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莊妃還會再念叨下去,祁玦起道:“母妃,兒臣還有要事,先告退了。”
也不給莊妃反應的機會,祁玦邁開長,不過轉瞬的功夫就瞧不見人影了。
莊妃非常篤定:“跑得這麼快,一定有問題!任嬤嬤,你說本宮是不是很快就會有兒媳婦了?”
這輩子,旁的都不羨慕別人,論家世,是莊國公府嫡長,千萬寵著長大。
論兒子,兒子雖是皇子中最小的,但從小就聰慧過人,其他皇子塵莫及。
而這些年來,唯一憂慮的,就是祁玦的家室問題。
別的皇子,在他這個年紀,早就已經妻妾群,就算是沒有正妃,通房丫鬟肯定都有好幾個了。
唯獨祁玦是個例外,不管莊妃費盡心思挑選了多個才貌雙全的子,讓祁玦過眼挑選。
他卻是連看也不看一眼,總以公務繁忙為由推掉,到現在,偌大的定北王府還是空的,連個主人也沒有。
任嬤嬤覺得自家娘娘都快兒媳石了,笑著道:“奴婢雖不敢斷定,但這是殿下這麼多年來,頭一次主提起了姑娘,這姑娘對殿下而言,定是與旁人不同。”
“本宮也這麼覺得,可玦兒他捂的,若不是今日本宮提了一,還不曉得有這麼一回事兒呢。
而且本宮都說了不會為難那姑娘,他也不肯把人帶過來給本宮瞧瞧,錯過了這次,本宮還不曉得何年何月才能見著未來兒媳呢!”
任嬤嬤計上心來,提議道:“娘娘,陛下不是讓您主持今年的賞花宴嗎?您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讓那些貴婦們將家中未出閣的姑娘們帶過來,到時不就能瞧見了?”
莊妃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若是玦兒瞧中的姑娘,并沒有在那些世家貴當中呢?”
任嬤嬤毫不猶豫地道:“咱們殿下是人中龍,不是出類拔萃的姑娘,如何能得了殿下的眼?娘娘您就把心咽到肚子里,等到了賞花宴的時候,一看便知了。”
莊妃輕搖著手中的團扇,聽到這話才算是稍稍安下了心,“你說得對,倒是本宮杞人憂天了,這事兒便給你來辦,本宮才能放心。”
任嬤嬤低頭:“是,娘娘。”
勤政殿。
昭帝拿起一份折子,就發現是彈劾祁玦的。
他就掃了一眼,把折子拍在桌上道:“劉德全你瞧瞧,又是彈劾小九的,郭祥都被抄家了,史臺的這些老東西,還挑小九的刺,一份一份折子往上遞,是想著朕罰小九?”
劉公公在昭帝邊伺候這麼多年,哪兒能瞧不出來,昭帝也就是發發牢,哪怕史臺把筆給寫斷了彈劾祁玦,昭帝也是不會松口責罰的。
趕忙低著頭回道:“定北王殿下除了貪污吏,乃是一件大功德,史臺的大臣們彈劾殿下,也許只是覺著殿下行事過于張揚了,
但殿下是陛下的親兒子,也只有陛下能有資格管教殿下,豈是那些臣子們能夠得上的。”
劉公公溜須拍馬的話,功的取悅了昭帝,“你這張,倒是兩邊都不得罪,小九行事是張揚了些,但朕更見不得的,是那些在朕的跟頭故意裝乖扮恭敬的人,不知背著朕,都做了些什麼腌臜的事。”
昭帝會容許祁玦隨行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覺得祁玦寧愿得罪朝中大臣,也不肯退一步隨大流。
所以雖然祁玦戰功赫赫,封號也是幾個皇子中最高的規格,但在朝中卻并不得那些老臣的心。
這樣個鮮明的兒子,才更好用,不必過于忌憚,昭帝自然是得慣著。
劉公公眉心一跳,撲通一聲跪下,“陛下是真龍天子,那些個魑魅魍魎到了陛下的跟前,必然會不打自招,原形畢!”
昭帝笑了兩聲,這時,有太監進來稟報:“陛下,定北王殿下求見。”
“快小九進來。”
祁玦邁開長走進勤政殿,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昭帝起,親自從龍椅上走了下來,托住祁玦的手臂,“小九與朕,還真是父子連心,朕剛剛同劉德全提起了你,你便來見朕了。”
說著,昭帝上下打量著祁玦,“上的傷,可好些了?若是還不舒服,就馮院首去王府瞧瞧,朕才能安心。”
祁玦淡淡道:“勞父皇掛念,兒臣的子已經好全了。”
昭帝這才點點頭,松開了手道:“小九你素日里可是鮮來勤政殿,今兒個倒是破天荒,是有什麼要事兒嗎?”
“兒臣想,討一道圣旨。”
圣旨寫好的時候,有太監帶著新進貢的云羅錦緞上前。
“陛下,這是從揚州進貢的錦緞,可是要像往常一樣,按例給各宮娘娘們送去?”
昭帝嗯了聲,“挑幾匹最好的,送去華清宮,其他的讓尚服局看著安排。”
華清宮是莊妃的住所,莊妃獨得圣寵,各種賞賜每次都是挑著最好的先送去華清宮,剩下的才會分配給其他妃嬪,裴皇后也不例外。
正當太監要領命下去的時候,祁玦突然開了口:“這緞子,倒是頗為獨特。”
太監趕忙跟祁玦解釋:“回定北王殿下,這是留仙云緞,用的是極為珍貴的天山雪編織而,今年攏共也就進貢了這麼一匹。”
祁玦微頷首,“父皇,這匹布可否賜于兒臣?”
這還好祁玦頭一次問他要賞賜,而且還是一匹布,更匪夷所思的是,這布料一看便知是適合給子做裳,而不適合男子,因為太過靚麗了。
不過畢竟是祁玦難得開的口,昭帝也沒有多問,大手一揮同意了。
等祁玦帶著圣旨離開后,昭帝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到,小九特意要了這匹布,不會是送給哪個姑娘的吧?
想到這點,昭帝慨著說道:“小九今年也二十及冠了吧?太子他們在他這個年紀,早就妻妾群了,他到現在還是孤寡人,這婚事,是該提上行程了。”
劉公公眼睛一轉,應道:“陛下說的極是,殿下的年紀是不小,是該考慮婚姻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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