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煉丹藥,小桃的傷勢有的醫,在蒹葭口的大石頭也終于落了地。
這夜,再次一夜未眠替小桃輸送力,這丫頭不會武功,若沒有力運轉還是不太容易吸收這麼霸道的藥效。
“主子,你已經耗費太多力了,讓屬下來吧。”
“無妨,你我的功法不同,貿然換人對小桃沒有好。”
般般言又止候在一旁默默的守著,瞧著面前這一幕,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三白雪山之巔上,主子也是如此舍命相救。
他本賤命一條,若非到主子恐怕自己早就死異了。
這時,信鴿傳回,蒹葭也開始回轉力進行收尾。
“主子,是蒼府的那個人。”
“哦?看來他找到證明自己有用的法子了。”
“主子,那我們需不需要做些什麼?”
“看戲吧!你難道不想看看咱們北辰最大的文壇大家如何骨相殘,如何跌下神壇嗎?”
蒹葭坐等棋局中的漩渦涌,坐在棋盤前,執黑白兩子,自己與自己博弈。
屆時,盛京涌現驚世奇才。在鬧市涌現大批詩稿,因為首首皆為佳作,一時間掀起不風波。
而短短半天的時間。這位神奇才的名聲就蓋過了文壇中一切拔尖的學者。他作詩百首,寫下驚世文章,一時間全部現世。
而此時一直在外探查消息的影子回來復命。
“主子,如今市井之中散落漫天書稿,而人們也都在議論這驚世之才到底是什麼人。屬下也已經找到了散布這些書稿的到底是何人。”
“蒼府庶子——許星瀾!”
“從始至終許星瀾都并沒有面,將詩稿散布出來的是貽春居。”
“哦?倒是有意思,就算許星瀾的母親曾是那里的歌姬,也不至于讓風月場都站了隊吧!”
世人都知道,這風月場和名利場總是最難斡旋的。尤其是青樓,一直都是一個三管三不管的地。不論改朝換代,都不影響這些人混口飯吃,如今反倒立場分明的幫了個什麼都沒有的庶子!
還真是有意思。
“看來這盛京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就連這風月之地咱們也不能用尋常眼揣啊。”
“不知主子還有什麼吩咐?”
“那咱們也幫幫這個可憐的孩子,讓火燒的更旺一些吧!今日之后我要全盛京的人都知道這位奇才的學識遠在蒼穹之上。”
“屬下明白。”
影子下去后,般般不解的皺起眉頭,可死士留下的習慣還是讓他原則的閉。
“想問什麼就問吧。”
“主子不是說這許星瀾難以掌控,恐有二心嗎?那咱們為什麼還要幫他?”
蒹葭笑笑,手推翻面前的棋局說道:
“他已經窮途末路,只要能為他娘報仇,無論對方是誰他都能一試。這孤注一擲者就好比亡命之徒,對于他們這些人自然要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算安全。”
“既然這許星瀾亦正亦邪,那等主子計劃功,屬下便殺了他以絕后患。”
“可惜啊!晚了......”
般般握了腰間佩劍,他可不管對方是誰,只要礙了主子的路就都該死。蒹葭有豈能察覺不出他的小心思,到底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
“收起你的小心思,許星瀾從今往后可不得了。”
“屬下不懂。”
“般般我問你,照著北辰文壇往前數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你可見過比他才賦更甚者?”
般般搖搖頭,他不懂窮酸書生的那一套之乎者也,世之下會幾句詩句,對幾聯歌賦有什麼用?都是假把式!
“他就算多讀了兩本書又何妨,殺他!我都不需要拔劍。”
“看來我們般般對文壇意見頗深啊!”
“他們造謠污蔑詆毀主子的仇,屬下還沒跟他們清算呢!”
“你這急急躁躁的像什麼樣子~如今他做得傳世之詩上百首,也算一夜出頭。連我都能看出他乃相才,那別人就看不出嗎?以至于......就看不出嗎?”
