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南燕皇室,便該要做為國為民之事。孫公子是南燕子民,又乃是人中龍,既我有緣遇見,必不可珠玉蒙塵。」楚知南回道,「孫公子不必多慮,我無非不過見不得有才之者流落於街頭,但凡孫公子願意,我定給閣下一個安居之所!」
於孫無寒而言,這簡直猶如天上掉下的餡餅,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總覺著,兩者之間相,必該是有利益集才是。
偏生楚知南坦的,不似有半點貪圖的樣子。
他能拿出手的,僅僅是畫作尚可罷了。
思慮半刻之後,孫無寒試探問道,「倘若日後我畫不出好的畫作來,殿下是否會厭我棄我?」
是了,他是有此顧慮的。
楚知南看著他,目不轉睛,須臾后,一字一句道,「但凡本宮在世一日,便會對你負責一日。」
除非死。
孫無寒原本無波無瀾的心,聽聞此話之後,猶如在平靜的湖面上擲下了一顆石子,盪起層層漣漪。
他當即滿面恭謹,雙手作揖,同楚知南道,「孫無寒願追隨於殿下!」
「好!」楚知南也不含糊,「本宮願當閣下伯樂,自此五湖四海,天南地北,供君遨遊!」
景如見此,也掛上了笑意,「孫公子安心,我家殿下最是好了,定不會虧待公子的!」
孫無寒聞言,朝景如展一笑,出一排整齊的大白牙。
……
楚知南連日便將孫家母子安排了南苑。
胡伯見著母子二人時,臉上未見有半點詫異,反倒是差遣人替二位備了院子。
南苑之豪華,似比皇宮,孫王氏時,直呼惶恐,對楚知南各種謝意。
將孫無寒收了麾下,楚知南代胡伯好生照顧二人後,便回了宮去。
這幾日太后似是魔怔了般,日日纏著施雲蘇講佛經,講得施雲蘇著實是痛苦不已。
一見楚知南回來,他立時迎上去訴了苦水,「殿下,再如此下去,小人當真是江郎才盡吶!太後娘娘總喜追問底,日日講說著佛家之事……小人對那佛經也是一知半解,不過是靠死記背罷了,再這麼兩日下去,小人怕是應付不來了!」
眼下殿無幾人,楚知南揮退了二景,徑自坐在了主位上。
「是麼?近來有何異?」
「異?」施雲蘇聞言,想了想,「倒是這幾日總夢囈,夢裏念著佛主、長生!」
長生?
楚知南眼眸微,樂了,「什麼長生?」
「小人也不甚清楚!」施雲蘇如是道,「但這幾日,太後娘娘總時不時問太醫可有長生之事,小人猜想,可是對長生起了念頭!」
這與楚知南而言,倒是個好消息。
「知曉了!」楚知南抿了抿,冥思了片刻,「再待兩日,本宮再派你一個好差事!」
「好差事?」不知為何,施雲蘇心裏升起幾分不妙。
楚知南笑笑,「你且放心,此舉必能你得太后信任,日後得日子,保你青雲直上!」
施雲蘇自是半信半疑。
而後,又聽繼續道,「但凡太後娘娘有任何靜,你都必須與本宮通報一聲,可懂?」
「懂!」施雲蘇面正,「這些時日我夜夜看佛經,如此下去,小人只怕是要參悟佛道,削髮出家了!」
「拋棄紅塵七六慾,做個耳空心靜的僧人有何不可?」楚知南難得打趣了一句,「本宮與護國寺尚有些分,你若真想出家,本宮定為你引薦引薦!」
「……」施雲蘇沉默了,
半響,終是閉了,告辭離去。
……
第二日楚知南從西郊城門時,魏老三攔住了馬車。
他將手中的名冊高高舉過頭頂,畢恭畢敬道,「殿下,小人已將名冊立好了!」
如斯,楚知南掀起車簾,示意景微接過名冊。
到手上時,隨意翻看了一番。
字跡不甚好看,堪堪能瞧得明白。
隨意撇了兩眼,最後落在了統計名單上。
一百八十三人。
將名冊合上,眸掃過魏老三,緩緩開口,「似乎昨日你說不過百餘人,為何名冊上是一百八十三人?」
提及此事,魏老三汗,連背都佝僂了些,「回、回殿下的話,先前小人未做統計,不大清楚人數,直到今日立了名冊才發現的!」
他的小聰明,楚知南如何會不知?無非是怕一網打盡罷了。
楚知南角勾起,姿態邪魅,「若是誠心折服於本宮,不如都喚來給本宮見見!」
「這……」魏老三似有為難之,「殿下乃千金之軀,那些都是些個未曾調養過的野漢子,怕是會衝撞殿下!」
「無規矩,便學規矩!」楚知南將簾子放下,不容置疑,「帶路!」
如此,魏老三隻得前頭帶路。
楚知南出門向來不喜大牌場,除了二景與車夫之外,還有兩位侍衛。
到得貧民地域,魏老三立時招呼手下將人召集過來,一百多人,烏的站在了楚知南馬車前。
景微掀開車簾,楚知南從馬車踏步而出,站在車板上,居高臨下瞧著這些衫邋遢的漢子。
幾乎都是些強壯的年輕漢子,極見年邁年之人。
一一掃過每個人的臉龐,不言語半句。
如此,引得眾人心裏開始張起來。
魏老三最是不自在,緩緩抬頭,臉上掛著諂的笑,「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楚知南數了數人頭,的確是一百八十三人。
微微昂首,道,「自今日起,本宮需得與爾等約法三章!」
一,不可做狗之事。
二,不可傷民奪財。
三,不可打架鬥毆。
說完此三個條件,接著道,「倘若爾等有人違反法則,本宮必定嚴懲不貸!」
魏老三聞言,甚是會捧場,回頭於眾人道,「你們可聽見殿下之話了?」
眾人聽得,參差不齊的回了聲,「聽見了!」
楚知南也不計較,繼續道,「如今本宮命爾等為民間執法者,日後一切皆以民為本,以民為慮,維護這一片的治安,如若表現良好者,本宮必有重賞,也可按照功績由本宮親自引薦去刑部、京兆府等等,但若有人膽敢奉違,借本宮之名惹是生非,本宮定不輕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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