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飛逝而過，轉眼之間便已到除夕這日。

除夕夜，宮中設有大宴，早在前幾日便開始有宮人準備著過年之事，整座宮廷之張燈結綵，掛著喜慶的大紅燈籠。

長樂宮裏的侍侍們在臘月二十七便開始打掃宮殿、窗花、掛燈籠。

因氣溫一直都低，院那些個被堆起的們仍舊完好無損，景如與春繡起了玩鬧心思，便去尚局討要了些紅布，給它們包裹了起來。

整眼看上去，喜慶無比。

春綉端了個托盤殿來，掃了掃肩頭的雪，「娘娘，今日除夕宮宴，您得與君上一同宴請宮中太妃呢。往年宮裏人多，熱鬧極了。但今年不比往年，人了許多，您作為六宮之主，還得給各宮裏送去新年禮呢。」

新年禮，自然是掌管印那人準備的。

楚知南聞言點點頭，「往年是如何備的，你便替我備一份！」

對這些瑣事，不看重。

「好！」春綉高興應下，「宮裏都有名單的，待會子婢子去將名單找來對對禮品，再與庫房備報一聲準備。」

說著，將托盤上的湯蠱給楚知南，「晚宴的西時下旬才開始呢，娘娘先喝碗湯墊墊胃。您不知曉北矅風俗，這除夕宮宴吶，也無非就是宮裏主子們聚在一塊兒一道吃吃喝喝聊聊，賞賞聲樂瞧瞧舞。往年倒是會有妃嬪獻舞來討得君上歡心，但如今六宮之中就娘娘您一人，奴婢斗膽問一句，您可為君上獻舞麼？」

除夕宮宴獻舞，說不上是什麼跌份之事。

往年有妃嬪獻舞，也自是有皇後娘娘獻舞。

這獻舞並不比往常，幾乎就是為了爭爭寵，好讓君上通過對方才藝對其臨幸。

也正因如此，每到除夕宮宴時，幾乎都是由妃嬪們獻藝，皇帝欣賞。

鶯鶯燕燕的，可謂是百花齊放，群芳爭艷。

須臾，春綉未聽到楚知南回答，則又道，「不過君上對娘娘之心日月可鑒，也無需用這麼花里胡哨的。娘娘您先喝了湯，一會子婢子喚夏荷、秋替您挑選今夜得宮衫，婢子與景如姐姐替您去打水沐浴焚香。」

楚知南聞言，端起湯蠱喝了兩口，而後放下，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春綉不知這聲好應的是何意，是同意獻舞還是同意方才的安排。

倒也未曾多問，見將湯喝完后，立即收拾了湯蠱，轉又去忙活了。

馬上是年夜，宮所有人都開始忙忙碌碌，唯獨楚知南閑得抱著書窩在榻上無所事事。

待到午後時，春綉便與景如喚人打來熱水，再讓夏荷與秋拿了衫給楚知南挑選。

貴為皇后，所穿之自然都是艷的。

要麼是大紅大紫，要麼是黑綉金的袍。

楚知南皮好，穿什麼都適合。

紅則顯得妖艷無比，紫則端莊優雅，黑便是沉穩老練，各有各的韻味。

幾個侍合計了一番后，替選了暗紅袍。

待得洗漱上妝完畢，夏荷瞧著楚知南的眼中出現了讚歎，滿是驚艷，「娘娘生的真是好看，猶如九天玄下凡來，婢子此生還是頭回見過如此好看的人！」

子一襲紅，氣場張揚，五緻的猶如琢，那眸在微挑之間，氣焰高漲，帶著與自來的高傲。

楚知南聞言不置可否。

聽誇讚樣貌的人太多了，久而久之的，倒是顯得有些麻木。

樣貌，皮囊也。

此時天已黑，宮的燈盞已悉數點起，整個長樂宮一片喜慶和諧。

景如取了一件披風搭在手上，笑著與夏荷道，「咱娘娘自便被誇讚樣貌，聽得已是無關痛啦，不如夏荷妹妹你來誇誇我樣貌可好？大過年得，說不定聽著聽著就真了。」

這長樂宮有景如在，永遠都不會冷場。

景如屬於楚知南邊的大宮，加之是陪嫁來的，幾乎了這長樂宮的小總管，但凡是關乎楚知南喜好的，們總會先問問景如意思。

這一席話，逗得秋捂輕笑，「景如姐姐本就是個人胚子，哪兒需要誇讚？」

「嗯，的確是個小人胚子！」楚知南順口接了秋的話，嘶了一聲，看向景如，眼裏沒帶著任何的玩鬧之意，「小人年紀也到了，如此好的胚子可不能浪費了，本宮今晚便好生同君上說說，替你尋個好親事，嫁了吧！」

「別啊！」景如聞言，瞬間警鈴大作，全的汗都似立了起來，「娘娘，我這、我這一顆心都在娘娘您上，哪兒還想過要嫁人吶，不可不可，景如可是發過誓的，這輩子都要伺候在娘娘邊，永不嫁人。」

「永不嫁人麼？」楚知南抿了抿，「若是遇見了喜歡的、也不嫁？」

「不嫁！」篤定得搖搖頭，「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宏願便是伺候娘娘，日後娘娘有了小殿下，我便伺候小殿下。」

此話聽得春綉、夏荷幾人捂笑了，「景如姐姐，娘娘這是真心替姐姐著想的，若是有合適的男子，姐姐嫁過去就能福了！」

「跟在娘娘邊就是我最大的福分啦！」景如反駁道，「你們這幾個怎麼就樂意我嫁人呢？莫非是想要搶我這大宮的位置麼？嘖嘖嘖，一個一個的都不安好心吶！」

任誰都聽得出這是玩鬧話，幾人聞言哈哈笑了。

景如聽得笑聲則又接著道，「不過咱家娘娘最是大度了，你們幾個若是想要嫁人，不如跟娘娘說幾聲好聽的，替你們尋一門好婚事！」

「不了不了！」幾人連連罷手，「多謝景如姐姐好意，婢子們還想多伺候娘娘幾年！」

楚知南一言不發的聽著們說話，角輕輕勾起。

開始來時，春綉幾人還帶著怕意，相得久了，整個長樂宮裏的人便都放開了。

只要不犯原則上的錯誤，都不會追究責任。

說來，還算是一位仁厚的主子。

久而久之的相下來，們便也沒了先前的那般拘謹。

楚知南聽著們鬧騰，沒多久后，便有幾位老嬤嬤親自來迎請楚知南，前往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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