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熠這才出一臉的狠戾,惡狠狠地握了茶碗,冷聲說:「敢打著我的旗子招搖,簡直活膩了!我就在這裏收拾了閻晟,再去剝了你的皮。」
穆飛飛眉頭皺,轉往卿嫣的房間走去。
正被幾名廚房裏幫忙的使僕婦摁著洗頭洗臉,正放聲大罵。
「別罵了。」穆飛飛推門進去,冷冷看著僕婦們說:「你們下去吧,我來伺侯王妃。」
僕婦們正愁拿卿嫣沒辦法,聽到這話,連忙退了出去。
「四姑娘,」卿嫣看著這張臉楞了一下,隨即冷笑道:「原來是穆飛飛,我早該想到的,上有藥味兒,心狠手辣像牛皮糖一樣甩不掉的子,除了你還會有誰。」
穆飛飛笑笑,走到面前,盯著的臉看了半晌,無地說:「是又如何,你還是只能像木頭一樣,馬上就要為我們主子的王妃了。等他厭倦了你,把你和小十一起殺掉。」
「小十關在哪裏?」卿嫣心一,立刻追問。
「我怎麼知道。」穆飛飛上前來,手摁住的肩,彎下腰來看的臉,「你這張臉啊,真有這麼迷人嗎?等我毀了你這張臉,看你還有什麼本事去迷倒別的男人。」
「呵,還想害人?不怕被雷劈嗎?」卿嫣怒瞪著,怒斥。
「想害的人就差你一個了,等我變了你,就能天天和他在一起了。」
穆飛飛笑笑,飛快地點了的啞,從懷裏拿出一把細針,在的臉上比劃,「先往哪裏刺好呢?我真是討厭你這張臉,也看不出有什麼好的地方,偏偏他們就是喜歡。等我在你臉上刺滿了字,我看誰還會把你當寶。」
卿嫣的眼珠跟著的銀針轉,一冷汗直冒。
果然以類聚,人以群分,高瘋子邊還有個穆瘋子,雙瘋合璧了!
「啊,對了!」冷地輕笑,舉著針就往卿嫣的眼睛上刺,「先刺瞎你的眼睛吧,你以前不是常常紅著眼睛嗎,聽主子說,他就是憐惜你這雙紅眼睛。我再幫你一回,讓你頂著一雙眼睛悲哀地死掉,迴路上都看不清路。」
鳥兒的尖鳴聲突然從窗子傳進來,穆飛飛驚惶失措地扭頭,只見高陵熠滿臉怒火地瞪著他,手腕上用金鏈縛住的正是小珍珠。
「惡婦,惡婦,殺了。」小珍珠跳著,憤怒地尖。
高陵熠意外得到了卿嫣,是帶著小珍珠來緩和關係的,哪想到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主子,我只是想嚇嚇,讓老實一點,不要逃。」
穆飛飛嚇得發抖,趕跪下去,拚命磕頭。
「是嗎?」高陵熠緩步進來,盯著看了會兒,突然彎腰,一把抓住了的頭髮,重重地往門外摜。
「穆飛飛,我這麼多年來真是白訓練你了,連說謊也不會。看來我當初確實看錯了人,你本不堪一擊,更難大。不僅違抗我的命令,還愚笨不堪。留著你這條命,也沒什麼作用了,去死吧。」
他手掌一揮,珠地飛向穆飛飛,全部都打到了的臉上。
穆飛飛慘著,捂著被毒灼瞎的眼睛,拚命地往他邊蠕。
「高陵熠我等你這麼多年,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一直對我這樣心狠。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從無怨言。為什麼,為什麼不肯正眼看我?」
「你說呢?」高陵熠厭惡地後撤一步,冷酷地說:「我收你門,本就是收進一枚棋子,棋子不聽話的時候,就是它碎骨,消失在人間的時候。我已給過你機會,你卻一再把自己變廢棋,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穆飛飛一團,絕地瞪著一雙目,看向他站的方向。
了好些年,知道自己一直是棋子,但想做他在指間的棋子,而不是一顆隨時可棄的廢棋。
「高陵熠,高陵熠……」喃喃地痛呼,腦中全是那年的春天,在燈籠坡遇上他的那一天。躺在草坡上,他站在草坡上,眉眼含笑。
「我你啊,高陵熠,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我一樣你。負盡天下人,害盡天下人,所為的,不過是走到你邊。」
漸漸不再搐了,手卻地捂在心口上,抓著那塊隆起。
