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一回朝廷,朝廷的風向便開始漸漸有了些許的轉變。
護國公乃一心擁護天子,一切皆以天子為本,與陸宵一黨便有了幾分爭執,朝堂之上在一時間分為了兩派。
一派以陸宵為首,一派以護國公為首。
但朝堂乃是文人立之,相比於陸宵而言,護國公自然是了下風。
唯一好是,護國公一回朝,大理寺寺丞康大人、開封府尹姚大人、尚書馬大人、以及李青蓮之父李尚書、新任刑部尚書宋大人等等之人,皆有站護國公的趨向,天子的自由更是擴大了些。
如今楚知南與陸家解除了婚約,陸宵若是得到萬人敬仰,便只可做兩件事!
其一,安心做他的丞相,以監國名義將天子控得死死。
但如今護國公一回朝,趨勢有所改變,再加之天子年歲漸大,野心也會逐漸養,他控制起來便沒了先前的心應手得。
其二,則是娶了楚苒苒,扳倒年天子,擁利王上位。
王是個草包,便算坐了高位,只怕坐不久便會引起民怨,一旦引起民怨,他這位子便坐不穩,皆時他再以為民考慮,廢黜王,再讓陸家名正言順的上位……
到時天下誰人不支持他為皇?
如今雖能掌控著天子,但這天下畢竟是姓楚,他權勢滔天又如何?他所要的,乃是將楚家江山改為陸家江山,他要當那開朝始祖,後人銘記一世。
本先他已考慮,讓陸宴安娶了楚知南,再導年天子犯下糊塗事,自此他好順勢奪位。
沒想,那平安郡主竟鬧出了如此一出,識得陸家為不被天下人淪為笑柄,只得與楚知南解除婚約。
至於是否要與平安郡主定親之事,眼下他心中有氣,此事還得耽擱耽擱。
怎麼說,也要那親王一家點言語之上的煎熬,否則真當他陸家如斯好欺負?
……
且不說陸宵心中如何作想,楚知南近來將手中事安排妥當,便去了南苑一遭。
李青蓮上的傷勢微見好轉,潰爛的傷口只留下了淡淡疤,再抹個幾日,定是能好如以往。
楚知南到得南苑時,南苑三人玩得倒甚是開心。
他們在池塘邊擺放了筆墨紙硯,由孫無寒執筆作畫,柳輕舟與李青蓮則以荷花、池塘、魚為題,各自提詩。
李青蓮乃是學識淵博的才,之所以未出名,出於為人低調,從不肯在旁的大家閨秀前風頭。
眼下與柳輕舟對詩,竟能與其不相上下。
柳輕舟眼眸發亮,對眼前這位姑娘越發有好,許是出於欣賞,久而久之相下來,便對其上了幾分心。
楚知南到時,兩人正以魚為詩,不會作詩,聽了兩耳後,便走至孫無寒側,見他畫板上畫著滿片荷花,與一個穿著綠坐在池塘邊上玩水的小姑娘。
方才未走近時,還當他在畫柳輕舟與李青蓮。
在孫無寒給畫潤時,楚知南認真的盯著畫上那人瞧了許久,「你畫上這姑娘,為何我瞧著甚是眼?」
著實眼。
孫無寒本用心在作畫,待楚知南出聲,這才發覺已到側,當下將筆放落,作揖行了禮。
「殿下!」
一聽孫無寒聲音,面對池塘的柳輕舟與李青蓮也隨之而回,各自行了禮。
楚知南抬手,「在這南苑裡,我不是公主殿下,你們同我也沒份上的尊卑,莫要客氣。」
儘管此話已說過無數回,但該行之禮自是不能免。
三人輕應了聲是,楚知南便他們自行去忙,將眸落在了孫無寒的畫上。
孫無寒倒也不含蓄,見楚知南眸如此赤果,直言道,「在下當初答應送景如姑娘一副畫作,今日有此心思,便恰巧畫了!」
話罷,又往畫中小姑娘的頭上添置了兩筆。
聞言,楚知南下意識的看向景如,而景如則上前兩步,認真的去盯著那副畫瞧了片刻。
隨即,眼眸生輝。
「哇!」忍不住讚歎出聲,「孫先生的筆法當真妙絕倫呢!」
話罷,又看著楚知南道,「那時荷花還未開呢,我當下想著,若是滿池荷花盛開該多,殿下殿下,孫先生簡直能聞得我心意!」
瞧這歡呼跳躍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單純活潑的小白兔。
孫無寒完最後一筆,吹了吹紙上的墨,與景如勾道,「景如姑娘歡喜便好!」
「歡喜,歡喜!」已是歡呼跳躍,「此生還是頭一回有人為我作畫呢,自是歡喜的!殿下,您瞧,可像我?」
那眉眼,那形,當真是極像的。
楚知南忍俊不,「像,我家婢生的玲瓏可,待再過一兩年,我必給你尋個好夫婿,讓你快快樂樂嫁人!」
「我不嫁!」
一聽嫁人,景如當下張了起來,「景如這一輩子都不離開殿下,要侍奉殿下一輩子!」
「傻丫頭!」哪有一輩子不嫁人的。
楚知南眼裏皆是笑意,輕輕了景如的臉,卻未再多說。
李青蓮與柳輕舟因楚知南忽然的到來而顯得有了幾分拘束,方才對詩本還對的甚是忘我,眼下卻不肯再提一個字。
如此,眼瞧著已到了午膳時辰,便將人帶去了花廳中,再喚廚娘備午膳。
景如得了孫無寒的畫后,便一直未合攏過,眼中皆是笑意。
這一幕瞧得楚知南心思一。
李青蓮算是大病初癒,子還未好全,本就羸弱的子因此番一折騰,更是顯得瘦弱不堪。
心裏生出了幾分愧疚。
回花廳路上,牽了李青蓮的手,心中五味陳雜,「我從宮中帶了些葯膳來,晚些十分我吩咐廚娘每日給你熬著,一天三次,好好養養子!」
「我不礙事!」李青蓮原本是個冷人,眼下卻連語氣間都佈滿了溫,「苑裡的大夫醫湛,我服了葯后,已好了許多,上這疤痕約莫過不得些時日便自會消除了!你莫掛憂!」
「委屈你了!」楚知南輕吸了口氣,「你待我之,我記下了!」
日後所還之恩,定只多不。
李青蓮聞言吃吃笑了,輕輕拍了拍的手背,「我喚你殿下時,你說稱呼太過生分,眼下我不過是盡一己之力幫友罷了,你倒是要記這,難道殿下只是上將我當友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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