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媽媽很快去了,留下了兒知雨。
「奴婢十一歲了。」知雨眼睛亮晶晶的,主道。
魏如意眨眨眼,倒是放下茶盞正視著:「方才我與你娘的話,你聽懂了多?」
「奴婢只聽懂了一半,但娘教過奴婢,主子吩咐什麼就是什麼,奴婢絕不能多問,更不能做長舌婦讓別人知道,主子的話,比娘的話更重要。」知雨一字一句清晰的道,眼底也看不到卑怯。
魏如意看著渾著的機靈勁兒,倒是未嘗不可一用。
「既如此,那你先替我辦兩件事。」魏如意卸下那份淡漠,渾都洋溢春日暖般的愜意來。
知雨也放鬆下來,有些興的點點頭:「小姐儘管吩咐!」
「第一件,去探探刑媽媽這幾日都在做什麼,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第二件,注意一下汝南王府,這兩日若有靜,即刻來報。」
魏如意沒把話說,知雨雖機靈,但畢竟還小,萬一不嚴實就壞事了。
知雨立即應下就跑出去了。
魏如意看這風風火火的樣子,倒是覺得跟嘮嘮叨叨的檀兒定能相融洽,而且如今有了可以暫時一用的人,事也安排妥當,那接下來就只用等了。
當夜,魏如意睡得卻並不踏實。
夢裏的父親好似猙獰的野,扯著的頭髮,將被蕭王斬斷了雙手的從地上一路拖到火刑架子旁,罵禍國妖,罵不知廉恥,最後燃起那把大火,將活活燒死。
從夢裏掙扎著醒來,眼淚早已打了枕頭。
天還未亮,房間里的炭火也熄了,只有一幽冷的寒氣縈繞四周。
看著孤單空寂的房間,再無睡意,抱著被子蜷在角落,開始想著白天樓衍那個擁抱,猜著他去汝南王府是不是為了救自己,就這樣想著,竟再次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直到覺好似被人抱了起來。
瞬間驚醒,卻也清晰看到了正在抱的人。
「二哥,你……」
「是不是吵醒你了?」魏祈章看到眼底的慌和抗拒,手心了,終是忍下了將抱到懷裏來的衝,只自然的將放下,給蓋好被子:「一會兒我就要出去了,又擔心你昨天嚇到了要做噩夢,會如小時候一般,做了噩夢后就要哭著讓二哥抱,這才來看看。」他溫和的笑著給掖好被角,才順勢坐在了床邊,俯探著額頭的溫度。
魏如意看著他目清明,才放鬆了些,笑道:「我已經長大了,二哥不必再把我當小孩子。」
魏祈章目微深:「你再大,在我眼裏也永遠是那個哭撒的小丫頭,難不如今你已經不把二哥當親哥哥了?」
魏如意手心微,正在不知怎麼回答才好時,就聽外間有聲音響起。
「小姐,胡小姐遣人送來帖子,說明兒清明節邀您一起踏青……」
急急跑進來的知雨話還未說完,就看到了作親昵的魏祈章,話瞬間卡在了嗓子裏,魏如意卻暗自鬆了口氣,忙借勢躲開魏祈章,半坐起道:「什麼帖子,拿來我看看。」
知雨聞言,立即上前遞上了帖子,卻總覺得待下人一向溫和的二公子這會子看自己的目有些涼涼的。
魏祈章薄微微抿著,轉頭卻只看到魏如意因為急忙躲開自己而被扯開的裏領口……
好似真的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纏著要他抱要他哄的小姑娘了。
他目微,快速挪開了去,道:「明日清明節,我也正好休沐,帶你去踏青。」說罷,便略帶著幾分慌的快速離去了。
等他走了,魏如意才長長呼了口氣,抬眼看著一臉茫然的知雨,笑道:「今日院子是誰看守的,進來。」
知雨看雖面帶微笑,但間卻有一寒氣,這才恍然反應過來,忙扭頭出去了。
看來今兒,是有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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