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喬心有疑,正百思不得其解,無從下手之際,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那張偽造契約,突然想到了一個突破點。
“爹,自從京城回來以后,就只有你和娘親知道契約收藏在哪個位置吧?你確定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李一白非常肯定地說,“再沒其他人知道了。”
“那會不會真契約在庫房起火之前就被龍轉,所以三叔救出來的才會是假契約?”李珺喬話里有話。
“如果三叔要取走真的鋪契,大可以趁混進行,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偏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救出盒子,還要放下一張假的在里面?那不就是掩耳盜鈴之舉嗎?!”
想必李一盛也沒有料到盒子里的鋪契竟變了假的,他舍生忘死,英勇的行為竟落秦月容提前挖好的坑中,這個嫌疑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這是在懷疑你娘親嗎?!”李一白聽出了李珺喬話中的深意,不由得有些訝異,“你娘親雖然霸道了些,但嫁李家這麼多年,從未做過傷害李家的事,你怎麼會懷疑到上去?”
李珺喬見他沒懷疑過自己的枕邊人,即使此刻對他坦言這場火就是秦月容放的,只怕李一白也不會相信。
只好說道,“我不過是把所有有可能發生的況都考慮一遍而已,娘親的確是最容易接到鋪契的人,我對的懷疑也并非毫無據。”
“按照目前掌握的況來說,監守自盜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所有證據都指向秦月容,但李珺喬并沒有把話說絕。
李珺喬自然知道單憑自己的三言兩語并不能讓李一白信服,便說,“爹爹,你信我嗎?”
李一白面難,“喬兒,不是說爹不信你的話,只不過這件事涉及到長輩們,你一個后輩……”
李珺喬直言,“在真相面前不分輩分,如果由爹爹來理這件事,一邊是自己的妻子,一邊是自己的親弟,只怕你不好手。”
“如果爹爹信得過我,我便有辦法找出幕后盜取鋪契之人,希能把真鋪契拿回來,不然只怕后患無窮。”
李一白思索了半天,才緩緩說了句,“要是能找出誰人取鋪契自然是好,但也不要強求能把真鋪契尋回來了,那個人有心要,必定會想方設法把鋪契易手,只怕現在真鋪契也不會被他放在上。”
李珺喬一聽便急了,“不把真鋪契找回來怎麼能行?!要是鋪契落別人之手,那不就是相當于把祖先多年的基業拱手讓給他人?!”
“我們這麼艱難才求得陛下同意,保存了經緯樓,怎麼能如此輕易就放過那個偽造鋪契之人?!”
李珺喬生怕李一白不肯答應這件事,馬上說,“五天時間,如果我不能找出這張假鋪契經手之人,那我就再也不手過問此事,也不會再煩擾爹爹了。”
李珺喬越說越激,握的雙拳都在表明,拒絕這樣和稀泥的做法。
李一白見李珺喬眼神堅定,看來不答應這件事,怕是也不會善罷甘休,便不再堅持。
眼下自己也是一籌莫展,無計可施,既然李珺喬說有辦法,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姑且看看的法子是否有效吧。
“那你打算接下來做什麼?讓你娘親和三叔對質嗎?”李白嘆了一口氣。
李珺喬聽出李一白這是同意此事了,馬上轉怒為喜,“對質?這樣當眾撕破臉、互相指責怒罵之事,我可是從來都不會做。”
“那你到底要做什麼?”李一白看到李珺喬神神的,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珺喬說道,“爹,我需要你的幫助。”
于是,湊近了李一白的耳邊,把自己的計劃說與他聽。
李一白聽罷,臉上的狐疑更重,“喬兒,你說的這個法子,真的能嗎?”
李珺喬直接說,“只要爹爹你確定這張鋪契是假的,而且從火場出來以后,除了你,再沒有其他人接過這張鋪契的話,這法子是當下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李一白不假思索地說,“為父確定無疑,連你娘親都未曾過這張假鋪契。”
李珺喬點點頭,“如此甚好。那爹爹把鋪契重新放回去,關好。”
李一白依言照做了。
李珺喬從一旁的書案之中取來一張白紙,然后裁長條狀。還找來了漿糊,在那里搗弄了半天。
“喬兒,你這是做什麼?”李一白不明所以。
“我在做一個簡易的封條,把這個盒子給存封起來。”李珺喬一邊回道,手上的作不停。
“封條?”
“對,封條。這個盒子里面的鋪契相當于證了,證如果經過多人的手,上面的證據就會被干擾甚至損壞,到時候想要辨認對比誰是幕后黑手,就不容易了。”李珺喬解釋道。
把白紙條用漿糊黏在盒子的隙,待漿糊干掉以后,請李一白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李一白照著李珺喬的話去做了,李珺喬也當著李一白的面,把自己的名字給寫上。
“爹,現在相當于我和你都是這個證的見證人。如果有人要盜取這盒子里的鋪契,那必定要撕破封條才能做到,除非他把整個盒子都盜走。”
“現在我們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看守著這個盒子,不要被其他人再到了。”
李一白問道,“但這鋪契是假的啊,應該沒有人會盜取吧?”
李珺喬抬眸,“我怕的不是有人盜取,我怕的是有人會破壞它。”
面對李一白的再三提問,李珺喬有些不耐煩,不習慣每做一步就要跟其他人匯報,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
李珺喬做事向來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況且很多時候用到的都是現代的刑偵手法,即使跟李一白解釋,李一白也不一定能明白,所以慢慢地李珺喬干脆不解釋了。
李一白還想問的時候,李珺喬就說,“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李一白的給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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