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意不想聽到他的話,在他聲音剛出口的時候,天空忽然一聲鳴響,轉頭看去,天空上竟綻放開了一朵朵絢爛的煙花,一聲又一聲,將他的話淹沒在這聲響里。
魏如意淺笑起來:「二哥,誰家在放煙花呀?」
魏祁章看彷彿沒聽到的模樣,方才下定的決心,又猶豫了。
要告訴嗎?能明白和理解嗎,會不會嚇壞?
這樣一想,他也慶幸天上煙花絢爛,轉過去與並立看著了。
五彩繽紛,彷彿另一個世界。
魏祁章看著站在側才到自己肩膀的,角揚起溫潤的弧度,很快,就要及笄了,再等等吧,等過兩年長大了,就明白了。
煙花放完,魏如意看他沒有再說,心底的石頭也稍稍放下了,只忙找了借口,就回到祠堂乖乖跪著去了。
只是二哥這件事,終是了一塊心病。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困了?」檀兒見臉不對,忙問道。
「沒事。」魏如意搖搖頭,又看著檀兒,想起前世的早逝,淺笑:「聽說你老家訂了親,那男子怎麼樣?」
檀兒沒想到會突然問這個,面一紅,忙道:「小姐,這兒是祠堂呢。」
魏如意看如此,知道必是合心意的了,如此也好,往後的路只會越來越兇險,要早點把檀兒嫁的遠遠的,讓去過平安喜樂的日子。
夜裏,樓衍聽完阿忠幾乎笑斷氣的回報,神更加冷淡。
阿忠卻不覺,只越發的津津樂道道:「您不知道,凌風把蕭王殿下子扯下來的時候,蕭王臉都青了,從沒那麼難堪過哈哈哈。」
樓衍冷冷睨他:「此事不許再提。」
「可是四小姐也……」
「嗯?」樓衍冷冷一聲,阿忠的笑意便被爬上後背的寒氣所取代了,忙閉了,看著臉同樣難看的樓衍,一點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樓衍只沉沉的,覺得心裏悶著一口氣。
怎麼知道踢哪裏最讓男人痛苦?又說什麼『為大夫,能理解斷袖之癖龍之好』,這些小小年紀都是哪裏知道的?
哼,不正經的子!
他一點兒也看不下去卷宗,就連一直想要拉攏的刑部尚書馬大人求上門來,他都沒心思去見。
阿忠大氣也不敢出,只悄悄瞥了他一眼,才謹慎道:「尊上,過幾日靈犀姑娘就要來了,最是知道這些男之事,您要是有什麼不懂的,不若問問?」
樓衍眉頭微微擰起,男之事?他在想什麼?
「出去。」
「尊上,您也大了,平素您又不去青樓,連個陪床都沒有,會外人以為您也是……」阿忠剛回憶著魏如意之前關於『龍之好』的話,等回過神,樓衍周已經升起殺氣了。
阿忠見狀,不敢再廢話,趕忙走了。
直走到院子裏,才長長呼了口氣,一側有侍走來,瞧見他這樣,噗呲一聲笑起來:「您怎麼了?」
「沒事沒事。」
「靈犀姑娘的院子,奴婢已經照您的吩咐,安排在尊上旁邊了,您可要去看看?」侍笑道,阿忠跟們一向沒什麼規矩,所以也不必多禮。
阿忠一想到方才樓衍的樣子,就打了個寒噤:「不去了,你安排好就是,否則出事兒了我可不管。」說完,趕忙就溜了。
可頓了頓,又想起魏如意來,目一閃,又回頭招了那侍來悄悄吩咐了幾句,這才心安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魏如意從睏倦中醒來,武寧侯已經親自過來了,眼睛裏的喜擋都擋不住。
「如意,快,回去換裳去,再好好梳洗打扮一下。」
「怎麼了?「魏如意不解問道。
武寧侯親切的扶起,才笑道:「皇上下了令,要你陪同老太妃一起去城外的莊子小住,我跟皇上請了旨,讓輕水也跟你一道去。」
提起魏輕水,魏如意的心有些沉重起來。
武寧侯沒看出的異常,只低聲道:「在父親眼裏,你一直是最優秀的兒,如今你三姐在鬧和離,此番你三姐夫也會去溫泉山莊,到時候你想想法子。」
魏如意看著他微黯的眼神,心裏咯噔一下。
「父親想讓如意想什麼法子?」
「自然是不讓們和離。你姐夫給我來信了,說你三姐已經一年不肯與他同房了,日的哭鬧。」武寧侯說完,似怕魏如意害,又道:「這事你遲早也要知道的,我知道你會些葯,此番去,你只要幫你三姐夫把你三姐帶去他的住,再給你三姐一些葯,別的你就不必擔心了。」
魏如意心裏涼了個:「父親,三姐姐一直明辨是非,絕不會無緣無故與三姐夫鬧和離的。」
「善妒。」武寧侯提起這一點,也恨得牙,自雲氏門后,他的姨娘們全部被打發了,就剩下一個如今半瘋的柳姨娘,這讓他被同僚們嘲笑許久,讓他堂堂一個侯爺抬不起頭!