紫侍過去探了探的鼻息,小聲說:「死了。」
「丟出去。」高陵熠看都沒看一眼,轉走了房間。
卿嫣的頭髮剛洗到一半,正答答地往下滴水。
「嚇到了?」他把小珍珠從手腕上解下來,拉起的手,放到的掌心,笑瞇瞇地說:「你看,它長胖了。」
卿嫣很佩服他,他居然能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好像他沒有抓過小十,沒有掐過小十的脖子,沒有把關到島上,沒有殺穆飛飛。
他就這樣笑嘻嘻地站在面前,活像剛在外面逛了一圈的大孩子,向討要溫的笑。
「阿九,晚上親之後,我就把大漠之城打下來送給你,裏面的豹子全都是你的寵。這天下都是你的花園,隨便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他俯下來,捧著的臉想要吻。
「哎,可憐的男人。」小珍珠一反常態,沒有罵,只是長長地嘆息,同地看著他。
「什麼意思?」高陵熠變了臉,扭頭看向小珍珠。
「阿九從來不你,你何苦呢?」小珍珠撲了撲翅膀,搖小腦袋。
「你不過是一隻長的畜牲,你知道個屁。」高陵熠變臉了,手就打小珍珠。
小珍珠不躲,任他打了一掌,從卿嫣的手腕上掉下去,跌在的膝上。
高陵熠的神有些尷尬,討好似地把小珍珠捧起來,放到卿嫣的掌中,地說:「我和它鬧著玩的,阿九,我真是想和你做夫妻,以後我不會在你面前發脾氣……我、我……會疼你的。」
卿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是瘋了,還是高陵熠瘋了?他居然會用這樣央求的語氣和說話。
「阿九……這個……你看這個……」高陵熠突然從懷裏掏出了一支珊瑚作的釵,結結地說:「在島上就做好了,一直……一直不知道要不要給你……」
這是一支雪珊瑚,瑩瑩的白,是世間最純粹的。
雪珊瑚長在海的最深,有毅力的人才能潛下去,採摘最的那一枝。
高陵熠有些笨拙地把釵簪進發里,想了想,又拔出來,尷尬地說:「頭髮幹了再用吧,我給你換裳。」
「你給把道解開吧。」小珍珠啄了他的手幾下。
高陵熠猶豫了半晌,固執地說:「不行,生米了飯,也就沒辦法回頭了。」
小珍珠悲憫地看著高陵熠,同地說:「高陵熠,你不要這樣可憐,阿九和我都會看不起你的。」
高陵熠的手突然劇烈抖了起來,他埋頭站了會兒,猛地抬眸看向卿嫣,那眼神狂熱里有痛苦,痛苦裏有無奈,無奈的盡頭是絕。
其實他也知道,除了強迫,可能再沒別的手段得到卿嫣了。
姻緣這種事,早早地就定下了,沒有開始,也沒有結局……
「我一定要娶你。」他雙輕,僵地吐出一句話,「不然我就殺了小十。」
「小十本就不在你的手裏。」小珍珠用腦袋撞了他一下。
他的手又是一抖,直直地看向卿嫣的眼睛。
「放我們走吧。」小珍珠嘰嘰喳喳地說。
「閉。」高陵熠住了小珍珠的脖子,惡狠狠地搖了幾下。
但他並沒有用力,小珍珠眨著烏溜溜的眼睛,悲憫地啾鳴。
「可憐的人啊,阿九不你,以後我陪著你吧,反正你這裏有好多好多好吃。你娶了小珍珠也不錯啊。」
高陵熠怔了半晌,突然大笑了起來,臉突然一沉,把小珍珠用力地丟開,轉往外走去。
「晚上一定要親,說什麼都沒有用,強迫的也好,你恨我也好,反正我一定要娶你。我要的東西,我要的人,非得到不可。」
「哎,這人真固執。」小珍珠用雙翅輕卿嫣的臉,把腦袋著的臉頰輕輕蹭。
它的小阿九,它終於回到小阿九的邊了。
天漸漸晚了。
大漠的夜晚,變得寒涼刺骨。
大堆的篝火燃起來,照亮半邊天空。
高陵熠端坐在椅后,等著僕婦們把卿嫣牽出來。他臉忽晴忽,讓紫侍連道賀的話都說不出來。
「主子,那個和尚來了。」有人大步進來,大聲稟報。
「呵,有賓客,請吧。」他挽起袖子,大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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