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如期而至。

冬日的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枯冷的枝干料峭地立在大路兩旁，偏細的枝條在冷風中不住地抖搖晃。

應棠穿著羽絨服，坐在收銀臺之后，看著外面地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樹葉飄起又落下，風聲在窗門囂著。

應父在京城開了一家書店，名“舟棠”書店。

隨時翻新裝修，現在已經裝扮了很有藝氛圍的原木風復古書店，頂部懸掛著飾品，木質書架在的映襯下顯得很有厚重。

并且提供了咖啡臺給看書的客人提供一些飲品。

當初這個裝修方案還是應棠選的，果然翻新之后店里客人多了不。

書架掩映之還有幾把木質桌椅供人閱讀。

當然，應父也不僅僅只靠這家書店。

這一條街相鄰的兩三個門店都是都是他們家的，平常打理書店收收租什麼的。

應棠小的時候就經常在書店里玩，沒事就拿著本書打發時間。

放了假，閑著沒事，索就待在書店里看店，應父則是去跟平常合作的出版社通新的一年的圖書供貨。

臨近過年，書店里的人不是很多，隨手找了本書在收銀臺后面看，本以為能夠躲清靜。

不是不知道今天對面那家西餐廳來了些什麼人，時不時就來一個過來搭訕的。

一開始還以為人是來看書的，結果轉了一圈，拿了五六本書放在收銀臺上后，在算賬的時候就開始說些有的沒的。

甚至還直接把微信名片遞過來。

始終公事公辦不冷不熱的樣子，那些人自討沒趣也就放棄了。

這麼一個曲過來，雖然說不上不開心，但總是覺得被人破壞了天氣這麼好的一個上午。

看了看窗外，深吸一口氣，然后繼續看書。

書店偶有人來往走，輕音樂低緩悠揚。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收銀臺的桌面上傳來兩聲敲擊。

應棠下意識以為又是那幾個人。

頭都沒抬，直接說：“沒有微信，買書請便。”

對方顯而易見地停滯一下，隨后低低沉沉的笑聲落下來。

悉的聲音伴隨著笑音響起：“不買書，來看朋友的行嗎。”

應棠微微一愣，驚喜地抬頭。

昨晚還在視頻里的男生現在垂眸含笑地凝著，還有些不敢相信。

迅速地站起來：“你怎麼來啦？”

秦惟曙雙肘撐著收銀臺，迎上孩亮晶晶的目。

抬手，屈指了孩的臉蛋，嗓調和緩低沉，“想你了。”

應棠抿笑，“我也想你。”

秦惟曙用地勾，“不過我家棠棠越來越有吸引力了，我很有危機。”

應棠狡黠彎眸：“哪有，我不是都拒絕了嗎。”

秦惟曙似笑非笑地點頭：“都不喜歡？”

應棠故作思索，幾秒后，“……也不是吧。”

話音剛落，男生的眼神驟然危險起來，輕笑一聲，“那說說，哪里讓你喜歡了。”

“嗯”了一會兒，猶猶豫豫的，眼看著男生的眸越來越沉，趕踮起腳捧住他的臉，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他的。

“哪里都喜歡啊。”

親完還得意洋洋地對著秦惟曙說。

男生深邃英的五在孩面前總是和舒展的，此時此刻滿足含笑的模樣朗潤清雋。

黑沖鋒包裹著拔的軀，一截凌厲的下被在服的領口中，但仍就能看到淡的薄之上約約的愉悅。

應棠眨著眼看他，“這個回答滿意嗎？”

他看一會兒，點了點頭，“如果吻得久一點可能會更滿意。”

應棠搖頭：“那肯定不行，這里人來人往的，我不好意思。”

秦惟曙也沒想怎麼樣，只是真的很想。

寒假開始之后，他的實驗項目進展的順利但是任務也很繁重。

臨近過年，大家都想快點把任務完好好假期，所以前段時間他一直不出時間過來找。

每次晚上回到老宅都會看到那一對對你儂我儂，小嬸嬸和他老姐沆瀣一氣地打趣。

連他爸媽也不放過他。

所以年前的實驗任務剛剛完，他就過來。

孩小小的一團坐在收銀臺之后，拿著本書看著，側恬靜漂亮，隔著窗戶就讓人覺暖融融的。

他存心逗弄：“那就等你好意思了再親。”

