著下方明窗片刻，這才道，“打草驚蛇，自然是要收網了。”

“就不知道，誰會往那網里鉆。”

他說著，看向了欽王府的方向。

“咱們不打算手嗎？”

“不合適。”男人閉眼，“七子奪嫡，要有個度。父皇春秋鼎盛，一切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取滅亡。”

“可長公主明明很激進……”

“是子。”

又道，“又在京城無依無靠，依父皇，自然為父皇著想，父皇也信任。”

“皇上對長公主，真的是……難以理解。上次，有人質疑此事，直接被皇上找了個理由問責，現在還在家里閉門思過呢。”

“就不知，那個職位誰會頂上去。”

男人聞言沒說話。

前侍衛的職位，會留給誰？

目又落在下方，那人雖然戰斗力彪悍，但懷著孩子，還沒武功。

總不能是吧？

楚辭對此一無所知。

到了中午時分，前來看病的百姓都基本上走完了，趙掌柜端著吃的過來，笑著道，“上次殿下咱們給百姓們發了一些常備的藥之后，來咱們診所的人就減了十之七八，今天來的都是比較疑難的癥狀，專門來找您的了。”

“這些天，辛苦趙掌柜了。”

“倒也沒有……”趙掌柜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著，看懷孕的樣子，沒忍住道，“上次那晚，逍王在這里住了一夜，晚上還念叨殿下的名字，多半心里也是放不下的。”

“您和逍王……”

楚辭抬頭看向他，眼底閃過一道復雜，半晌才道，“有些事，沒有回頭路。”

別說是過往留在心那些傷，就是現如今被君七皇纏著這件事，都注定了和蕭燁沒有以后。

說著，打算吃飯。

低頭的瞬間，卻恍惚看到窗外一道悉的影過去，手上的作瞬間僵了！

蕭燁麼？

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