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皇是讓你選人，你完全可以不選擇我。”蕭燁難過地看著，“阿辭，你……”

真的，就不愿意再和他有丁點兒瓜葛了嗎？

楚辭攥著車窗，手指凍僵了都沒發覺，只是聽見自己道，“父皇提前跟我說了選你……場面上，父皇不過是給我面子，怕我被人欺負了去罷了。”

“所以，七皇兄完全不必記掛在心上。”

就是想要和他劃清界限。

他之前在和楚寧之間周旋，弄得遍鱗傷，可不想重蹈覆轍，傷害了池華。

的嗓音涼涼的，像是那車窗口進來的雪。

蕭燁手想要把拉回來，手探到了一半，又怕惹的反，只能強行收回來，嘆道，“阿辭，外面冷，把窗戶關上吧。”

楚辭回神，關上了窗戶，靠著車窗開始閉目養神。

蕭燁打量著，怎麼看都像是在回避和自己說話，不由嘆了口氣。

又道，“春耕的事，我會辦好。”

“嗯。”

楚辭輕聲的答。

就這樣，一路到了冰心居。

宮尹扶著蕭燁去了廂房，楚辭回到閣樓休息。m.166xs.cc

不一會兒，池華來了。

“今天這事兒之后，你和欽王府，恐怕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曹家的人，肯定也會記恨上你。”

他坐下來，很是擔心地看向，“阿辭，往后你有什麼打算？”

“守株待兔。”

楚辭看向他，“調集糧種的事是個差，曹德一進來就攬下這事兒，肯定是另有所圖。”

“他顯然也沒想到父皇會把這事兒給蕭燁來辦，肯定會產生疑心。人一旦開心心里不安穩，就難免會出破綻。”

“等我們拿到證據，也就是時候對他們下手了。”

楚辭早就想清楚了。

池華點頭看向，發現眼底噙著一片寒意，道，“欽王盯著我，這前后試探許多次，到了今天這一出，就是狗急跳墻了。”

“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不容易得了個王爺的封號，還被作沒了，現在肯定不只是懷疑我，還擔心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麼馬腳讓父皇懷疑了。”

“為了避免事惡化，他們肯定會會加速原本的計劃。”

楚辭看向他，“池華，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

池華神一正，看向。

楚辭道，“春耕開始之后，我會讓蕭燁做個幌子。到時候，請你派人盯著南邊糧食產地，看看有沒有人借機收糧，或者加重賦稅。”

池華點頭，“你是擔心欽王和曹家會借著這個由頭，從南邊征糧養自己的私家軍？”

“又這個可能。”

楚辭深吸了一口氣，“我有一種預，今年春耕肯定不會那麼順利，還得出事。”

“是啊，朝中，欽王失勢，曹家肯定不甘心。大皇子和悅王也難免會興風作浪。”

池華道，“南邊的事，我會和陛下商量一下，派更合適的人選過去。”

“欽王和大皇子府，也得派人盯著。”

楚辭點頭，“等平襄侯那邊理妥當，我們也算是拿到第一批證據了。”

這時，銀進來，道，“殿下，欽王府那邊傳來消息，說欽王回府之后砸了很多東西，宮里來的人把欽王府的牌匾都摘了……宮里，發生了什麼大事兒嗎？”

真的被驚到了。

這一個王爺，被摘了封號，多可怕的事！

楚辭倒是沒多大反應，淡淡道，“因為給十公主下藥的事。”

手足相殘，父皇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忍得了？

而更多的理由，也不好和銀多說了。

銀張了張，“欽王這是瘋了啊……”

楚辭道，“你派人繼續盯著吧，他肯定不會老實就是。”

銀點頭離開。

已經很晚了。

池華回去休息，楚辭也躺下來，不知為何又浮現出今天蕭燁突然冒出來的場景。

好不容易睡著，上次那個夢又開始了。

平襄侯拒絕給蕭燁出診，說自己治不了蕭燁的病，治不好還惹一。

他很生氣，扇了好幾個耳，還說不要臉，上趕著要嫁給一個死人。

哭著從平襄侯府出來，深一腳淺一腳的冒著大雪往回走，前頭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車窗里出一張俊臉，朝著笑，“是去逍王府嗎？正巧本王也要過去看看七弟，上來，帶你一起去。”

“你是——”

抬起頭，迷地看著他。

夢突然斷了。

有些腹痛，起倒了一杯熱水，站在窗邊久久無法眠。

太奇怪了。

人怎麼會一直連著做同一個噩夢？

外面風雪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一開窗戶，看到宮尹站在屋檐下，在看到之后，小聲打了個招呼，“殿下還沒睡麼？我有點事兒，去找王爺。”

“要睡了。”

楚辭合上了窗戶，回去躺著，距離早朝還有三日，明天一早要去義診。

樓下，宮尹正在和蕭燁說話。

“欽王削尖了腦袋，這才得了這個封號，這次突然被褫奪了，都快氣瘋了。還在那麼多人面前出了洋相，短時間之很難再出風頭了。”

宮尹很是高興，“真沒想到啊，最后讓他吃不消的，居然是長公主殿下。”

“您別說，皇上是真的寵長公主。”

宮尹臉上滿是笑意，狐疑道，“王爺，您說，皇上現在不支持您和長公主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您和……本就是兄妹啊？”

“我聽說，皇上年輕時游歷四方，保不齊就……”

“……”

蕭燁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白了他一眼后打斷他，“不會說話就閉。”

他可不想真的多出一個妹妹來。

宮尹閉上了，笑道，“今日關鍵場合點名要王爺去辦春耕之事，這算不算是示好？”

“……”

蕭燁抿了抿，沒說話。

他也希是。

可以阿辭現在的格……

恐怕真的只是為了父皇著想。

片刻之后，吩咐下去，“派人去南邊盯著，提前準備吧。欽王和曹家宰了這麼大一個跟頭，不會讓本王順利把此事辦的。”

宮尹點頭，正道，“恐怕大皇子府和悅王那邊也想分一杯羹。”

“畢竟，眼下是最好的時機。”

“那就讓他們吧。”男人眼底竄起一道寒意，“父皇不會坐視不管的。”

宮尹深吸了口氣，道，“糧倉縱火案和臥龍宮炸案不知道年后會給誰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