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楚辭微微蹙眉，掙了的手的同時，沉聲道，“爹爹那邊，還沒什麼消息嗎？”

那“爹爹”兩個字，真人嘔心。

即使是為了演戲，也覺有些想吐。

楚辭有些冷淡地進了屋，屋里早就沒炭火了，溫度不比外面高多。

攏了攏袖子，坐下來。

宋媽媽覺得都能栓頭驢，不滿道，“侯爺也正是的，這大過年的，也不擔心你在這里過的什麼日子！這你剛剛被帶走，院子里分明空了一陣子，他也沒找個機會遞個消息過來。”

楚辭垂眸，“他們要走了。”

“什麼意思？”

宋媽媽臉一變，“這大過年的，誰要走了？”

都沒反應過來。

楚辭沒抬頭，看想去很是低落絕，“爹爹和娘親他們……聽說變賣了鋪子，要走了。”

“還說要把我滅口。”

“……”

屋里一下子沉默了。

宋媽媽和花若面面相覷，花若先崩潰了，“老爺和夫人怎麼可以這樣呢？您不是楚辭啊，楚辭不是他們親生的，還能說得過去。”

“他們怎麼連親生兒都要殺啊？”

花若想起了死去的花遲，拽住宋媽媽的手，驚恐道，“怎麼辦呀？那大小姐死得時候，花遲也死了。現如今，老爺要對二小姐下手，那咱們呢？”

“咱們是不是也活不了？”

前車之鑒，哪個人不害怕？

宋媽媽渾冰涼，一屁癱坐在門檻上，唏噓道，“當初，還是老奴親自把花遲那丫頭塞進棺材的，真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事兒，要攤在咱們上了！”

“那現在可怎麼辦啊！”

花若年紀小，已經慌了。

臉煞白，看一眼宋媽媽，又看一眼楚辭，希有人給拿個主意，“我還不想死。”

“我才十四歲，嗚嗚嗚……”

沒人回答之火書，抱著自己哭得戚惶。

楚辭看了一眼，“你一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多事兒，為什麼怕被爹爹滅口呢？”

的眼底有淚，卻比尋常顯得絕。

這和哭鬧的楚寧不一樣，但放在此此景之下，卻順理章，反倒讓宋媽媽和花若更加驚恐害怕。

花若哭著道，“看我知道大小姐怎麼死的啊！大小姐死得那麼慘，要是傳出去侯爺和夫人也是同伙兒，那侯爺的仕途肯定會被影響，他肯定不樂意的啊！”

好天真。

楚辭掃了一眼，道，“你只是知道而已，又沒幫著做過壞事。”

花若一愣，詫異地看向楚辭，“二小姐，您不覺得老爺會殺了奴婢嗎？”

楚辭看著，“那得看你做沒做過壞事兒。”

“沒有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只是哭，小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大小姐死的那些事，我只是看見了而已，我……”

“那，也會被滅口吧？”

又害怕了。

楚辭看著，“你再想想，可還有別的？”

“啊？”

花若不知道要想什麼，琢磨了片刻，道，“那就是，奴婢罵過人。”

“你去隔壁吧。”

楚辭看著那個小姑娘，眼神有些復雜，“我和宋媽媽有些話要說。”

“啊？哦。”

花若爬起來，去隔壁。

“把門關上。”

楚辭示意宋媽媽，按住眉心道，“我這腦子今天有些，楚辭死那事兒，你幫我回憶回憶，我看看到底是什麼事兒，讓爹爹想要殺我們滅口。”

“那事兒，你我都是幫兇。”

“我們說出去，對自己也沒好，爹爹為何不相信咱們？”

宋媽媽關上門，靠在冰涼的門板上，皺著眉，道，“會不會，是那欽王的意思？”

“你繼續說。”

楚辭抬眸睨了一眼，緩緩地按著眉心，表有些痛苦。

宋媽媽以為頭疼，也沒懷疑什麼。

琢磨著，道，“這當初，殺了楚辭，讓你嫁給逍王，不也是欽王的主意麼？要不是你寫在雪地上那一番話，那逍王殿下也不會恨楚辭恨到那種程度啊！”

“你想，那欽王能是好意嗎？”

“還不是想要皇位！”

“但是這事兒，怎麼能讓皇上知道呢？再說要是讓逍王知道這前后都是個謀，是欽王府、和侯府一起害死了楚辭，那逍王還不瘋了？”

“到時候，逍王報仇，欽王怕不怕？”

“還有皇上，他現在這麼喜歡楚辭，要知道欽王謀害楚辭，那還能再看上欽王嗎？”

宋媽媽瞪著一雙鱷魚眼，倒也說得頭頭是道。

楚辭真的沒想到，當時雪地上寫著污蔑蕭燁那一番話，居然是欽王的主意！

原來，和蕭燁認識，就已經被迫卷了七子奪嫡的朝局當中去，只是毫不知罷了。

楚辭閉了閉眼，“你說得對，那欽王……不過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罷了。”

“他那時候想殺了楚辭，現在又給許諾了皇后的位置，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可我到底，是爹地的兒。”

看上去一臉的難過。

宋媽媽咬牙切齒地說，“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床笫之間說得好，提上子全是算計！”

“和他想要的皇位相比，咱們的命算什麼！”

楚辭道，“那爹爹這些年，也幫了他那麼多，八寶街那事兒，不也是為了他做的！他怎麼就人心，對他的兒下此毒手！”

宋媽媽愣了一下，道，“八寶街那事兒，奴婢也是聽說過的。不過好像當年，事兒不是欽王辦的。但到底，好還是落在了欽王頭上。”

又道，“當然，欽王也幫了侯爺。”

“若不是欽王和曹家，咱們楚家也不會為侯府啊！”

宋媽媽嘆息了一聲。

楚孝封侯，雖然只是個名頭，但是俸祿多了啊！

再加上結的人，這收自然也上來了，一人得道犬升天，連帶著府上的下人們也過上了好日子，宋媽媽自然是記得的。

楚辭道，“那當初，爹爹不是說出門看診去了嗎？怎麼還在軍營里立了功呢？”

“娘之前也沒跟我多說，現在才覺，從那時候，欽王就算計上咱們了吧？”

宋媽媽咬牙切齒，“哼，哪里失去看診，不過是以看診的名義出去罷了，那是跟著曹家的人去的，不然軍營重地，他當時又不是侯爺，怎麼進得去！”

“那爹爹到底立了什麼功？”

楚辭倏地抬頭。

宋媽媽可不虧是曾經在孫氏邊伺候的人，居然知道這麼多事，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