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兄沒去早朝嗎？”

楚辭打量著外面的人，有些意外。

悅王聞言嘆了口氣，“原本是要早早去的，可是一大早聽說七弟出事，這不著急去了一趟你那邊，卻不料你不在家。”

“是去見過父皇了吧？”

他的目從楚辭邊上的長陵玉上掃過。

楚辭點頭，“這麼大的事，只能進宮向父皇稟報。六皇兄這是往宮里去？”

“是，”他掃了眼四周戒嚴的街道，哀痛道，“希早日能抓住這背后的人，可惜了七弟……”

哽咽著，突然說不出話來。

楚辭抿著，心頭沉沉的，也沒心多說什麼。

半晌，才道，“那六皇兄趕去吧，我也還有點事，去理一下。”

“好。”

悅王讓開了路。

楚辭放下車簾，馬車往冰心居去。

走出去好一陣子，長陵玉才低聲道，“殿下，悅王那話，你信嗎？”

“我很相信別人。”

楚辭看向他，輕輕搖頭，“上次付出的代價，足夠了。”

長陵玉猛地一噎，說不出話來。

和蕭燁那事兒，京城人人皆知。

只是結局卻一言難盡。

話說到這份兒上，長陵玉自然不便多說，兩人進去之后，楚辭道，“我這里有大老師……燒得差不多了，也認不出來。你帶進宮去吧。”

長陵玉愕然瞪大眼睛，“你是說，尸不是逍王的？”

楚辭點頭，“逍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陛下讓你來，便是為了方便行事。”

長陵玉張了張，臉都變了。

四下看了眼，這才小心跟著上樓，“這事兒，您和陛下商量好了？”

“嗯，你不要破綻，把人帶走就行。”

楚辭帶著他去了后院，長陵玉親自把尸搬上了車，面沉痛地帶走。

楚辭看著他出門，這才往回走。

邊走邊問春花，“悅王來過？”

春花小跑著跟上，“是的，但是烏攔著他，沒讓他靠近現場，他也沒強求，就走了。”

“讓烏來一趟。”

“好。”

片刻之后，烏上了樓，很是抱歉地道，“殿下，人沒抓到。那人輕功了得，又有煙霧彈，跟丟了。”

“無妨。”

楚辭搖頭，“路上可有遇見可疑之人？”

烏想了想，道，“要說可疑的話，城南藥鋪有個小廝奇怪的，屬下追著人過去的時候，他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回來的時候，他還是那副德行。”

“那會兒，天還沒亮。”

“是有些奇怪，”楚辭道，“這樣，你盯著那個藥鋪，注意不要人發現，我懷疑他們和刺客有關。”

“注意不要打草驚蛇，”叮囑了一句，“如果有人想要蒙混出城，尾隨著就行，看看他們都見了誰，要去哪里。”

“好。”

烏消失在門口。

楚辭隨口吃了點東西填肚子，太出來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銀急匆匆的腳步聲，上前送上一封信給，“殿下，阿雪那邊送來的消息，楚孝應該有新的向了。”

“信給先生了嗎？”

楚辭問。

銀點頭，“先生看完了，說一切聽你安排便是，讓你不要慌。”

楚辭點頭，略微松了口氣，打開信封。

看完之后冷笑一聲，“楚孝果然和云凰有染，他的書信被阿雪截下了。”

銀面一變，“那會不會打草驚蛇？”

楚辭搖頭，“阿雪很聰明，他偽造了一封一模一樣的送過去了，原版送了回來。”

“銀，你告訴長陵玉，此次出去先查一個姜漁的人。就說，楚孝此次前去云凰，是去見這個姜漁的。切記不要著急手打草驚蛇，看看他們要干什麼。”

楚辭把信收起來，直接丟進了紅妝里面。

銀點頭，轉去找長陵玉。

書房里。

蕭彧盯著長陵玉帶來的尸，面沉雙拳握，許久都沒說一句話。

大殿里噤若寒蟬，長陵玉和木公公不敢說哈。

許久，他才道，“妝奩吧，燁兒去的慘烈，任何人不得打擾。違者，殺無赦。”

接著，書房被重兵圍住了。

等他上的氣場下去，長陵玉才上前請示，“陛下，末將想去一趟云凰邊境，楚孝往那邊去了，臣想去查查父親的事。”

“阿辭跟你說了？”

蕭彧看向他，“你爹那事兒，朕苦于沒有證據，此次，若能抓到把柄，朕記你大功一件。”

“末將不敢貪功。”

長陵玉眼眶猩紅，“只想還家父一個清白，也想抓到真正的叛徒。”

“你去吧，”蕭彧說著，示意木公公把一柄劍給他，“帶上此劍，可先斬后奏。”

“但盡量，留活口。”

“多謝陛下！”

長陵玉把腦門磕得咚咚響。

從里面出來時，腦門上還頂著個大包。

一回家，發現銀站在院子里等著，頓時一愣，“殿下讓你來的？”

“殿下剛剛得到消息，說南邊傳來消息，楚孝正在聯系一個姜漁的人，將軍此次前去，請盯這個姜漁，順藤瓜，必有收獲。”

銀說完，把一個盒子遞給他，“這些東西，是殿下讓我給你，保命用的。”

“替我謝謝殿下。”

長陵玉接過盒子，眼眶發紅。

銀點點頭，轉離開。

長陵玉便出行，并拿了楚辭給他的面戴上。

銀思來想去，又去見了先生。

鈴聲響起，先生下了道，在看到時，眉心微微皺起，“你怎麼又來了？”

銀單膝跪地，“殿下那邊醒來的消息，屬下拿不準，便跟先生說一說。”

“說。”

“關于楚孝的事……”

先生聽完，道，“往后，阿辭那邊的事，除了有危險之外，其余的不必跟我說了。我希你記住自己的份，你是阿辭的侍衛，不是我的。”

“……是。”

銀從道離開，出了一冷汗。

不僅楚辭想不通先生為何對那麼好，就是銀自己也想不明白。

先生……是不是對楚辭好得有點超乎人之常了？

“銀是那個先生的人，多半什麼事兒，都告訴先生了。”

冰心閣，春花坐在楚辭邊上吐槽。

“每次去的時間，都比預想的多出半個時辰。奴婢早就觀察過了。”春花嘟著。

楚辭低頭看向，嘆了口氣，“我知道。”

這時，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