魏如意掩住心中的諷刺,還要再說,就見魏輕水已經過來了,邊扶著的,還有許久不見的雲氏。
雲氏整個人瘦的了樣,以前合的服,如今穿在上,似乎都大了一倍,一頭烏青的頭髮里更是摻了些許的白,冷漠的角往下抿著,眼睛裏曾經的高雅,如今只剩下怨毒,尤其是見到魏如意和武寧侯時,那一本掩藏不住的恨和惡毒立時傾瀉而出。
「你來做什麼?」武寧侯冷冷問。
雲氏如今似乎不忌憚他了,看也沒看他,只徑直走到魏如意跟前,冷冷看著:「要是你敢對輕水手,我必將你千刀萬剮!」
武寧侯皺眉,忙去看魏輕水,魏輕水似乎有些為難,只上前勸道:「娘,如意不會做什麼的。」
「你不必替說話。輕水,有些人讓做壞事,一定會做的!」雲氏意有所指,武寧侯的臉鐵青:「輕水也是我的親生兒!」
「魏朝芳不是嗎?死去的老五老七不是嗎?」雲氏冷笑。
武寧侯拳頭更,眉頭死死皺在一起,說不出話。
雲氏懶得跟爭執,只帶著殺氣的看了眼魏如意,出一志在必得的狠意,才轉而去,再沒把武寧侯放在眼裏。
武寧侯敢休嗎?賭他不敢,當初他費盡心機不惜做下那等齷齪事只為了娶到自己,得到雲家和汝南王的庇佑,他怎麼可能敢休了自己!
雲氏離開,魏輕水只給武寧侯行了禮,又警告似得看了眼魏如意,才轉而去。
等離開,武寧侯才憤恨的一腳將腳邊的凳子踢翻了。
魏如意默默垂下眼眸:「父親曾答應如意,要接娘親和弟弟回來,是母親也要跟爹爹和離嗎?」
武寧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想,但仔細一想,如今的雲家得罪了蕭王,汝南王府也從未看上過自己,與其繼續在雲氏和雲家上花心思,倒不如把力花在陳家心上,亦或是……再娶!
他冷哼:「子無德,只配休書一封!」說完,又將方才的話囑咐一番,才提步走了。
魏如意看著他冷漠的背影,角薄涼揚起。
你要權勢,那我一定想法子,給你滔天的權勢,只看你有沒有命來!
很快,便梳妝好出發了。
小夭昨天離開后至今未歸,便將檀兒和謝媽媽都帶上了。
魏輕水似乎連跟同坐一輛馬車都不願意,早早就出發了,只能自己一個人去。
溫泉山莊位於城外,裏頭的確是有不的溫泉眼,曾是汝南王費盡心思尋來的,後來惹上事,才想著呈給了皇帝。
魏如意到時,已經是下午申時了。
山莊外佈防了大量的護衛,魏如意才下馬車,便看到了剛好也到了的胡清微。
「如意!」
胡清微看到,高興極了,忙提著子跑了過來,拉著道:「想不到你也來了!」
「姐姐也在。」
「嗯,爹爹是隨行太醫之一,所以我也跟來了。」胡清微笑笑,剛好裏頭宮來引路,們便往裏去了。
今兒老太妃和一眾皇親國戚要明日才來,們今晚住一晚,只等明日的宴會。
進到裏面,胡清微看哪裏都好奇,魏如意前世來過,所以也就不怎麼驚奇了。
兩人一邊跟著宮往前走,一邊說笑著,可走著走著,魏如意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條路本不是通往客房的,而是溫泉山莊的最大的池子,那是貴人們的私人場所,尋常人去不得。
是要故意帶們過去?
