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著一旁的四個孫子:“來了京都,往后有人見了你們都會尊稱為顧家公子。大朗!二郎!三郎!四郎!記住,咱們是逃荒出。
人家可以尊稱咱們為公子,但不要把自己看做是什麼公子哥兒,咱們不是,咱們就是個泥子,侍弄田地的人,頂多靠著你們妹妹的教導,做點小生意的人家。
真正稱得上公子的是五郎,只是那孩子一點都不驕矜,反而十分吃苦耐勞,努力讀書。”
四位朗站起來,整齊劃一地回答:“!我們記得自己的份。”
顧老爺子在邊上著煙袋鍋子,看了孫子們一眼:“記得就好,誰要是敢在外邊仗著你三叔的名頭壞事,就把誰逐出家門。”
“是!”四位朗響亮回應。
老太太抬手讓他們坐下:“還有一點要記住,咱們是平平常常的普通老百姓,不時興納妾一說,只要家里的媳婦沒犯七出,就不能隨便休妻,更不能隨便納妾。不僅僅是你們,所有的顧家兒郎都要記住這一點,這是家訓。”
此言一出,一直提心吊膽的元氏隨即放下了心來,說的話,旁人沒有不聽的。往后男人肯定不能在外頭胡來,在家時爹有跟說過這事,只是不信。
如今真真切切地聽到,那是真的信了,顧家好家風,不許男人隨便休妻,也不許納妾,這條家訓一出,再也不用愁了。
外邊的顧拾月探頭探腦,后頭跟著容燁,見老太太在訓話,不敢馬上進來,站在門外等著。
一直等老太太跟眾人說完了話,才進來,跟一圈兒的人見禮。元氏是第一次見,覺這個妹妹長的可真好看,小王爺也好看。
兩人站在一起,真的是一對璧人。他們顧家就要出一位王妃了,好厲害呀!
過后一想,不,不是顧家厲害,應該是妹妹厲害。爹在家里時就常夸贊這位未來的鎮南王妃,說是天下第一奇子。
一家人見完了禮,就都移步去了飯廳,席面已經擺上了,男子一大桌,眷一大桌。
容燁也在,他本不拿自己當外人,整天都吃住在鎮國候府,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鎮南王府。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飯,熱熱鬧鬧,四郎和五郎兩個人年紀相差不大,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小李氏和大朗的兒子還很小,說話不怎麼利索,也很說話,坐在他娘邊,乖乖地吃飯。
也許是對食的好奇,吃到炸塊,炸米花,特別高興,滿足地笑,沒有笑出聲,就是一個人發笑,眼睛彎了月牙。
看的拾月稀罕的不得了了,這娃娃也太有意思了。李敏和元氏都十分疼他,見他喜歡吃米花,都給他夾。
顧家的曾孫目前就他一個,很是寵。
顧拾月看了眼李敏,覺真的變了好多,再沒有之前的盛氣凌人,渾散發出一種溫和親切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呢。
見顧拾月打量了好幾眼,李敏對著溫一笑,沒有說話,只顧低頭吃飯。
元氏瞧見了,也對顧拾月笑,笑的很靦腆,完全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才該有的表。
顧拾月知道,是元慶生最小的兒,估計在家里特別寵,才會親了還帶著這種天真爛漫的笑。
花清蕊跟李氏余氏坐在一起,本沒有什麼鎮國候夫人的形象,就平平常常的樣子,打聽村里自離開后的發生的事。
聽到好笑的就哈哈哈地大笑幾聲,李氏和余氏都跟著笑,覺三弟妹還是們的三弟妹,沒有瞧不起們半分。
其實們知道三弟妹也是京都人,娘家還開著賭坊,是京都最大的賭坊,比們娘家強了不,可三弟妹本沒把這當回事,待們如從前。
男人那桌,顧水顧木顧山和顧老爺子也在說話,大部分都是顧水在說,他們在聽。大朗和二郎三郎四郎五郎也都在聽,問到他們的時候才開口說幾句。
一頓飯吃完,丫鬟們過來撤了席面,換上茶水,果盤。
李氏和小李氏都有點不大習慣,好幾次下意識地想站起來,看其他人都老神在在地坐著,們也強著自己坐下。
春和春娟都知道這是小姐的兒子兒媳婦,對顧家人都十分尊敬,原本主子們用餐,們該在邊上侍候,小姐不讓,說吃的不自在。
可見小姐那些年是了多苦,如今苦盡甘來,越發變的平穩隨和了。
喝茶的時候,李敏特意坐到顧拾月邊,把顧拾月嚇一跳,戒備地看著:“有事?”
李敏點頭,知道小姑子不適應自己的靠近,還是厚著臉皮湊到耳朵邊:“我這些年一直沒懷上,想讓你給瞧瞧。”
知道今天說這樣的話不合適,可要是顧拾月嫁進了鎮南王府,就算想說都找不著機會。
小姑子忙的很,難得今天有片刻時跟聚在一起,為了子嗣,怎麼著也得努力一把。
顧拾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再轉過頭看了眼二郎,覺得他們夫妻倆年紀是不小了,為什麼會一直沒娃呢?這不科學呀!大風小說
哪怕不是婦科醫生,但在外人眼里,是風子仲的徒弟,醫肯定很好。
不給看都不行,說不過去。
顧拾月起,帶著李敏打算找間屋子給好好瞧瞧,容燁見了也站起來要跟著,生怕李敏又作妖。
“拾月!你去哪兒?”
“人的事,你別來。”
一問一答,顧家所有人都瞧著們兩個離開,個個眼底出疑,唯有老太太心底明鏡似的。
其實也鬧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顧家的男人似乎生孩子都晚。當年也是跟男人親了許久才有,村里人很多說閑話,公公婆婆卻沒有理會。
年輕的時候沒想明白這是為什麼,到了如今知道,也許這是顧家男人的宿命。
注定了要親一二年才能開懷。
只是外孫李敏不知道,急了,才讓拾月給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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