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做完早餐之后，龍在天和顧清憐打了一聲招呼之后，就帶著小丫頭出了門。

“爸爸，我們這麼早出來做什麼？”

小丫頭被龍在天抱著，問道。

“去見你爺爺。”

龍在天干凈利索地道。

“爺爺不是在家里嗎？為什麼要出來見？”

小丫頭眨眨眼睛，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說的不是王和顧云山。”

龍在天淡淡地道。

“那是誰？”

“是爸爸的爸爸和媽媽！你的親爺爺親，還有你小姑姑。”

說這話語的時候，龍在天嚨了一下，十八年過去了，小離家，一晃過去已經是十八年了，十八年之后，自己父親母親還能認得他嗎？

回到臨江市的這五年，他一直不敢去見自己的父母，他的份，他的境，注定他不能接太多其他人，在沒有足夠實力的前提下，他接更多的人，就意味著更多的人會陷危險的境地，越是親近的人，越是危險。

這五年來，他無數次回到了那個貧民窟的小院外，但是他只能躲在外面的小巷遠遠地看一眼自己年邁的父母，不敢出去相認。一方面是無面對父母，另一方面則是擔心自己的出現會給家里帶來不測和患難。

他知道，他消失的這十八年，家中父母為了找他，已經是家財散盡，家徒四壁。

帶著小丫頭，龍在天上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城西，大約是十分鐘，在城西的一個公站，這里是公站的總站，雖然和云瀾山住宅區只有十多分鐘的車程，但是卻是臨江市范圍極為荒涼的地方。

臨江市這些年來的大力發展，但是還沒有發展到城西這邊，相對于城南城北東，城西落后很多。

城西是臨江市貧民的聚集地，是臨江市有名貧民區，抬頭去，能看見大片的棚戶區，周圍的環境也是比較臟差。

“爸爸，和爺爺就是住在這里嗎？”

龍小汐眨眨眼睛，問道。

“嗯，就在這里。”

龍在天應了一聲，抱著小丫頭走進橫七豎八的小巷，他十一歲就離開了這個地方，十一歲的孩子，可以記住很多東西，包括這里的每一條巷弄，每一間樓房，以及藏貓貓躲過的每一角落。

走在這些小巷里面，龍在天有種悉有陌生的覺，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里的變化當然是很大，但是“阡陌”之間還是能找到當年的蛛馬跡。

貧民窟的中央，一個破落的小院里面，一個婦正坐在水泥砌的水池旁，的跟前，放著一個木桶，木桶里面裝滿的服，坐在那里賣力地洗著。

一旁，一個二十來歲的坐在小凳子上，正在摘菜。

“媽，說真的，我那天在菜市場，真的見到哥了。”

摘著菜，眉頭輕皺，對邊的婦道。

“你哥被人販子帶走的時候，十一歲，你那時候才四五歲，你記得你哥長什麼樣嗎？你就拿媽尋開心了。”m.166xs.cc

婦停下了手中的作，嘆了一口氣道。

“我當然記得。”

撅了撅，有些不服氣地道。

“十八年了，就算你記得，這男大十八變，你豈能一眼認出是你哥？那該死的人販子，帶我的孩子已經十八年了，也不知道我的孩子現在過的怎樣？做父母的，這些年找也找了，尋也尋了，人海茫茫，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只希我的孩子，無論在哪里，都能好好活著。”

婦嘆一聲繼續服，鼻子有些發酸，眼眶有些發紅。

“媽，我有種強烈的預，哥一直就在我們邊，他只是一直不愿意出現在我們面前，我跟你說，我在那個菜市場，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相同背影了，只是每次我追出去的時候，他人就消失不見了。哥，至是那個和哥有一樣背影的人，好像故意躲著我一樣。”

摘著菜，若有所思地道。

“傻孩子，我看你是想你哥想瘋了，你那時候也才四五歲，能記那麼多事？”

婦責怪地看了，有些無奈地道。

“媽，我說的是真的。”

又是重申道。

“就算是真的，既然你哥在臨江市，為什麼不來見我們？他還躲著你，這正常嗎？”

婦搖了搖頭，有些失地道，多想自己兒說的是真的，但是這一切都顯得太不合理了。

“老太婆，你們說什麼呢，是不是我的在天孩兒回來了？”

這個時候，屋里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回來什麼回來，你做什麼夢？你這把老骨頭十幾年走了那麼地方，還把摔斷了，都沒把他找回來，他現在自己能回來？你怕不是在做夢？”

婦沒好氣地道。

“既然沒回來，你念叨他做什麼，我聽著心煩得很！”

屋里頭傳來不滿的聲音。

“爸，醫生說了讓你好好休息，心平氣和，這樣好得快，你就放寬心吧，別想那麼多。”

小院里，寬道。十八年前，那個被人販子帶走的哥哥，始終是他們一家人的心結，十八年過去了，但是濃于水，割斷不了的是脈親。

“好什麼好，我這破算是廢了，躺床上都三年了，能好早就好了。我看也別給我買藥了，把買藥的錢，用在你讀書上，這麼多年讀書不容易，就快畢業了，你就說不上了，這那行？”

屋里頭的聲音說完這句，就是一句重重的嘆息，然后就沒有聲音了。

“瞎說，怎麼好不了，爹你以后還要給哥帶孩子呢，瞎說什麼？”

又是倔強地道，良久之后，還是沒有聽到屋里面的聲音，也是和婦對視一眼，然后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嘆息過后，兩人依舊是低著頭，各做各的事，似乎毫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小院的門口已經是出現兩個人，一個胡子唏噓，頭發略長的男人，手里牽著一個小孩，正定定地站在那里。

“媽，我回來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龍在天嚨了一下，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