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到了第二天。

臘月二十九，外面已經年味兒十足，鞭炮聲四起，到都是喜慶的氣息。

楚辭換上了正紅的，一大早就去了冰心居那邊，著手給皇上和先生、還有邊的人挑選禮。

春花朝著笑得喜氣洋洋，“主子你穿這個真的是太好看了，一般人，可不住這呢。”

“還有這子，真好看。”

不由上手，小心了。

楚辭笑著看向，“你們都有。”

“可是奴婢不能穿紅的，您是長公主，才可以穿這麼好看的。”春花眼底滿是羨慕，搖了搖頭。

楚辭笑，“其他的也可以很好看，你帶上大家，去里面架上看看，就是送給大家的新年禮了。”

“真的嗎？

春花開心極了。

楚辭點點頭，“真的。”

“那太好了，謝謝殿下！”春花跑出去，喊了眾人上來，都去里間挑選新服。

楚辭披了件披風出門來，站在屋檐下看著遠，心里略微有一點點空。

過年了。

和這個地方，還有種格格不的覺，也不能像是這里其他人那樣闔家團圓，哪怕是在乎的那些人，也有自己的真正的家人要陪伴，這樣一比，就顯得微不足道。

楚辭垂下眸來，眼底竄起一道意。

北冥雪從外面走了進來，匆匆道，“楚姐姐，我打探到了，昨天夜里楚孝又見了欽王，欽王讓他除夕夜走，這樣不容易引人懷疑。楚孝垂頭喪氣的回去了。但是今天一早，便又去了鋪子里。”

“他還不甘心？”

楚辭回神，勾起角，笑意卻不達眼底。

北冥雪上樓，著手邊走邊說，“他家的鋪子現在打一折，咱們要不要下手？”他都有些心了。

“等晚上吧。”

楚辭沉得住氣，一折都不想買，只不過平襄侯這麼著急變現，那多半是近幾年不想回來了。

只能證明，他背后藏著大事兒，一旦被發現他就要下大牢，不然以對他的了解，絕不可能這麼一走了之。

北冥月在門口，用啞語比劃著，“阿雪哥哥，阿雪哥哥，屋里有新服，楚姐姐送的。”

小臉紅紅的，看著北冥雪的表，分明是竇初開的小丫頭，哪里像是兄妹？

楚辭眼底閃過輕微的錯愕，但終也沒問什麼。

“謝謝楚姐姐。”

北冥雪朝著拱手，三兩步過去，牽住的小手，“我們家月月，越來越好看了。”

小丫頭地，跟著進去了。

楚辭看著他們相依為命的模樣，心里竄起一細細的疼。

也曾和北冥月那樣，眼底只有一個人。

可惜……

府上大家都換上了新服，春花丟了一件給答答來打針的百里映雪，“有你一份，往后對我們家殿下好點，你要敢背叛殿下，了你的皮！”

“謝謝春花姑娘，謝謝殿下。”

百里映雪接過服眼眶一紅，低喃了句，“多年了……”

朝著他笑了下，“今天最后一針了，再吃半個月藥，毒素就徹底清除了。”

“你也自由了。”

百里映雪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殿下大恩，沒齒難忘！”

正說著，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銀匆匆進來，把一塊樹皮遞給楚辭，肅然道，“紅袖閣的人，果然又出現了！”

“嗯？”

楚辭接過樹皮，果然在上面看到了一直玄鳥的圖案，只是和上次看到的形狀有些差別，這只玄鳥仰天長歌，似乎在呼喚著什麼。

“你看看，這什麼意思。”

楚辭把樹皮遞給了北冥映雪。

百里映雪看了眼，臉一變，“這是召喚離群之鳥的標志，他們在找我！”

楚辭聞言看向銀，“平襄侯府的人可有見過紅袖閣的？”

銀一愣，“他自己是沒有……但是有沒有別的傳信渠道卻不好說，畢竟侯府上下也有三四十人，沒辦法都盯著。”

楚辭想了想，道，“這樣，你們過去把楚寧帶到冰心居來，別讓任何人發現。”

“是。”

銀與北冥雪一起去了逍王府，百里映雪看向楚辭，“殿下擔心他們出來會帶走楚寧？”

“楚寧，應該知道不事。”

楚辭越發覺，這背后藏著一個驚天謀。

百里映雪點頭，道，“讓紅袖閣出面，如果帶不走，多半會想滅口。”

楚辭聞言瞇了瞇眼，“會麼……”

那可是他們親生的呢！

下午，銀和北冥月兩人，從王府拉了一車年貨過來，好幾個大箱子，兩三個麻袋。

楚寧被塞著在箱子里掙扎著，恐懼逐漸撅住心臟，想卻不出來。

外面，傳來銀和北冥雪的說話聲。

“虎毒不食子，狠還是平襄侯狠，說要把人滅口就要滅口，要不是咱們盯著紅袖閣那邊，都不知道他居然連自己的兒也不放過！”

“那可不，他殺我們家殿下的時候，不也眼睛都沒眨一下。”

“欽王也不是個東西，之前楚寧懷著他的孩子，雖然那孩子掉了，但好歹那也是自己的人了對不？可你看看他，后腳就跑來找我們家殿下，說什麼許以皇后之位……”

“不知天高地厚罷了，皇上選誰，還不一定呢！”

一句一句，聽得楚寧心頭拔涼。

真的沒想到，這麼多天爹居然沒想著救出去，還請了紅袖閣的來滅口！

他連都要殺嗎？

還有欽王……

四個多月之前那天夜里，他分明說只要好好生下他的孩子，如果蕭燁登上皇位，他就全力支持當皇后；如果是他登上皇位，他就接回去讓做皇后的。

現在，這些話都不算數了嗎？

他居然還去找楚辭表明心意！

一瞬間，只覺得萬箭穿心。

楚寧趴在箱子里，突然哭了起來。

外面，銀與北冥雪相視而笑。

兩人路過侯府門外，孫氏突然急匆匆沖了出來，里還嚷嚷著，“哎喲這老爺什麼時候回來呀，這東西都收拾好了，怎麼……”

突然看到銀，話音戛然而止。

箱子里，楚寧拼命掙扎起來！

原本還是有些不相信銀那話的，可是現在聽見孫氏收拾好東西打算走，心一下子就崩潰了。

銀睨了眼后的馬車，朝著孫氏笑了下，“喲，侯夫人這大過年的，是打算收拾東西去哪兒？”

一瞬間，孫氏的表僵住了。

馬車里傳來靜聲，銀笑著道，“要宰的年豬，不太安分……要不，給侯爺也送一只？”

“不，不用！”孫氏臉一白，見了瘟神般轉就走，進門直接把大門合上了。

楚寧聽著那“砰”一聲，徹底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