應棠臉頰有些發燙。

想到什麼又問：“你什麼時候走啊？”

秦惟曙挑眉：“剛來就讓我走？”

應棠：“哪有，我怕你很快就走的。”

秦惟曙的頭，“今天沒事，在這里陪你。”

他問：“你要在這里待一天？”

應棠想了想，回答道：“不用吧，我哥哥找了個實習還在外面工作，我媽媽跟我爸爸一起一大早就出門辦事，估計快回來了，可能下午就不用我在這了。”

說完，又補了一句：“我們下午出去玩嗎？”

秦惟曙挑眉：“我不能在這幫你？”

應棠愣了一下：“……啊？”

表現得很猶豫，“可是……我爸媽下午就回來了呀，他們一定會來書店的。”

秦惟曙覺得有些好笑，“怎麼，覺得我見不得人要金屋藏？”

應棠臉一紅：“你別說話。”

“上次見面的時候我爸爸不是，對你態度，有點不好嘛，我怕你……被欺負。”

孩子說得很真誠，眼里是真的擔心。

秦惟曙心里一，他笑了笑，“所以我更得留下來了。”

應棠疑：“為什麼？”

秦惟曙：“給令尊獻殷勤。”

應棠：“……”

——

于是，等到應父應母來到書店的時候就看見，家兒在閱覽區滋滋地喝著茶看書，而收銀臺旁邊，現在正在給人結帳算錢的，高高大大的男生。

竟然是，秦家那位小爺。

男生的長相實在是出類拔萃，長眸微垂看著手中包裝的書冊，眼尾都出好看的弧度。

鼻梁高，薄偏淡，面無表地給人結賬的時候，修長的雙手穿梭在書本之間，竹節般的手指將裝袋的作都做得賞心悅目。

有種既高高在上疏離冷淡，又任勞任怨脾氣溫和的……割裂。

應父應母站在門口，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惟曙把手中的最后一本書結賬，裝袋，遞給面前的小姑娘。

抬眸，禮貌地道了句：“叔叔，阿姨。”

兩人反應過來，應聲。

應母上前打招呼：“怎麼是你在這里，棠棠呢？”

秦惟曙溫聲道：“在里面看書，我過來幫他。”

應母寒暄：“這孩子，怎麼讓你做這些，太失禮了。”

秦惟曙道：“沒事，我正好有空。”

應父這時候這說話：“那也不行，來者是客。”

說完，他朝里面喊了一聲：“棠棠。”

應棠聽到聲音從里面小跑出來，“爸，媽你們這麼快就回來啦，我以為還得到下午呢。”

應父：“跟那幾個出版社都是老朋友了，沒耗費多長時間，倒是你怎麼讓人家幫你。”

應棠心虛地眨眨眼：“我，我也在陪他一起呀。”

說完，還往秦惟曙后躲了躲。

秦惟曙順勢牽住的手，“我本就是過來陪的，還擔心會給您添麻煩，您不用跟我見外。”

“快中午了，如果叔叔阿姨不嫌棄，我請您一起吃個午飯吧。”

“我特地問了棠棠口味，希叔叔阿姨能夠喜歡。”

應母笑著：“這怎麼好意思，你幫我們看店，哪還有讓你請我們吃飯的道理。”

“要不這樣吧，中午你來我們家，你來嘗嘗阿姨的手藝。”

說著還在后使勁擰了一下應父的后腰。

應父臉上的表有一瞬的破功，沒辦法，他也跟著說，“你阿姨說得對，來家里吃頓飯吧。”

應棠眼睛亮起來：“對呀對呀，我媽媽做飯可好吃了。”

秦惟曙先是推片刻，后來在應母的熱邀請下順勢提出跟應母討教廚藝的由頭，名正言順地跟著孩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