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松居,老祖宗一臉寵溺地看著正在夾著菜往里送的李珺喬,臉上堆滿了笑意。
“喬丫頭,我看自從周嬤嬤和唐嬤嬤走了以后,你胃口也好多了。”
李珺喬連忙了,又喝了一口茶,“回祖母的話,那是自然,宅也清凈很多了。”
一旁的徐嬤嬤也贊嘆說,“二小姐這次收拾起周嬤嬤和唐嬤嬤來,那一個干凈利落。而且挑起這幾個嬤嬤爭斗的法子,雖然是二小姐想出來的,但罰人出府的人卻是大老爺,誰也不敢說什麼。”
“照奴婢看啊,很快二小姐就能獨當一面,用不著奴婢在邊指點了,奴婢正好回長松居陪著老祖宗。”
李珺喬自然不敢居功,馬上說,“我哪里有徐嬤嬤說得那麼好,要不是徐嬤嬤在長松居攔住了唐嬤嬤,讓進不了去,這三個人如何能在院子里就上了面。”
徐嬤嬤卻說著,“我看大娘子自從懷胎以后,就三步不出房門的,那天卻和大老爺一同在院子里賞花,剛好就上了這樁事,恐怕也不是偶然。”
李珺喬笑不攏,“是我,我跟爹爹說,院子的花都開了,正好是娘親喜歡的,讓他帶娘親出去看看,想必會喜歡的。”
李太君見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作無間的樣子,心十分欣喜。
想來讓喬丫頭掌家這個決定是對的,讓徐意和黃嬤嬤在一旁指點的做法更是對的。
雖然有沖勁、有想法、又有付諸行的能力,但畢竟還是年輕了下,做事還不夠火候。
但只要給足夠的歷練,就會如同被千錘百打的鐵一般,有上百種的可能。
看著,老祖宗便覺得李家有了希,說不定這個丫頭能給李家,給經緯樓帶來煥然一新的朝氣,這讓垂垂老矣的李太君心中萬分期待。
向窗外,碧空萬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笑著問道,“對了,喬丫頭,我這些天都能聽見下人們在熱火朝天地討論壽宴當日的祈福獎,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李珺喬也不瞞,“實在是因為囊中,老祖宗又說了不能用賬面上的銀子,我只能想出這個法子來籌備資金了。”
“我一時事忙,竟忘了跟祖母提前報備了,還希祖母原諒。”
說罷,便把這個活的計劃原原本本地再跟老祖宗說了一遍。
“這法子妙是妙,但你怎麼知道們會參加?畢竟一兩銀子對于他們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老祖宗不好奇地問。
李珺喬耐心地解釋說,“不過是賭徒的心理罷了。當投和有可能獲得的回報相差越多,那些人就會蠢蠢起來。”
“而且箱子里一半的銀錢,說也有幾十兩,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而且還打著祈福的幌子,中了簽的人固然開心,即使沒有中簽的人,也不至于垂頭頓足。”
老祖宗盤算了片刻,繼續問道,“但按照你的說法,籌備回來的銀錢除了給中簽的人一半,還需要刨除做竹牌子的費用,還有以祈福為名捐贈的香油錢,剩下的不過是三四十兩銀子,哪里能夠?”
李珺喬馬上說,“老祖宗不用擔心,原本就沒全指這些銀錢。”
“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現在府里種了花草果蔬的地都換了臉生的人來照看嗎?”.ghxsw.com
李太君點點頭。
李珺喬給李太君算了一筆賬,“我在查賬的時候發現,每個月府里打理這些花草果蔬就要耗費十五兩銀子。”
“但我們院子里的果蔬實在太多了,吃都吃不完,最后只能掛在樹上作了觀賞之用,每天看著它們爛在地里,我著實有些心疼,”
“于是我在外面了好些忠實可靠的農夫,他們原本沒有耕地,每個月穿家過戶去幫忙做些農活,日子很是艱難。”
“于是我把府里的花草果蔬都給他們打理了。每月他們除了為數不多的佃租外,還需要供應府里的一定數量的果蔬,多出來的部分便歸他們所有,隨他們自個兒食用也好,賣出去也好。”
“這樣府里的花草果蔬不怕沒人維護,又不用支付額外的銀子,還能有些進賬,雖然不算太多,但在我看來就已經不錯了。
李太君一邊聽一邊點頭,“是不錯,還是喬丫頭思慮周全,還懂得替府里節流了。”
李珺喬見老祖宗頗為滿意的樣子,便繼續說道,“連老祖宗的壽宴上的菜肴,也會用府里生產出來的果蔬,吃個新鮮,也省了一筆費用。”
“所以林林總總加起來,差不多就能收支平衡了。”
老祖宗見李珺喬把所有事都安排妥當了,便問了一句,“我還當你果真是讓李嬤嬤辦呢,沒想到到頭來全是你出的主意。”
李珺喬卻是狡猾一笑,“名義上是辦,但到最后在賬面上拿銀錢還得經過我的同意,我只要住了錢袋子,說沒錢了,省著點吧,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自然也就不敢鋪張浪費了。”
“而且啊。”李珺喬低了聲音說,“為了避免李嬤嬤先斬后奏,我私下跟酒樓戲班說了,不能給賒賬,沒有我同意的賬,我不認。”
老祖宗見此刻的李珺喬俏可,便手刮了刮的鼻子,“沒想到你這兔崽子還想得周全的,李嬤嬤都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了,沒想到還折在你這里。”
李珺喬被老祖宗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說,“我這算不算得上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老祖宗給又夾了一筷子菜,憐地說道,“你也不害啊。”
一旁的徐嬤嬤也被祖孫兩人的話逗笑了。
但另一方面,老祖宗也怕李珺喬矯枉過正,把李嬤嬤迫得太了,還是不忘提醒了一句,“那你總不能什麼油水都不給別人撈著,總得留一些語氣,小心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李珺喬笑著說,“我知道了,待壽宴完了以后,我自會好好賞一番,必不吃大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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