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一個小白瓶,覺是毒藥之類的東西。
「不是毒。」葉玉軒道。
「那是什麼?」顧明秀不解。
「你別管,大婚那晚,等他房之前,把這個灑在香爐里,能救你一命。」葉玉軒道。
「能救我?那他呢?」顧明秀問。
「我只管救你,管不了其他人,我該走了。」葉玉軒冷冷說著,突然捧住的頭,吻了吻的前額,然後解了顧明秀的道,迅速跳竹林消失不見。
從頭至尾,沒說起他作弊之事,更沒說讓向沈逸夏求。
顧明秀惱火地用力著他吻過的地方,只差沒掉一層皮。
回到屋裏,荊娘詫異地看著紅了一大片的額頭:「這是怎麼了?」
「不小心撞樹上了。」
然後跑到後堂,自己打了盆水用力洗。
荊娘道:「怎麼了?可是遇見不好的事?」
還能比被仇人親吻更不好的事麼?前世就是這個人毀的,這一次還在糾纏不清。
顧明秀狠狠將巾砸在盆里,重重一跺腳,心鬱悶煩躁之極。
恨不能拿桿槍追上那廝,一槍捅了他。
「小姐……」荊娘臉都白了,一把將抱住:「不能啊,小姐,再難過再恨,今日都要忍著,殿下還在屋裏呢,保不齊周遭就有殿下的人,若知小姐突然發這麼大脾氣,會如何想?」
顧明秀掏出葉玉軒給的小瓶子,抬手就要砸,荊娘一把奪過去:「這是什麼?」
顧明秀怒氣沖沖坐下,氣得心口疼。
荊娘打開小瓶:「好香啊,奇怪,象是檀香,世子爺上常用這種香。」
顧明秀愣住:「你說什麼?是檀香?不可能。」
「就是很好的檀香啊。」荊娘道。
顧明秀想起沈逸夏有時上確實有這種香味,平常都是藥味。
葉玉軒為什麼會給自己檀香?還說新婚之夜讓灑在香爐里,能救自己一命。
檀香能救命?
不,應該是這種香對沈逸夏不利。
想起前世,葉康流放后,被安氏拉著常去安福寺進香,寺里有個很奇怪的守山尼姑,就是個制香的高手。
事不宜遲,明日就去一趟安福寺。
剛收好小瓶,阿蓉就過來請:「殿下說要在府里逛逛,老爺讓小姐陪著。」
福康是想與顧明秀說說話。
把一大幫子宮太監嬤嬤趕在三丈開外,福康執著顧明秀的手在顧家園子裏的石子路上閑適地散步。
「……是不是很奇怪阿夏今兒沒跟著來?」福康道。
確實有點奇怪,但這種事不都是父母做主麼?其實更奇怪為什麼顧紅英沒來,因為是人,雙方換庚后,又行了六禮,這其間,自然不得這個人穿針引線。
可福康不是讓秦嬤嬤過來,就是權叔,這一次更是親自上門提親,好象一次也沒讓顧紅英來行使過人職責。
「那日謝夫人重傷,阿夏全力施救,累著了。」福康解釋道。
「他不好,怎麼也不悠著點,他還好吧?有沒有傷或者……別的什麼?」擔心的話,顧明秀想也沒想衝口而出,甚至還著一抱怨。
福康笑著看:「你很擔心?那就親自去看看,阿夏肯定復元得快。」
顧明秀的臉後知後覺地爬滿紅暈:「我……我又不是醫者,世子醫高明,而且還有太醫在呢。」
「宮裏的太醫哪有阿秀你有用,你就是阿夏的靈丹妙藥!」福康意有所指道。
顧明秀怔了怔,哂然一笑:「若真有效,我倒願意自己是世子的葯,只要能救他。」
福康大意外:「你說的是真的?」
顧明秀抬眸迎著福康略帶懷疑的目:「是真的,我答應過,會報答他。」
「只是因為報答嗎?若阿夏於你無恩呢?」
「不知道,雖然我們相識只有短短數月,但世子待我的好,阿秀這輩子也沒遇到過,不管將來如何,這幾個月,他切切實實地待我好,我就記他的好。」顧明秀道。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秦媽媽過來稟道:「老太君請您回國公府。」
福康秀眉微蹙,拉著顧明秀的手:「阿秀,以後我的阿夏就由你照顧了。」
顧明秀怔了怔,福康已然走了。
荊娘紅著眼過來為打傘:「太大,小姐回屋吧。」
顧明秀道:「貴為公主,老太君卻只當尋常兒媳。」
荊娘道:「那也要公主肯當尋常兒媳才行,若不肯,給老太君十個膽子也不敢,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既便公主是兒媳,君在先,人倫在後。」
「我想去看他。」顧明秀道:「幫我把薑糖拿著,還人豌豆糕。」
說著就拎了一路小跑追上前去。
福康詫異地看跑得小臉通紅的顧明秀:「阿秀,出什麼事了嗎?」
顧明秀:「我要去看阿夏。」
顧明秀說著就往儀駕邊上去。
卻被宮攔著:「你不許上。」
福康:「本宮的兒媳為何不許上?」
依規制,公主儀駕顧明秀當然不能坐。
宮退開,顧明秀道:「我坐車轅就好。」
福康執手:「一起。」
離英國公府還有近半里路時,車駕停了,福康下了車,徒步往前走。
顧明秀很不解。
待到了英國公府,門房出來相迎時,看見一正宮服,臉怪異之,福康在耳房換了常服,這才與顧明秀一道往前去。
走了半里路,福康臉上都是汗,但神態從容平靜,彷彿這種事是再正常不過的。
待到了齊老太君跟前,老太君作勢要行禮,福康先行了兒媳禮,顧明秀也上前見禮,看見顧明秀,老太君出驚訝之:「你怎麼也來了?」
顧明秀道:「回老太君的話,小子是來看世子的。」
齊老太君面不悅:「不是就要親了麼?這點子規矩也不懂?你還是回去吧。」
「我讓來的,帶了阿夏所需的葯。」福康道。
「能有什麼葯。」齊老太君揮手:「去吧,見一面就走,別惹出閑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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