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服藥無效,要不想想其他法子?”
李珺喬忍不住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想起李歸晴時而時而低落的緒,不有些擔憂,“姑姑的況時好時壞的,但無論我怎麼問當年發生之事,不是答非所問就是本不理人,就像沉溺在自己的小世界一樣,對外界毫無知。”
“我也曾診治過好幾個心智不全的病患,無一不是因為遭了巨大的打擊或者創傷,要是強行讓晴小姐記起以前的事,只怕不一定是好事。”李承恩坦言道。
李珺喬左右為難,全然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李歸晴好。
但見醫高明的李承恩已經用盡所有辦法讓李歸晴開竅,說是窮盡畢生所學也不為過。
無法讓李歸晴好轉,已經讓李承恩備力。
為了不給他增添煩惱,也是出于對李承恩醫的信賴,李珺喬只讓他按照原定的診治方案即可,以后再想辦法。
唯一讓李珺喬到安的是,自從徐意搬回長松居以后,倒沒再聽說過李歸晴夜里發狂咬人的況。
李珺喬也曾擔憂徐意會像黃嬤嬤一樣,即使被咬了也不說實話,所以特意召來徐嬤嬤到跟前問話。
為了順理章地檢查手臂上有沒有被咬的傷痕,李珺喬還特意以勞徐嬤嬤這些天的勞苦為由,讓工匠做了一雙造型的臂釧,打算親自給徐嬤嬤戴上。
徐意也是個老狐貍了,李珺喬的此舉雖然高明,但擱在眼中也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
但因為徐意太了解李珺喬的子了,知道純屬好意,所以即使一下子就看出了李珺喬的意圖,卻沒有當場揭穿。
反而主卷起兩側袖,把手臂暴給,笑了笑說,“老奴得了二小姐賞賜,自當更加用心照料晴小姐。”
李珺喬看到完好無損的皮,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然而這徐意離開梨香榭沒多久,守門的小廝卻匆匆忙忙趕來報信。
“二小姐,你快去門外看看吧,外面快要套了!”
李珺喬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便連忙問了句,“發生什麼事了?”
守門的小廝才來李家大宅不久,遇事也沒有府上的下人沉穩,只見他額上有一層薄汗,雙手下意識地拽了兩側的擺,顯然十分驚慌。
李珺喬見他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帶著今夕出去看個究竟。
這剛出梨香榭的門,還沒走到前廳,便聽到了一陣異乎尋常的嘈雜之聲。
李珺喬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便囑咐今夕加快腳步跟上。
當走近大門的時候,堵著門的家丁和護院見二小姐過來了,便紛紛給和今夕讓出了一條路。
隨著人群的散開,李珺喬看到了一口棺材橫在了路上當眼的位置,那時候的心就跳了一拍,一種不祥的預兆涌上心頭。
當李珺喬看到那些人一素服,披麻戴孝地出現在面前時,顯然毫無準備。
此刻的頭顱就像被什麼東西當頭一棒似的,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特別是當掃視了圍在棺材邊的人一圈時,竟發現了一個悉的影時,便能猜到那口棺木之躺著的人到底是誰。
但就是不敢相信。
直到一縞素的黃嬤嬤的侄孫走到了一個面容和他十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旁邊,耳語了幾句,又指了指,才如夢初醒。
李珺喬快速地掃視了那個中年男子一眼,只見他雖然也是披麻戴孝的,但上的孝服料很好,比尋常人家所穿的布料還要好上一個檔次。
正當疑那人為何連孝服都要與眾不同時,他糙開裂的手背還是毫不意外地吸引了的目。
這樣的手肯定不是出自富貴人家,反而更像是務農之人才有的手。
換而言之,他這孝服并不便宜,顯然和他那雙皸裂的手有些不相符。
李珺喬記得黃嬤嬤說過,侄子一家世代務農。
加上那中年男子的年齡和黃嬤嬤的侄子對應得上,所以李珺喬猜想他應該就是黃嬤嬤的提起過的那個侄子了。
他見李珺喬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出來,便囂道,“你們李家沒有人了嗎?竟然讓這麼一個丫頭出來糊弄我?!”
守門的家丁馬上替李珺喬分辯道,“那是我們二小姐,整個李家的事都歸管!”
那個中年男子聞言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偌大的李家大宅,當家之人竟是眼前這個態弱、看起來弱不風的子。
而且看的樣子,竟是個尚未出嫁的閨閣子。
不過他轉念一想,對著像李珺喬這樣看起來未經世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總比跟歷經風浪,悉一切的老狐貍周旋要簡單得多,心中不暗喜。
他見路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便裝出十分悲憤的樣子,指著橫在大宅門前的棺木,對著圍觀的人說,“想我家姑姑在李家侍候多年,一直健壯,也沒見有什麼小病小痛。”
“沒想到就在告老歸田沒幾天,竟然突然暴斃家中。”
“我們雖然悲痛萬分,但考慮到姑姑年老,總不了生老病死,所以強忍傷心收殮姑姑的尸首。”
“沒想到卻發現姑姑的手臂全是被人咬傷痕跡,深淺不一,看來竟有十多!”
“我們懷疑姑姑生前在李家遭非人的待遇,今日特意帶著姑姑的尸首過來,跟李家討個說法,也請在場的人幫我們做個見證!”
他的話立馬引來了一陣,圍觀的百姓開始對李家人指指點點起來。
人群中還有幾個刻意煽風點火的人,說什麼富貴人家就輕賤奴仆的命。
還說什麼也不知道那個可憐的老人是不是被主子打了傷,所以表面看起來康健,實際上傷勢很重,最后才會一命嗚呼。
即使那幾個帶頭調圍觀百姓緒的男子分散在人群的不同位置中,李珺喬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那幾個人不外乎是黃嬤嬤侄子雇來的托兒。
但還是按捺住自己,沒有當場揭穿那些人的份。
因為知道即便說了,也不見得其他人就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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