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之閉上眼,沉默片刻,猛然間幡然醒悟。
自己的確是不該再這麼萎靡不振下去,否則就辜負他們二人對他的期盼了。而他才剛上任,就如此自暴自棄,簡直愧對自己上的這一服。
趙恆之抬眸,一眼瞧見大堂上懸掛的幾個大字:「明鏡高掛」。
為父母,理應心中有明鏡,時刻提醒自己,應該要為民做主,替百姓們張正義。
「你們,你們說得對,我……我的確是不該這麼頹廢下去……」趙恆之喃喃道。
他只顧著愧疚了,眼前最重要的事,不是愧疚和難過,而是應該振作起來,替吳楓找到真兇,讓那些惡人們得到該有的懲罰。
「夫君,你終於清醒了!」一個悉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趙恆之才看到姚羽然從門口走進來。隨即,不只是姚羽然,就連葉君君和楚蕭他們也走進來。
「你,你們是串通好了的?」趙恆之終於明白過來。陸天和陸海的那麼深厚,怎麼可能說打架就打架。
「矮油,人家還不是為了夫君君著想嘛!」姚羽然笑靨如花,只要能夠讓趙恆之覺醒過來,這種小伎倆也可以被原諒。
趙恆之擰俊眉,鄭重其事,許下承諾,「我趙恆之,當著各位的面,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出現像今日這種況,至於王方兩家,我更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
楚蕭淡淡一笑,「趙公子能這麼想,自然是最好的。」
葉君君卻突然嗤笑一聲,道:「你不知道,剛才在房間里,我差點就笑噴了,看到你這麼憂愁滿面的樣子,我還真不忍心欺騙你呢。」
趙恆之臉上的愁雲漸漸消散了些,現在肩上的任務更加艱巨,想把王方兩棵大樹連拔起,還是一件十分困難的大事。
在接下來的幾日,衙門的門口的鼓聲卻再也沒有響起,米城的百姓們個個都脖子,不敢去惹王方兩家的麻煩。
趙恆之這才明白,王方兩家殺死吳楓,只不過是殺儆猴罷了,讓米城的老百姓們再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土。
而破案之事又是一籌莫展,酒館雖然關了,可趙恆之仍每日往酒館里跑,他想查出一點點線索。
至於吳楓的,葛氏草草地把吳楓的給安葬了。
這一日,天漸暗。
姚羽然陪趙恆之走出酒館,街上冷冷清清,一抹月牙掛在樹梢上。
風一吹,姚羽然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忍不住挽住趙恆之的胳膊。
「娘子,你了吧?不如,今晚我們去找家麵館,在外面吃吧。」趙恆之轉過頭去,對姚羽然說道。
從這裏到衙門還有一長段距離,趙恆之不忍心讓姚羽然挨。
趙恆之很激姚羽然,至一萬這些日子都是姚羽然陪伴在他左右,而要不是姚羽然在,他也不可能會支撐這麼久。
「嗯,我記得大槐樹那邊有家麵館,我們去那邊吧!」姚羽然笑了笑說道。
在這種寒冷的天氣里,吃上一碗熱乎乎的面也是不錯的。
然而,當他們還沒走到麵館的時候,卻看到有幾個壯漢在抓著兩個人。一個三十歲風韻猶存的婦人,哭得兩眼發腫,另一個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那稚的臉龐卻是寫滿了驚恐,眼角也殘留著淚痕。
「快走!別跟死了爹似的,去了萬花樓,也不吃虧!保準你們不愁吃不愁穿!」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催促道。
「不不不!求求你們,放了我兒吧,還小!我給你們跪下吧!」那婦人聲淚俱下,跪了下來。
「起來!王老爺吩咐過了,不能放人!求我也沒用!」刀疤男擒住那婦人的胳膊,將強行拉起。
姚羽然看不下去了,對著邊的趙恆之道:「走,去救人!」
趙恆之卻杵在原地不,面驚恐地著他們幾個人。
「你這是怎麼了,我說去救人,你聽不懂國語嗎?」姚羽然見趙恆之發獃,更是鬱悶至極。
趙恆之想起之前吳楓發生的慘案,他囁喃道:「我們若是去救人,會不會害了們的命?」
他擔心自己救人不,反而會讓們置於險境之中。
「我不管,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們掉火坑嗎?」姚羽然蹙眉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姚羽然一個箭步,朝他們那幾個人衝過去。
