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回事？”

拿手臂捅了捅邊的春花，“大祭司怎麼把王爺抱走了？他們不是敵嗎？”

春花也一臉懵，“我也不知道。”

下方，池華把蕭燁放回他的被窩里，吩咐人在門口守著，這才上樓來，對銀，“守著點逍王，別出事。”

“好。”

銀腦袋懵懵的，下樓去了。

池華回屋，又看了眼楚辭，見誰得安穩了之后，這才回到了隔壁躺下。

楚辭迷迷糊糊的，又做了那個夢。

就在撐不住的時候，君七皇回來了，抱著。

他在哭，他的眼淚打在臉上，滾燙的。

他的懷抱和力也是滾燙的，好暖好暖。

恍恍惚惚的聽見有人在說話，但是聽不清楚，很快這一切就從意識當中消散了。

后來，又夢見了蕭燁。

他的臉慘白慘白的，就那樣躺在清風苑的床上，任憑怎麼呼喊他都不肯醒來，高燒不退。

外面請了人來跳大神，給他驅邪，皇祖母說要跳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度過這一劫。

要是過不去……

“阿辭，你想好了，你才二十出頭，真的要當寡婦嗎？”看著，終于被，眼底多了幾分和的惻之心。

抿著，握著他的手不肯放開，“我和他一起死。”

“唉！”

皇祖母沉沉地嘆了口氣，“都是種。”

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人，臉上有些失神。

這個夢，在早上八點多結束了。

坐起來，看著白亮的窗口，回想起昨夜的事。

下床一看，地上全是腳印，窗戶上也是。

還不止一個。

“昨夜……又有人來過嗎？”

有些迷地看著春花。

春花眼神詭異，“昨夜，大祭司和逍王殿下都來過……大祭司去早朝了，逍王還沒醒。”

“……發生了什麼？”

楚辭愕然，怎麼會想到君七皇？

春花不可能看錯人，地上的腳印也不可能有問題。

春花道，“王爺和大祭司說你不好，所以過來守著。”

說著，眼眶紅紅的，“殿下，您是不是隔三差五就會像是大婚那晚一樣痛苦啊？您怎麼不跟奴婢們說……”

說著，直接哭了。

楚辭張了張。

這麼危險的事，哪兒敢說？

“怕你們擔心，也怕人多雜。”楚辭嘆了口氣，“萬一別人發現端倪，我必死無疑。”

春花撲上來，猛地摟住了，“我們會守著你的，會守著你的。”

小丫頭眼淚全蹭上了。

楚辭，抱了抱。

春花哭鼻子，哭了一會兒，才著眼睛，道，“王爺昨夜也昏迷過去了，多半兒是累的，到現在沒有醒來……”

“殿下，您去看看他吧？”

春花眼看向，“他也可憐的。”

楚辭心下一僵。

昨夜，是蕭燁？

有什麼在腦海里一閃而逝，沒抓住。

“我去看看。”

舉步下樓，春花跟在后說，“昨晚還來了刺客呢，上天有眼，王爺辛虧來看您了，不然的話，就遇刺了。”

楚辭倏地頓住腳步，“昨夜？”

這麼急不可耐嗎？

欽王到底在怕什麼？

昨天，和蕭燁已經告訴他蕭燁活不了多久了，他卻還急著殺人滅口……

楚辭一時想不通，愣了一會兒之后，進屋去看蕭燁。

蕭燁躺在床上，臉比昨天還慘白幾分，整個人像是被空了生機。

所以，昨夜抱著的，不是君七皇，是蕭燁麼？

池華上的里是涼的，蕭燁的是熱的。

那個溫度……

楚辭恍神了一瞬，輕聲道，“紅妝。”

紅妝準備就緒，給他檢查，發現他心跳緩慢氣若游，就連流都比平常慢許多。

楚辭上前把脈。

那人的手腕搭在掌心，和斷了手腳筋時一樣無力，仿佛已經失去了知覺。

楚辭眼眶一紅，心里疼得厲害。

只是這疼不知道是在心疼他，還是在心疼自己過的苦難，分辨不清楚。

蕭燁氣虧虛，油盡燈枯之像！

楚辭了眉心，起給他換上藥，輸，降溫。

等他生命征平穩之后，這才出門。

烏從隔壁出來，上前道，“殿下，昨晚的人不是紅袖閣的，出招路數不太像殺手，只是什麼勢力我還不太清楚。”

楚辭若有所思。

不是紅袖閣的？

那意思是，欽王背后還有別的勢力。

是不是野心過于膨脹了？

“能看出一些什麼細節來嗎？”楚辭回神，問。

烏道，“江湖路子，不是宮里的，也不是軍中的。除了我們紅袖閣，欽王可能和別的江湖勢力有些瓜葛。”

烏說著，道，“若是有機會去江湖盟打聽一下就好了，可惜紅袖閣離在江湖盟之外，不認得幾個人。”

楚辭第一次聽到這個組織，“江湖盟是各大江湖勢力的同盟嗎？”

烏點頭，“是。”

“誰是盟主啊？”楚辭問。

然而讓無比意外的是，烏居然道，“君七皇啊！江湖盟主君七皇，名副其實的無冕之王啊！”

“……”

楚辭噎得說不出話來，真的沒想到，一直讓猜來猜去的君七皇，居然在烏口中得到了他份的答案。

可這樣……

君七皇想殺蕭燁嗎？

楚辭只覺得一個激靈。

君七皇上次，從蕭燁手上拿了和離書，被燒了。

那現在，他是急了嗎？

楚辭按住眉心一陣頭疼，沉聲問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神龍見首不見尾，聽說師從高人，學過這世上最好的步法和匿之，他的云虛步無人能及。”烏深吸了口氣，“此人，是紅袖閣的忌。”

“誰下的單子，刺殺他的都不接。”

“有去無回。”

“……”

楚辭一個腦袋兩個大，轉進屋，等蕭燁醒來。

等了半個時辰，蕭燁睜開了眼睛。

在看到時，出虛弱的笑容。

楚辭看著他，眼神復雜，“你知不知道你快死了？”

“知道。”他乖巧回答。

“那你昨夜……”

楚辭說不出話來。

不會武功，但也不是傻子。

昨夜來的不是君七皇，是蕭燁和池華，只有蕭燁的力是熱的，抱著的那個人肯定是蕭燁。

他都這樣了，居然還……

男人看著的樣子，眉眼溫，“阿辭，我在贖罪。”

“這是我的錯，我……”

眼底一片苦，“對不起你。”

“……”

楚辭無法招架，直接話鋒一轉，問，“認識君七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