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您看這……”福全娘是宣家請來的,雖說其中幕多知道,但只要拜了天地,送進房,便是宣紹再發現,也是晚了,還能退回去不?
豈料如今還沒進宣家的門檻,就被識破。
這麼多人眼看著呢,隔著高高的門檻,這新娘子,算不得宣家的人吶!這如何是好?
宣夫人收了眼淚,深吸一口氣,還有一堆爛攤子等收拾呢,可不能慌,“先把姑娘扶回轎子里坐著。”
曾在路上,和宣紹的迎親隊狹路相逢的另一路迎親隊,在城北一兩進的宅子外停了下來。
新郎俊朗灑,面容溫潤,一席紅,映著暖格外耀眼。
只見他翻下馬,來到轎子外面。
“轎——”福全娘高唱。
煙雨卻坐在轎中,并不起。
適才在路上,喊停轎之時,轎子非但沒有停,反而行的更快,便在心中確定,今日之事,是有旁人布好了局在等。
這里絕不會是宣府之外,宣紹大婚,宣府外豈會這般安靜?
“煙雨,下來吧?”轎外突然傳來溫和的聲音。
如甘泉過心,煙雨登時怔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全僵的坐在轎子里,深吸一大口起,才巍巍出手,挑開轎子門簾。
之下,秦川的影泛著淡淡金,他眉目如畫,溫潤如玉的沖笑著,修長的手向來。
這是真的?還是在做夢?
這輩子,竟真的還有機會,嫁給表哥?真的有機會,可以做他的妻?
他看起來那麼近,那麼真實……他的手就在轎子門口,只要將自己的手出去,就能到他的……
這是夢麼?如果是夢,可不可以不要讓醒來,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走下去……
向攤在面前修長的手出手去。
瑩白抖的手,就要搭在他手上之時。
一只羽箭凌空來,當的一聲,扎在轎門之上。
煙雨臉徒然煞白,續了盈盈淚水的眼神恍如從夢中驚醒一般。
跌坐回轎子。
怎麼能如此自私!因為貪表哥,就將家仇棄之不顧?如今已是殘花敗柳之,如何配得上表哥?且以宣紹驕橫跋扈的子,倘若知道嫁給了表哥,豈會放過他們?不是已經決定了一個人來承擔這一切的麼?如何能拉表哥下水?
路南飛已帶人將秦川的迎親隊團團圍住。
宣紹兜馬走上前來。
“煙雨,下來,跟我走。”宣紹面沉如水,聲音讓人聽不出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