魏如意暗暗了胡清微的手,朝眨眨眼:「我乏了,姐姐扶我坐一下。」
宮立即轉過,眼底出不悅。
胡清微察覺到,才忙扶著魏如意坐下,擋在宮那邊,道:「反正時間還早,今兒也沒有貴人來,我們就坐會再走吧。」
「兩位小姐,前面不遠就是廂房了,到了再歇息吧。」宮勸道。
「可我真的很累,歇會兒吧。」魏如意笑著撒。
宮的眉頭微微擰起,往後看了看,馬上就是要到的地方了……
想了想,道:「那請小姐們等著,奴婢去人抬肩輿來。」說完,往前走了兩步,似不放心,又特意叮囑道:「這莊子很大,小姐們千萬別走,否則走丟了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胡清微笑笑,看終於放心離開,這才忙跟魏如意道:「為何我覺得怪怪的?」
「前面不是去廂房的路。」魏如意四下看了看,忽然就看到了正跟著一群人相攜而來笑得開心齊箏。
齊箏也一眼看到了,臉上的笑意當即沒了。
側的青小姐見狀,忙道:「箏兒,那就是你說的魏如意?」
「可不就是,那狐貍的樣子,幾百米都能聞到味。」齊箏冷哼一聲,青小姐大大的丹眼便出一好玩來,道:「最近我剛研製出一種整人的法子,要不要試試?」
「什麼法子?」齊箏忙好奇道。
青小姐這才神的從袖子裏出一條細長的花蛇來,嚇得一群小姐頓時花容失。
齊箏也嚇到了,卻看那花蛇乖乖纏著的手腕,這才壯了膽子道:「這是……」
「這是我大哥給我從西域尋來的寶貝,咬死了我十來個丫環,才終於訓聽話的,這蛇的毒不是一般的毒,咬一口要不死人,但如果讓它鑽到你的裏面去……」眼眸一暗:「子必要壞了清白,而且會如中葯,生死。」
齊箏的臉都紅了,眼睛卻越發亮了:「如此一來,給魏如意用豈不合適?」
「我們這就去。」青小姐笑道。
齊箏忙點點頭,看著周圍嚇得不敢吱聲的小姐們,才冷哼道:「方才的話,你們可聽到了?」
「沒有,我們什麼也沒聽到。」眾人忙道。
「那就好。」齊箏滿意的說完,這才拉著青小姐趕忙往魏如意的方向去了。
魏如意雖沒聽清們說什麼,但那青小姐卻認得,乃是與汝南王好的禮部侍郎的兒方巧巧,也不是什麼善茬。
胡清微知道齊箏不喜歡魏如意,見過來,忙道:「如意,我們趕走吧。」
魏如意看著已經不早的天,再看著來意不明的齊箏,也點點頭。
們往回走,齊箏卻幾乎是用跑得追過來的,看到魏如意的背影大喊:「魏如意,你跑什麼?」
魏如意啞然,不跑難道等著你來欺負?
腳步越發快了些,齊箏氣急,出鞭子便狠狠來。
魏如意躲得快,胡清微卻防備不急,後背的裳瞬間拉出一條痕。
疼得趔趄一步勉強站穩,眼淚卻霎時出了來,忙轉過看:「郡主,臣不知做錯了什麼。」
「怎麼還有你?」天漸漸黑了,齊箏這才看清打傷的竟是胡清微。
胡清微抿著,小臉疼得煞白。
魏如意見狀,眉心微擰,這才道:「郡主是要來報上次在汝南王府的仇?」
齊箏忽然想起魏如意把拖到水裏了無數個掌的事,下意識抖了抖,才忙攥了鞭子冷哼一聲:「你還敢說,我今日非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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