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子看得頭皮麻煩，尤其是在看到那個笑容的時候，就越發恐懼，“你想干什麼？”

終于了。

楚辭雙手捧起的臉，打量了一下，“骨頭很正，皮也很健康，剝下來做套人i皮面，應該是可以的。”

“正巧，我這個模型，缺了張臉，有點難看。”轉，拍了拍后的人i模型，那個模型是半明的，里面骨骼管，經脈臟一清二楚。

襯得笑意越發駭人，“你放心，我手的時候，不會讓你上任何損……我手藝很好的。”

銀：“……”

后背起了一層皮疙瘩，猛地打了個寒噤。

不知為何，楚辭說這話的時候，覺口中這種事絕對親手作過，不可能只是說出來嚇人的。

那殺手嚨干，饒是手上沾了那麼多，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還是覺眼前這個人才是最狠的。

但還沒說話。

楚辭笑著，像是在說什麼微不足道的事，“如果你選擇讓我下手，那我很激你。”

“往后，被我救下的人，也將會激你。”

“在我這里，像是你這樣能把自己貢獻出來，讓我開道研究的人，有個令人尊敬的稱呼，大老師。”

“你好，我的大老師。”

出手，修長的指干凈整潔，顯得很是和，并沒有毫殺傷力。

可就是因為一切都太溫了，才是真的人恐懼。

這才真正的殺人不眨眼！

那子看著出的手，渾輕輕發抖。

楚辭一笑，“忘了，你不出手。”

把手收了回去，拿出一沓照片遞給銀，“給看看……我這個人不喜歡強迫別人，如果同意這樣，就帶下去洗干凈吧。”

銀上前接過照片，一眼看上去猛地閉了閉眼睛，半晌才緩過來，上前一張一張給那子看。

“啊！”

看了幾頁，那人一聲尖，“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太恐怖了！

那是解剖圖！

才不要變那樣！

楚辭笑，“看你也是個人才，一刀殺了有點侮辱你的尊嚴，我覺得還是讓你死得有意義比較好，你覺得呢？”

笑著，“我甚至，還可以把你的心臟、腎臟、肝臟……這些東西，都移植在那些想要活下去，又沒做過壞事兒的人上。”

“他們，還可以替你活下去。”

“……”

這個人是個魔鬼！

那殺手臉煞白，瞪著眼睛咬牙，“我說了，你就可以給我可痛快嗎！”

“當然，我是講義氣的人。”

楚辭笑，把照片收回來放桌上，“我做過很多這樣的手，但前提是他們都是自愿的。”

只不過，當年學醫的時候，解剖的那是真正已經死亡的大老師，今天這些話，不過是嚇人的罷了。

不得不說，非常好用。

那子閉了閉眼，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烏。”

“烏？”楚辭睨了一眼，“好名字啊，來盛京干什麼的？”

“……”

烏憋了半晌，終究還是認命道，“滅口。”

“滅誰的口？”

直覺告訴楚辭，這個“滅口”指的絕對不是楚寧和宋媽媽幾人。

果然，就聽道，“我是紅袖閣的執法閣員，紅袖閣失蹤了一個殺手，我是來找他滅口的。”

“你說的是青煞？”

楚辭笑了，就知道，留著青煞肯定能引蛇出。

銀看著這個笑容，這才后知后覺明白留下青煞，并幫他掩飾份的初衷。

再看楚辭，才深深明白先生和皇上為何對另眼相看。

絕不會只是因為醫。

太聰明了。

而烏也明顯愣住了，“你知道他？”

以一個常年執法的職業殺手的直覺判斷，青煞肯定沒死，也肯定在眼前這個人手上。

楚辭笑了，“我不僅知道他，我還知道黑棋……既然你來了，那你肯定比黑棋的級別要高，知道的也更多。”

把玩著食指上的黑鉆戒指，嗓音很輕，“我有件事，你若答得好，我也能讓你活。”

“像個人一樣活。”

看向，角的笑意讓烏心搖，“等到時候，紅袖閣就失蹤兩個殺手了。接下來，我很好奇還會有誰來。”

烏：“……”

竟然在釣魚！

之前，青煞就是那個餌，是上鉤的魚。

現在，也變了魚餌！

烏抿了抿，“如果，你讓我見到活著的青煞，我就答應你。”

而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百里映雪的聲音，“殿下，我……毒解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這個聲音……

倏地，烏扭。

臺階上上來一人，一藍面帶笑容，看著這邊眼底出一……

青煞？

他改頭換面了？

而青煞在看到烏的瞬間，也臉一變，下意識后退一步，看向楚辭，“殿下，我不知道……”

要知道烏被抓了，他肯定不敢面。

“無妨，正好你們敘敘舊。”

楚辭笑，從桌上拿了個蘋果慢慢啃，斜倚在榻上模樣慵懶。

烏深深看了一眼，眉心皺，“你收服了青煞？解了他的毒？”

“是啊。”

楚辭吃著蘋果，囫圇答，“我覺得他好的，你聽聽，不是乖巧懂事的嗎？”

乖巧懂事的青煞：“……”

想到某打針事件，恨不得轉逃走。

但事已至此，便也上前來，道，“你我去紅袖閣都是賣命，人還被下毒控制……都是人，有好的歸宿，何必非要待自己，為不值得的人賠上命呢？”

“至，殿下沒給我下毒，也許諾我過幾年可以離開去辦自己的事兒。”

“你答應了他？”烏眉心擰住，不可思議的看著楚辭，“他是紅袖閣的殺手，這世上沒人有膽魄收留……”

“紅袖閣的殺手怎麼了？”

楚辭笑著，打斷了，“他不現在也喊我一聲殿下，你不也跪在地上嗎？”

“……”烏被懟得直接無言以對。

門外，傳來春花的冷哼聲，“哼，我們家殿下那是人好，別說是百里映雪這小子，就是之前買來的人，現在都把當親人。”

“有機會給我們家殿下當差，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你還不知足！”

進門來，踹了烏一腳。

烏：“……”

低下頭來，陷了一種自我懷疑，“我從四歲，就進了紅袖閣。”

和青煞不一樣，“紅袖閣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