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許太后定是會懷疑眼前之事,但眼下已被關在棲殿多日,腦子有了些迷糊。
當驚嚇突破了心底最深的防線時,腦子不容多想,只有滿滿的驚嚇與平日所做的虧心事。
白袍『人』越聽越覺著此事背後有莫大的謀。
方才許太后說『不該痛下殺手』以及『也是被的』,足可說明這許太后『參與』了先皇后之死之事。
如此便更加說明,先皇后並非是病死的,而是被人謀殺的。
心裏莫名的升起了怒意,白袍『人』立時怒目相瞪,聲音凄慘,「你都害死了我,你讓我去何?我魂魄不得安寧,得不到安息,小舞,我該怎麼弄死你?」
一邊說著,一邊飄近,最後落在了的跟前,手開始去的臉頰。
那冰冰涼涼的手落在許太后臉上時,嚇得連聲尖,帶著哭腔,「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的,唐姐姐,你饒了我,你繞了我!」
白袍『人』此時有莫大的怨氣,恨不得直接掐死眼前之人,正要手時,忽聽得外頭傳來了一聲鳥聲。
如此,只好心不甘不願的收手,而後抬手,一掌劈在了的頸脖間。
接著,那原本好生生的人,忽然就了下來。
須臾,棲殿的大門從外推開,便見一襲紫宮裝的楚知南從門外緩緩踏進。
白袍『人』開了面前的兩縷頭髮,出一張悉的臉來,而後一臉義憤填膺的看向楚知南,「阿南,方才我聽見了,姑姑之死就是他們害的!」
越想越是氣不過的,接著道,「我說姑姑子素來健壯的很,怎麼會忽然出事就出事的,狗屁的病,原來是們害的,氣死我了,我定要為姑姑報仇,殺了這些小人!」
唐柳原本以為楚知南聽了會跟著一起緒激,未想臉上沒有半點表。
「這些事,你回去不要與舅父舅母提及!」
「為什麼?」唐柳不可置信,瞧楚知南這表似是一副早已知曉的樣子,「你是不是早便知曉了?」
「嗯!」楚知南並不否認,「知曉又如何?」
撇了眼癱在地上的許太后,楚知南道,「搭把手,將人抬床上去!」
唐柳此時甚是生氣,「既然你知曉了為何不早些告訴我?你怎能眼睜睜的瞧著這些殺母仇人在你眼前囂張呢?」
楚知南並未理會的憤怒,反而是喊著一起將許太后抬回了床上,再將殿所有的痕跡都一一理乾淨。
待得理完善後,這才帶著唐柳出了棲殿。
唐柳對於許太後方才之話一直耿耿於懷,畢竟是自己親姑姑,打小又對極好,眼下知曉的死乃另有,腦子裏只有替報仇的想法。
尤其是當楚知南聽說此事還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更是讓氣不打一來。
「阿南,你怎能變得如此冷無?你學這武藝是作何用的?那些殺害你親娘的人整日在你的眼前晃,為何就不能一刀兩刀殺了他們呢??就算與其同歸於盡,只要大仇能得報,那又何妨?否則你讓姑姑在天之靈怎麼安息?」
「難道我與他們同歸於盡,我父皇母后便能安息了嗎?」楚知南瞇了眸子,對於的一大串話,聽得直皺眉頭,「倘若我是我母后,我只希我的孩兒們不要因仇恨蒙蔽了雙眼,好好活著!」
「可眼下這人就是你的殺母兇手,你又怎能與日日同阿諛奉承?」
「這宮中之事,豈是你說個痛快便痛快的?」楚知南吸了口氣,真覺著沒有必要在此事之上與爭吵,「你自在唐府長大,唐家沒有任何勾心鬥角,舅父沒有妻妾,也無人想要奪你父親的將軍之位!
可是,我父皇是天子,他是一國統領者,坐於高位!而我母后則是皇后,儀天下,掌管六宮!且問,這天子誰不想做?這皇後娘娘誰不想當?
我就算知曉了他們都是兇手又如何?在這諾大的宮中,誰的背面不暗?不是為了自己利益考量?不是心心念念著自己的權利?」
說完,看著唐柳的眼睛,認真道,「有些東西,並非是我想與不想,而是怎樣才有法子保證我自己的安危,只有我自安危得到保障,才有可能做更多的東西,以一種合理的手法,名正言順的理由,將這些原本該死的人,一個一個凌遲!」
是死過一回的人,死前遭了生活的黑暗,人的黑暗,所以能沉得住氣。
就算沉不住氣又如何?真如唐柳所說一般,執一把劍,將們一個一個殺了?
呵,那了什麼?
有些事,急不來就是急不來!因自己死過一次,才更知道活著與自由到底有多可貴。
倘若能有讓自己全而退的法子,就算麻煩一點兒,那又如何呢?
唐柳聞言之後,有片刻的凝頓。
緩緩平靜下緒后,似乎也覺著自己的話過於偏激了些。
似個知錯的孩一般,低頭抿,牽起了楚知南的手,「對不起啊,是我沒有考慮太多,姑姑之死,我猜你應該更加難過!方才我的話的確有些過於激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姑姑已經出事,我不希你再出事!」
唐柳真是怕楚知南會跟那些人魚死網破。
最凄慘得是,怕魚死了,網還未破。
楚知南聞言,只盯著看了片刻,而後搖搖頭,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腳尖,隨即臉恢復如常。
「這些人,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天道不會饒過任何一個做了虧心事的人!」說這些,也無非是為了給唐柳一個安心,「回宮罷!」
唐柳應了一聲,牽著的手,二人一路回往長樂宮。
路間經過瑤華宮時,便見得宮牆上坐了一個白男子,那男子白似雪,在黑夜裏顯得尤為亮眼。
他單屈膝而坐,手執摺扇,瞧著甚是悠哉樂哉。
見得二人走近,他笑意盈盈道,「喲,唐姑娘這是去裝鬼了麼?」
瞧這一襲白袍,那慘絕人寰的妝……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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