「你是誰?」刀疤男惡狠狠地瞪著姚羽然,姚羽然臨危不懼,冷笑道:「本姑名號姚三娘,專治你們這些惡霸土匪!」
「姚三娘,這名號怎麼沒聽說過!」刀疤男了自己的腦門。他在米城生活二十幾年,都沒聽到這名字。
「看劍!」姚羽然懶得跟他們多說廢話,便持劍而上。
寒風中,姚羽然拔出腰間的那柄劍,將那幾個人打得落花流水,滿地找牙。
「哼,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原來都是些繡花枕頭!」姚羽然輕蔑一笑,往刀疤男的屁上踢了一腳,刀疤男疼的哇哇大。
姚羽然大步朝那兩名弱不風的人走過去,關切道:「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多謝姑娘仗義相救,我李翠娥給您磕頭了!」那婦人忙跪下來,正準備拉著兒一塊給姚羽然磕頭。
姚羽然卻將們給扶起來,擺手道:「你們別客氣,到這種事,肯定要懲治他們的!」
刀疤男趁機從地上爬起來,他手持一木,正準備往姚羽然的背後襲。
「娘子小心!」在這種危急時刻,趙恆之大聲喊道。
姚羽然聽到聲音,急忙躲閃,眼疾手快,奪下刀疤男手中的木,厲聲道:「好啊,竟敢襲我,看我不打死你!」
姚羽然揮著木,狠狠地打中刀疤男的大,刀疤男被再一次趴在地。
「還不快滾!」姚羽然怒喝一聲。只因姚羽然並無殺人之心,便放他們一馬。
刀疤男和他的幾個手下灰溜溜地逃走了。
趙恆之這時才走過來,他滿臉憂愁道:「娘子,你還好吧?」
「我沒問題,不過,你剛才還真的膽小鬼。」姚羽然仍對方才趙恆之的失常,頗為不悅。
「我……我只是怕會再害了們。」趙恆之角泛起一苦。
在救人和害人的問題上,趙恆之到徘徊,生怕會重蹈吳楓慘案的覆轍。他沒有把握可以保護弱者的生命安全。
「怕什麼,把們帶回衙門不就行了。」姚羽然義正言辭道。
「衙門???難道你們是最近來到米城的縣太爺一伙人嗎?」那李翠娥驚訝道。
「沒錯。他就是新任縣太爺趙恆之,我是他的夫人姚羽然!」姚羽然淡淡道。
趙恆之把姚羽然拉到角落,小聲道:「娘子,我們現在已經那麼多人了,若是帶他們回去,恐怕我們早晚有一天會被吃垮的。」
「這個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姚羽然有竹。
「什麼辦法?」趙恆之勾起好奇心。
「你忘了,咱衙門後面還有一後山空地嗎?我們可以利用起來。」姚羽然巧笑嫣然。
姚羽然還在心中做好了打算,這麼多人住在衙門,吃不幹可不行。籌備著,將衙門後山的那塊荒地好好的利用起來。開墾荒地,種菜養,這樣才能養活自己。
趙恆之細想一下,他立馬領悟到姚羽然心中的想法。
「好,那一切全聽娘子安排。」趙恆之微微頷首。
他知道姚羽然聰慧過人,斷然不會做沒把握之事,趙恆之和姚羽然帶著救下來的李翠娥母兩回到了衙門。
李翠娥把們所遭遇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李翠娥和兒孟瑤瑤,原本是過著平靜的生活,李翠娥靠自己的綉活養活自己和孩子,可偏偏李翠娥攤上一個好賭的夫君孟勁松,孟勁松嗜賭,被人下了套,輸了全部家當,孟勁松無奈,只好把自己的妻賣給了青樓來抵債。
趙恆之聽罷,覺得們的遭遇和謝靈的遭遇驚人的相似。
「你們的意思是那賭場使詐,讓人輸錢?然後賭場的人又跟青樓的人勾結,把你們帶去火坑……」趙恆之不敢置信。
他自己也開過青樓和賭場,卻沒想過要用這麼卑鄙惡劣的手段去坑害百姓。
「是啊,他們什麼惡事干不出來。況且,青樓里像我們這種遭遇的良家婦多了去了!」李翠娥說著,忍不住抹淚。
「可惡,這些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趙恆之恨得直咬牙。
自從來到米城就沒聽到過半點王方兩家的好事,他們作惡多端,壞事做盡,人早已泯滅。
李翠娥頓了頓又道:「我還聽說,那青樓里許多都是黃花大閨被賣進去的。為他們招攬生意,而那些嫖客們本不在乎那些子的死活,甚至還鬧出人命……」
「我們必須得把們救出來才行!」姚羽然心裏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咽不下這口惡氣。
「不,上次那個吳楓,就慘遭毒手……」李翠娥惶惶不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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