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晴和李曄達共識以后,便回了安國皇宮。
前腳,駱晴才到,后腳安國公主那兒就派人過來,說是想要見見駱晴,有話跟駱晴說。
駱晴來著前來的小太監,便轉頭對李曄道:“你先用晚膳吧。要離開了,我也有話要跟公主聊聊。”
李曄也沒多想,點頭答應以后,這就先回屋去了。
昭殿那邊。
駱晴到的時候,陳思正好在門口,他瞧見駱晴來了,就走了過來,拱手道:“母后我出來迎接你。”
“不必不必。”駱晴忙擺擺手,道:“你是皇上,是國君,該是我來拜見你的。”
陳思眼神微微了,對于駱晴的話,倒是還算滿意,又道:“母后說了。在心里,你就跟干兒一樣的。”
“讓我將你當長輩,如此一來,在輩分上來講的話,你還是能讓我迎接一下的。”
“那我就先進去了。”駱晴對著陳思溫和地笑了笑,后者看著駱晴臉上這樣的笑容,閃過了一不好意思以后,就點頭走了。
屋,茶水點心已經擺好了。
駱晴進屋時,安國公主正用手撐著,坐在一旁的貴妃榻上,正閉眼小憩呢,瞧見門口的靜以后,就抬起頭來,瞧了一眼駱晴。
“你來啦。”
安國公主瞧見駱晴,似乎心還算不錯,對著駱晴笑笑以后就問道:“今天你們出去逛了?要走了,是該去逛逛了。”
“可曾還有哪里想去的嗎?我這兒倒是能為你安排。”
“打算找一艘烏篷船,在城里逛逛。”駱晴道:“再過一段時間,等我們離開這里以后。我要和他,去一趟鄆城。”
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安國公主的上,就震了震。
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而駱晴也分明瞧見,安國公主的眼里,閃過了一的晶瑩,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事。
駱晴見狀,便知道安國公主對鄆城,應該是有所了解的,便就將自己近來查探的關于王氏玉璧的事,都和盤托出了。
跟著,駱晴就問道:“所以,他那個時候,為什麼會在鄆城?”
“那時…”
提起過去的歲月,安國公主的眼里閃過了一傷懷,然后就解釋道:“那時候顛沛流離的,本來日子就不好過。”
“也是因為他爹在那兒,所以我們才在那兒的。至于你所提到的…我確實有幾分的印象。當時城里,是有幾個奇裝異服的人在走。”
“他們經常出鄆城的酒肆,茶樓這些地方,看著像是在打探消息的。我是皇室的出,他爹在鄆城也是個地方父母。”
“因為這些人不是我們安國人,當時還私底下留意過他們一陣子呢,就怕是什麼地方派來的細作,不過…”
“這些人的確在調查什麼事,但因為并沒有在安國作,加之后來城開始了起來,對他們的調查,就不了了之了。”
“不曾想,這些人背后,還藏著這麼多的。”
駱晴聽了,就認真地點了點頭。
本來這事兒想要調查,就要憑幾分的運氣,現在…安國公主給的信息,倒是還是有些幫助的。
至,知道了,在李曄和安國公主失散的那段時間,那些人,仍然是留在鄆城的。
只是…
駱晴還想追問,對于后面的事,安國公主卻不知道了。
當時破釜沉舟進了陳王宮,自然是要抹去自己的一切過去的,對于鄆城,也就沒再調查過了。
“我們這次過去,我會跟他隨意逛逛的。”駱晴想了想,便道:“其實他現在過得很好,這就夠了,不是嗎?”
