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待本看看你的真實面目。”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真容,只見他緩緩走近,鼻間瑩繞著清冽的草香。
“你是府的?”此人武功極高,自己不是對手,顧桑苗思索著該如何逃才是。
“本大理寺卿上鴻。”
“那為何不去抓了那作惡的穆清遠,卻來抓我?”在他的手就要到自己的面時,顧桑苗大聲道。
“穆家大死得蹊蹺,本正在調查,你裝神弄鬼嚇人,也是犯法,本可容不得你。”
“小子是穆家大的丫環,大如何暴亡,小子親眼所見。”顧桑苗道。
“哦?所以你是為了替你家主人報仇,才裝神弄鬼的?”上鴻語氣里出幾分贊賞。
想到姐姐的慘死,顧桑苗淚盈于睫:“穆家為求富貴將當作禮送給許相之子玩,被那姓許的畜牲殺至死,大人,小子房還藏有證據,大人若真敢替家主報仇,小現在就領大人去取來。”
“果然如此!”那人似乎很氣憤,一拳砸下,竟將碗口的樹枝砸斷,好厲害的家功法,看來,他方才對自己還是手下留了的。
“好個忠義的丫頭,好,本現在就跟你去取證。”
“你……能不能先解開我的道,穆家人方才到驚嚇,肯定加強了戒備,我這個樣子怕是很容易被人發現。”顧桑苗央求道。
“好,諒你一個小小的丫頭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上鴻很好說話的點開的道。
道解開的一瞬,顧桑苗手指順勢一抹,那人一個倒栽蔥,撲倒在地。
顧桑苗得意地拍了拍手:“這樣就想把本姑娘抓走?”
除了易容,毒也是出神化,沒點傍的本事,在金三角執行緝毒任務時,早死八百回了。
將那人翻轉過來,借著淡淡的月,才看清他的真容,很普通的一張臉,除了兩條英的劍眉,并無特別之。
顧桑苗將上鴻拖到樹下躺好:“只是一點迷藥,半個時辰就能自行解開,對不住了,大人,你的職太小,就算找到了切實的證據,你也奈何不了許家,所以,我不能跟你走。本姑娘還有事,就不陪你玩了。”
說著,站起來,突然,手腕被捉住,一雙湛亮的眼睛正清冷冷地看著自己,目銳利如鷹,似乎能穿人的心靈。
顧桑苗嚇了一跳,迷魂藥是特制的,此人在中藥之后不到一刻竟然醒了?
爪就往他臉上一抹,那人頭一歪,徹底昏了。
顧桑苗出了一冷汗,此人太可怕了,幾乎沒有人能在中了自己特制迷藥之后還能保持一抹清醒的,幸虧剛才沒說什麼,否則等他清醒過來,不得去穆家抓自己了?
顧桑苗走后不久,自樹后緩緩推出一張椅,如果顧桑苗此時回頭,定能看到椅上,坐著一位清逸出塵的貴公子,五立致如碉刻一般,雪白如玉,吹彈得破,一雙眼睛如黑寶石般湛亮,鼻若懸膽,薄不點而紅,若不仔細,還以為他是哪家養在深閨里的小娘子,若天仙。
公子只是輕輕揮了揮寬大的袖,地上的男子立即蘇醒,一躍而起,躬立在他邊:“屬下辦事不力,還請公子責罰。”
“阿鴻,你太老實。”公子的聲音醇厚如大提琴,低沉中,帶著的磁,若只看相貌,還真以為他是個娘,但聽聲音,則是無假包換的男子。
“是,是屬下魯鈍,栽在個黃丫頭手里。”上鴻的語氣略顯忿懣。
年輕公子淺淺一笑,如初綻的桃花明艷照人,饒是上鴻與他相日久,還是忍不住被這樣的容所懾,忙避開目,不敢直視。
“過一次手,你還當是普通的黃丫頭嗎?”貴公子的語速不急不徐:“只是力不如你,論機變才智,可都勝你許多,尤其易容,普天之下,怕是再難找出第二個。”
上鴻平淡無奇的臉脹得通紅,心中那點忿懣也消散不:“公子,要不要繼續追查?”
“你可相信所說?”貴公子幽幽地看向顧桑苗消失的方向,問道。
“三七開吧,穆家死于非命,這是肯定的,在許家的探子也說,許尚武又害了位深閨婦,看來,就是這位新喪的穆家大,只是屬下不明白,穆家乃忠良之后,穆良當年也是顧太傅的門生,怎地會做下如此令人不恥之事?”
“人心是會變的,當年太傅之死,許尚武跋扈猖狂是其一,但其中蹊蹺還有許多,阿鴻,盯穆家,決不能讓穆良為許尚武的走狗,兵部,已經一半落在了許尚武手中……”貴公子清秀的眉蹙,握拳于邊,輕輕咳了起來。
“主子,夜深霜重,屬下送你回府吧。”
卻說顧桑苗又換回環兒的模樣潛回穆府,穆府果然一團糟,燈火通明,仆役們正在搜查著,而穆大人則設下祭臺,正在拜天。
顧桑苗角泛起一抹冷笑,朝理竹院去。
“賤人,你怎麼會在這里?”突然,手被抓住,顧桑苗強忍著才沒有將來個過肩摔。
“表小姐,你……你怎麼了?”裝出一副驚嚇的模樣,顧桑苗回過來。
“為什麼沒有找你,你也害了,你也害了……”表小姐語無倫次道。
顧桑苗用力回手道:“可能我去靈前拜祭懺悔過吧,死得太慘了,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環兒當初就不該……”
說著,眼淚汪汪的,眸中盡是愧疚與恐懼。
“小姐,回屋吧,喝點安神藥。”表小姐的丫環過來扶住道。
“不,不,翠環,陪我去靈堂,我要向表嫂懺悔,我要給燒紙錢,燒好多好多的紙錢,別怪我,表嫂,我真喜歡清遠哥哥,你在,我就沒法為穆家大,別怪我……”
表小姐喃喃地念叨著,被翠環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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