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說了此乃公務,便是同秦無表達了自己此回目的。
江湖與朝堂素來各不干涉,秦無定是能懂的。
但他卻仿似未聽明白一般,當下道,「不枯燥,不枯燥,只要殿、只要楚姑娘需要,在下還可隨時助姑娘一臂之力呢!」
抿了抿又繼續道,「姑娘此回一人出門在外,連個丫鬟也未帶在邊,在下若跟姑娘一同前往,好歹也有個照應在!」
秦無在邊,倒的確能有個照應。
況且說不定還真是需要藉助他的江湖之力。
只一想,便同意下了此事,「秦公子不嫌棄就好!」
「不嫌棄,不嫌棄!」他是求之不得。
自從南燕京城離開后,便一直苦思於怎麼再能見到楚知南。
一個是南燕公主,一個是江湖中人,份懸殊著實過大……
未曾想,此回卻是撞見了。
天賜良機,他怎能錯過?
此事就此落定。
吃罷完飯後,二人直接打馬往邊境而走。
秦無邊常年跟著的兩位怪人得了命令去辦事,眼下就他一人。
這幾日天氣漸漸炎熱,甚是悶熱,一路打馬狂奔,頂多在途中歇息片刻。
秦無雖未多問,卻也能猜到定焦急,不知是出了何事如斯趕。
晚間二人未來得及城,便只好在城郊外擇了一家客棧。
一客棧,便見得大堂之客堂滿座,掌柜正嬉笑著與人談,小二則諂上著菜。
客人多為江湖中,刀劍不離,一濃濃的江湖之氣。
當楚知南與秦無得客棧那一刻,所有人的視線紛紛看來。
一個是樣貌傾城的姑娘,一位則是玉樹臨風的面郎君,二者著鮮艷,料子極好,瞧著便知是有錢人家得兒。
不是差錢得主兒。
再瞧二人這清雋形,恍似弱不風……
掌柜在二人門時,眼珠滴溜溜的瞧了周邊一圈,再上前含笑道,「不知兩位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夜十分,早已過了飯店,不知此間客棧如斯熱鬧是生意好,還是別的什麼……
楚知南子甚冷,秦無先一步上前,將擋在自己後,阻隔了所有人看來的視線。
笑呵呵道,「打尖住店一起,要兩間上房!」
「真不好意思咧!」掌柜笑得見牙不見眼,「今兒個店裏客多,只有兩間空房了,一間在二樓,一間在後院,公子覺著可?」
隔開了一間院子?
楚知南眼眸微斂。
秦無眉頭微皺,一副為難神。
掌柜見此便又道,「二位是私奔出來的罷?公子要覺著不合適,那也可住一間房!反正都私奔了,遲早要睡一塊兒!」
「這……」秦無下意識回頭瞧了楚知南一眼,見臉如常,這才道,「掌柜莫要說!」
掌柜一副見多不怪的模樣,「沒什麼不能承認得,咱們這客棧開了幾十年,什麼都見過……公子,你瞧著是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一間!」
不待秦無回話,楚知南率先道,「掌柜說得對,一間便好了!」
「就是嘛,年輕人,有甚的?」掌柜一邊說著,一邊繞到了櫃枱后,拿了一塊木牌給秦無。
「你個公子哥兒,還不如個娃兒大膽呢,喏,拿著罷,老三,送兩位去後院的上房!」
被稱呼為老三的夥計是個健碩漢子,滿臉絡腮鬍子,甚是獷。
從面向上而言,真算不上是甚好人。
漢子走至二人跟前,做了個請的姿勢,「二位走罷!」
眼看著大堂有許多漢子仍舊盯著楚知南的段看,秦無心中生起一陣厭煩,不著痕跡得將護在了後,「走罷!」
楚知南淡淡掃了大堂所有人一眼,而後目不斜視的隨著秦無了後院。
到得房,秦無同夥計要了些吃的后,便將門上了閂。
房間倒是夠大,還分了裏間與外間。
裏間是一張大床,外間則有一張塌,浴桶在外間得塌后,隔了一塊屏風。
秦無拿起杯子順手倒了一杯水,又從袖裏掏出一銀針,驗了驗水后,這才給楚知南。
「殿下睡罷,在下今日在外頭對付一宿!」
與楚知南共一室,他從未想過,總覺會有冒犯之意。
「你睡外間罷!」楚知南想了想,「我雖未曾行走過江湖,卻也聽過一些江湖傳說,這家店今日聚集了不江湖人士,只怕是不太尋常。」
接過茶盞喝了一口,繼續道,「方才掌柜有意圖將你我分開,倘若真有事,也來不及有個照應!你為江湖人,可對此事有看法?」
見楚知南說至此,秦無抿了抿鼻,笑道,「黑店不黑店我不知曉,但這些江湖人既能聚集在一起,定是有事要謀的。在下好歹也是青龍鏢局的主,這些江湖人顧忌在下的份,多也要給些面子得。殿下莫怕,有我在,定不會你出事!」
楚知南並未說這是一家黑店,但秦無率先說出了這個詞來。
加之他方才下意識的去驗水,足可說明他心中有數。
將杯盞放下,道,「莫喚我殿下了,也莫喊姑娘,便我……知南罷!」
知南,知南。
秦無在心中將這名字念了一遍,竟是溫。
他笑了,「好!那在下便不客氣了!」
二人說話之間,夥計將飯菜端來。
先是驗過之後吃了幾口,二人便各自洗漱睡下。
因折騰了一日,已有了倦意,幾乎一沾床,楚知南便睡了過去。
睡眠素來便淺,是以才睡,便聽著了外頭細微的靜。
下意識,一個鯉魚打翻而坐,來到外間塌之。
楚知南睡床,秦無請願睡了外間塌。
秦無並未睡著,見得楚知南如今張,下意識抿了,去仔細聽外頭得靜。
仔細聽時,只可聽見有無數腳步聲。
莫非有況發生?
黑暗中,楚知南與秦無對視一眼,相互明白各自的意思后,輕步走至窗扇邊,捅開窗戶紙往外頭瞧了瞧。
今夜正是月圓之夜,院便算無燈,也可見一切景緻瞧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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