“嗯。”安國公主點了點頭,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李曄是和自己喜歡的人的孩子,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養過李曄,對這個兒子也并不了解。
他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若是貿貿然相認了母子,況未必就會更好,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呢。
駱晴和安國公主在昭殿聊了一陣后,因為天不早,駱晴也該離去了。
臨走之前,安國公主卻忽然住了駱晴,道:“等等。有一樣東西,我想給你。”
駱晴一怔,隨即回頭時,就見安國公主從自己的屜里,捧出來了一個有些大的匣子,金黃的。
看到這樣的匣子,駱晴的心就了一拍。
果然,匣子打開了以后,里面是一枚玉璽。
這一枚玉璽,比人的拳頭還要大一些,而觀其外觀,一個名字,就呼之出了。
便是那一枚,從大周皇帝手上丟失的傳國玉璽。
“你…”駱晴有些驚訝,問道:“你說想要給我的東西,是…”
安國公主點頭,道:“就是這一枚傳國玉璽。這玉璽,我得到以后,其實從來都沒有拿出來過。”
“當時去大周,我說我有,不過也是想要試探而已。后來回了安國,旁人問起,我也只說我那不過是信口胡謅的罷了。”
“沒人知道,這玉璽是不是真的在我手里。但我覺得…還是給你們比較好。”
“安國,畢竟是個小國。我有玉璽的事傳出去以后,四周的國家原本就蠢蠢的,我怕因此再掀起戰爭。”
現在的安國,百廢待興,實在是不能再打仗了。
自然,傳國玉璽,還是到強盛的大周的皇帝手上,才是最好的。
駱晴不可置否,但仍然對于如此輕易地得到了傳國玉璽這件事,稍稍有些不可置信。
當駱晴從安國公主手里接過這一枚傳國玉璽的時候,駱晴覺得,這玉璽,當真是沉甸甸的。
上面象征著的責任,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夠承擔得起的。
“你放心。”駱晴接過玉璽以后,就對安國公主說道:“我得了這玉璽,一定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托付的。”
“我知道的。”安國公主笑笑,便轉回去,然后又對著駱晴擺了擺手,說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嗯。”駱晴拿著玉璽,便回去了。
李曄那兒,得知駱晴得到了玉璽,也頗有些驚訝。
不過,安國公主的那一套為了安國著想,為免得了玉璽以后引起旁人的忌憚,然后弄得安國不得安寧這一套說辭,李曄倒是也覺得是真的。
只不過…
如此輕而易舉將傳國玉璽這樣的東西出來,還是稍稍有些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
李曄看著擺在面前的傳國玉璽,想了想,便道:“等到回去以后,還是得找個法子,讓天下百姓,以及臣民們都覺得,這玉璽,是李錚偶然找回來的。”
李曄知道,他和駱晴勢大。
在某些人心里,他們的地位,甚至是超過了李錚的。
只要駱晴和李曄一個不高興,就很有可能會將李錚給廢了,然后扶持另外一個皇帝上位的。
這玉璽要是被他們找回來再給李錚,自然不好。
“嗯。”駱晴對于李曄的提議,當然是同意的,便道:“你考慮得很周全,就這樣吧。我累了,先去吃飯好不好?”
三日后。
天氣晴朗,李曄安排好了烏篷船,一大早就帶著駱晴出去了。
安國的都城,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河,故此河流里頭,經常會有烏篷船。
而河流的兩岸,也有不小攤小販在擺攤的。
李曄拉著駱晴出去時,才剛剛到了街道上,駱晴掀開簾子看著外頭的人頭攢,忍不住就看向李曄,問道:“今日怎的這麼熱鬧?”
李曄見了,便解釋道:“還能為何?今日趕場,都出來逛了。”
駱晴一聽就樂了,小的時候在山上,最喜歡的就是趕集了,尤其是逢場的時候,那集市上,可熱鬧了。
賣什麼的都有。
最喜歡站在那些賣小和賣小鴨、小兔子的攤點前頭,看著那些可可的小小鴨小兔子,就不肯走。
攤點賣小小鴨小兔子的老婆婆也不嫌棄駱晴擋著了的生意,還同意讓駱晴,去手一這些小呢。
昔年舊日的回憶浮現上腦海,駱晴的角都忍不住揚了揚。
那時候可調皮了,若非師兄師姐過來找,拉走,都是不肯走的呢。
烏篷船上。
駱晴靠在李曄的上,說起昔年舊事,李曄的臉頰上,也都浮現出了一抹十分好看的笑容來了。
“沒關系,你要是喜歡,你想看多久都行,我不會攔著你的。”李曄笑笑,指著遠的一個攤點,便問道:“那兒,是賣糖人的,你要吃糖人嗎?”
“要吃!”
駱晴忙不迭答應,小船便徐徐向前,朝著那賣糖人的攤點,就過去了。
賣糖人的,是一個老爺爺,長得十分慈祥,見駱晴和李曄來了,便就問道:“小公子,小姑娘,想吃什麼樣的糖人?”
駱晴看著攤點前的糖人,一時之間都還有些拿不準主意呢。
不過…
李曄卻是指了指邊上擺著的另外兩個糖人,就看向那老爺爺,問道:“不如,再幫我們做兩個手牽手的糖人,如何?”
手牽手的糖人。
老爺爺瞧了一眼正手牽手的駱晴和李曄,笑呵呵地就答應了。
過不多時,當駱晴看著手里拿著的兩個手牽手的糖人,并且兩個糖人長得還跟駱晴和李曄很像的時候…
駱晴的一顆心,就了一拍。
李曄正將駱晴抱在懷里呢,駱晴背靠在李曄的膛之前,整個人就是窩在李曄的懷里的。
忽然…
李曄低頭,瞧了一眼駱晴。
四目相對時,駱晴的心就了,然后問道:“你做什麼這麼看著我?”
李曄的眼神,太深太深了,讓心跳都加快了。
“沒什麼。”
李曄卻是笑笑,便問道:“糖人,甜不甜?”
“甜。”
駱晴認認真真地回答著。
然后在心里想著,不僅僅是糖人甜,的心里,也是甜甜的。
那是因為,李曄的滋味,就是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