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綉見楚知南心中有定奪，便不再多言。

待得替洗漱過後，便傳了早膳來。

慕容承燁如今是一國君主，需得理一朝政事，早間他未說讓等，便先自行吃了。

早膳吃得較為清淡，一碗清粥與幾碟小菜。

北方天氣寒冷，一到冬之季，小菜可謂是價比高，也就有錢人家能吃個一二，百姓大多都會選擇吃鹹菜。

吃罷完早膳后，楚知南這才打開宮殿門，瞧了瞧外頭的雪。

昨夜下了一.夜，今夜早間起來時，那雪已足足可沒膝蓋。

景如對雪十分歡喜得很，見著院大雪，便喚了幾個宮一道堆起了大雪人。

因們還是頭一回伺候楚知南，加之昨夜大殿之上的作風已傳遍整個京城，宮們甚是拘束。

起先無論景如如何喚，們甚是為難地不肯答應，直到景如磨泡之後，這才同意了。

是以，當楚知南推開主殿大門時，那幾個宮見得，本是笑如花的臉立時有些驚慌，手裏本的雪糰子也隨之而放了下來，戰戰兢兢地同福見禮。

「娘娘萬福！」

楚知南見此，乾脆雙手環的倚靠在了殿門上，眸微微挑，「你們怕本宮？」

「不、不敢！」那幾個二等侍紛紛站了一排，規規矩矩的。

「不敢？」唔了一聲，「不敢的意思，便是怕、又不敢說？」

們著實未料到楚知南竟會如此說，幾人嚇得連連下跪，「娘娘恕罪，婢子們並無此意！」

見們在雪地上說跪就跪，楚知南秀眉輕蹙，「起！」

幾人巍巍地低頭對視兩眼后，又一同起。

外頭冰天雪地，與室儼然是兩方天地。

楚知南倚靠在殿門口，看向雪地上的那幾人，「說說，你們為何怕本宮？」

幾人聞言，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卻是無人敢說話。

「嗯？」楚知南輕聲反嗯，言語裏帶了不可拒絕之意，「說來本宮聽聽！」

話已至此，們若是不回答，便是等於忤逆了楚知南的意思。

如此，須臾之後，其中有一宮大膽子開口道，「昨、昨夜娘娘千秋殿上那一箭，已傳遍了整個京城。有、有人說娘娘您格、暴戾……」

說暴戾？

這話倒是說的也沒錯。

昨夜的確暴戾的。

倘若的準頭稍微偏差一點兒，也不知那司家小姐可有命在。

「所以、你們便怕了？」楚知南勾，「唔，若是你們怕了，本宮這便將喚來管事嬤嬤，將你們調走罷！」

「娘娘！」幾人聞言，再一次又跪了下來，「婢子知錯，還請娘娘莫要趕婢子們走！」

能在皇後娘娘邊當二等宮，如同其餘妃嬪邊的一等宮，走出去都可昂首。

況且，待遇也是最好的。

「哦？」楚知南挑眉，「你們既然怕本宮，為何又不走？」

「婢子們不怕！」們道，「娘娘宅心仁厚，是傳言不實……」

「罷了，罷了！」楚知南不用猜也知曉們會說什麼，「你們繼續堆雪人罷，春綉，帶本宮走走！」

春綉聞言，福應了一聲是。

夏荷則回，眼疾手快地替拿了件紅披風。

院裏正道上的積雪已被剷平，但因天氣寒凍，地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楚知南穿著繡鞋踏上去時，春綉與夏荷忙是上前左右攙扶著的手。

由夏荷道，「娘娘小心，地上有冰層，道！」

楚知南聞聲，輕輕嗯了一聲后，任由們攙扶著先出了宮殿。

待得一走，跪在雪地上的那幾位宮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景如見此，輕聲笑了出來，同們道，「我家、娘娘最是好相了，你們莫要這般怕！」

殿下久了，乍然改口喚娘娘，當真是不適應得很。

這些個宮年紀都不大，不過十五六歲模樣。

因與景如相了一夜，便覺景如甚好相，不覺有怕意，眼下聽如此說，有一宮回道，「婢子怕不知規矩，衝撞到了娘娘！」

「你們放心，娘娘極好相的！」景如拉近幾人，寬道，「咱家娘娘不比旁人，未有那麼多的恪守規矩，只要你們莫做了常理上的錯事，娘娘向來寬宏大量！莫說你們在院子裏玩雪、便是在院子裏烤魚，也不會降你們的罪！」

景如的話，幾人不大相信，「可昨夜那大殿之上……」

後面的話未說明白，但景如定是懂的。

「我家娘娘雖是自習武，但並非是那等魯莽野蠻之輩，娘娘可是通達理了的！」景如道，「昨夜本就是那司家小姐欺人太甚，如何能怪得了我家娘娘？好了好了，日後咱們都是要服侍娘娘，莫要戰戰兢兢的，你們大方些便好！」

景如了解楚知南，同住一個屋檐下，雖說也未有共同話語，但總見不得旁人對如此拘謹。

日後要相甚久，若總是見得們一副懼怕的樣子，久而久之下來，難免會掃了楚知南的興緻。

方才楚知南說要出去逛逛，卻未帶景如，景如心中明白，無非是想留下來同這些小宮們說道說道。

果然，幾人一聽景如的話，心裏多都舒了口氣。

「我先前服侍的乃是雲貴人，雲貴人不得先帝寵，總拿咱們這些下人撒氣……」

因著都是下人，一位采兒的宮便將先前的遭遇同景如說了起來，「景如姐姐，咱們也不知曉娘娘喜好，日後多勞煩姐姐提點提點一二！」

「是了，是了！」另外一位附和道，「婢子們能伺候娘娘，乃是三世修來的福氣。若是有甚地方惹了娘娘不快，還請景如姐姐替咱們言幾句！」

聽著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景如忽然想起了自己剛宮那會兒。

六歲便了宮。

宮中有許多宮是自小便宮的，而後由教規矩的嬤嬤教導們規矩，待得教好規矩后，便安排在小主子邊當玩伴。

算是幸運的，與景微一直便跟在楚知南的邊。

而眼前這些宮們，大多是在宮裏吃過苦的。

聽們講述了自己經歷后，景如微微一笑，「來，姐妹們，以後咱們只管抱好娘娘大便是！」

總之這一生，誓死都將追隨楚知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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