蒹葭手指向上指了指,意思明了。當今天子也一定會對這個驚世之才格外留意。
“許星瀾很聰明,他藏拙多年只為這一擊,想必他已經有了周詳的計劃。
咱們何不順水推舟,給他這個人?”
“屬下明白。”
“既然明白,明日之前,我要見到他。”
“是。”
夜里丑時,蒹葭自然見到了他,只不過這個方式略微特別,他是被般般綁來的。
“閣下何必呢?既是郡主傳喚,在下豈有不來之理。”
只見他說話間氣虛微弱,雙目渙散,煞白,應有傷。
哪是般般魯,實在是他這弱的樣子不綁過來,沒準都能暈在半路上。
“他又打你了?”
“沒什麼,他知曉詩稿只能是我寫的,畢竟盛京之中沒有第二個這樣的人了,不然早就出頭了不是?”
“許公子對自己的學識很自信。”
“旁的不敢說,但若論文壇之上,沒人高的過我。”
說罷,他無奈且自嘲的搖搖頭,蒹葭這邊也示意般般給他喂下了補丹。
“多謝郡主。”
“謝我?許公子謝人的方式有些特別,你這半日做盡百首之詩,我還是聽屬下回稟的。
怎麼?許公子是怕本郡主反悔當日的決定還是怕本郡主利用完你的價值后便以絕后患?”
這時般般的利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口,死士的劍削鐵如泥,可不是鬧著玩的。只見許星瀾不慌不忙的淺笑一下說道:
“郡主是聰明人,我也不能做誆騙郡主的小人。我承認今日之舉,確實有意做給郡主看。可我自小被人騙慣了,也被人輕賤慣了,遇到貴人難免要不擇手段一些。”
“不擇手段也要分人分事,你此舉一來正式向蒼穹對戰。二是為了我將你收麾下,畢竟今夜過后,會有數不勝數的高向你投橄欖枝。這第三嘛~你怕自己會死,而只要你有盛名加,那些想你的人就要掂量掂量,這其中你也把我算在了!”
“郡主口中的我還真有些卑鄙,可最重要的一點,我不怕死,可我怕自己死之前沒能給我娘報仇,沒能讓那個人付出代價,沒能在有生之年看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我許星瀾雖然機關算盡,但也不是沒有底線的人。這盛京乃至全天下哪里都是相護,走到哪都是強者說了算。我要依附強者不錯,但我更想擇一明主。”
蒹葭示意般般放下手中的刀劍,人生來就會慕強,也不例外。許星瀾的子倒是很對的胃口。
“可你又怎知本郡主與那些為者不一樣?生在權力的漩渦,很難不被同化吧。”
“可郡主若是那種人,又豈會冒著生命危險遠赴三白雪山。郡主的事跡,我曾反復了解。世間對郡主而下多有傳頌,一個能收復神的人又怎能是一般人呢!”
蒹葭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隨后雙目微瞇說著:
“許公子既然下了一手好棋,那不如說說,你想讓本郡主為你做些什麼呢?”
只見許星瀾立馬跪的無比虔誠,他在地上叩著頭說道:
“求郡主助我報了殺母之仇,今后我就是郡主的人,無論生死,任憑差遣。”
“你要報仇無非就是把蒼穹拉下文壇,取而代之。你如今名聲已燥,被人順藤瓜找出來只是時間問題,你又何必求我呢?”
“郡主清楚,我說的報仇是要他命。此事過后,我便是郡主手中棋子。北辰重孝道,倘若我今后有半點不聽話,郡主都能輕松拿我。”
“以這為掣肘,是不是了一些?”
蒹葭玩味的看著他,兩人同樣是攻心者,你來我往的拉扯,倒是生出了幾分興趣。
“郡主放心,在來之前,我就做好了準備。”
只見他扯開上衫,出前的,上面赫然烙印下了一個“奴”字。
看周遭皮紅腫充,應該是剛烙印下不久。
“北辰死的規矩,烙印下這個字,便永生永世為奴,終其一生不得翻。所以我做郡主的奴,才是最好的出路,郡主這下可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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