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文聳了聳肩。
百里擎攬著葉瑾的纖細腰肢,將葉瑾重新送回主屋。
囑咐玄墨與青碧兩人守著葉瑾,務必要保證葉瑾安全,並吩咐阿宛,將葉瑾脖頸上的傷口理一番,順便梳妝一番。
大婚之日,不宜見。
待百里擎趕往前廳時,孟管家告訴他皇上和太后已經先一步離去,剩下也有好些員也陸續離開。
百里擎將這些賓客安穩好之後,這才返回後院主舞,將房的一系列流程走上一遭。
燈火重重,迎著屋一片喜氣洋洋。
火紅蓋頭被喜稱挑起來那一刻,卻見那人低眉含。
周圍一片寂靜,百里擎卻好似聽到了細微聲響。
怦怦直跳。
原是他的心跳聲。
葉瑾斂眉,只覺百里擎的目在臉上已經凝了片刻,這灼目的燒灼著,令耳尖染上點點嫣紅。
「王爺。」忍不住出聲提醒百里擎。
聽見葉瑾喚著自己,百里擎這才回過神來,佯裝若無其事的將目往邊上轉了轉,卻又忍不住將目重新放在葉瑾臉上。
映著明明滅滅的火,這張艷的臉因著妝容更顯艷麗,眉如柳葉,細描而黛,似櫻桃,不點而紅。
尤其是這雙眸子,像是盈了一汪清水,波粼粼,清澈見底。
百里擎眼底閃過一驚艷,卻在見著葉瑾脖頸之潔細膩皮后,沉了眸子。
「本王記得,你這裏方才有一道痕?怎麼這會兒功夫痊癒了?」百里擎皺眉問道,難不葉瑾為了使脖子上傷口痊癒,用了什麼快速止疤的葯?
可不管什麼藥,都不可能做到立即見效。
難不用了什麼後癥嚴重的藥?
百里擎越想越不對勁,上寒氣息愈發嚴厲。
葉瑾見百里擎這副似怒非怒的模樣,頓時了眉心,十分不解百里擎會因這點小事而有所怒。
趁著尚未殃及魚池時,連忙解釋道:「大婚之日,不宜見。我便吩咐阿宛將我脖子上的痕用敷遮掩了。放心沒有什麼大礙,我是大夫,不可能會害自己的,頂多這傷口恢復的慢一些。」
誰知,百里擎聽著葉瑾解釋,眉頭皺得更深,「快將這敷去掉吧,不必弄些花里胡哨的,就直接上金瘡葯。」
葉瑾眨眨眼,聽從百里擎意見,吩咐阿宛將自己脖子上的敷弄去,塗上金瘡葯。確實不大疼了,方才敷上去時,還能到脖頸之傳來的,火辣辣的疼。
然而,葉瑾將頭上冠拿走後,瞧見百里擎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頓時心中有些犯難。
雖然嫁給百里擎了,為他的王妃,但是還並不打算與百里擎發生關係。
若是一旦發生關係,便是他的人了,以後若是想走,恐怕也走不來了了。
只是,為何一想到自己要離開這件事,心中便忍不住泛著些許酸痛?
百里擎見葉瑾眉間輕蹙,一臉為難的模樣,頓時明了葉瑾心中所想。
只輕笑一聲,便道:「放心,今日你便宿在這裏,日後這邊便是你的主屋了。本王會吩咐孟管家將你這屋改瑾瑜院。」
葉瑾連忙追問道:「那你呢?」
百里擎看了一眼,頗有些意味深長,看得葉瑾心中咯噔一聲,以為百里擎要與自己同房。
誰知百里擎卻說:「本王就在你隔壁院子。」
葉瑾頓時鬆了一口氣,蹙的秀眉舒展開來,這才有心思詢問方才遇刺一事,「王爺,你的傷勢如何?」
百里擎將手往後一背,淡淡道:「不過小傷而已,早已經理乾淨了。」
葉瑾點點頭,也沒多想,便問道:「方才那群刺客是怎麼一回事?王爺你知道是誰派來的嗎?」
百里擎搖搖頭道:「本王也不清楚。一切等修文問過之後自會明白。」
說到此,將喜帕放置一邊,又接著說道:「刺客這件事,本王自會理。你今晚早些休息吧,明日早晨,還要同本王進宮給太后請安。」
「好。」葉瑾應道,便看著百里擎走出喜房。
阿宛在一旁看著兩人,見百里擎離開,心中不解,問道:「王爺今晚真的不在這住下?」
「嗯。」葉瑾微微頷首。
阿宛有些著急,又有些擔憂,「可是,如果王爺在今日這大喜之日,不宿在小姐您這,若是被這王府中的其他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在背後怎麼說道小姐。」
葉瑾卻是失笑,只搖搖頭,便不再理會。
阿宛見自家小姐這淡然的模樣,心中的焦急擔憂,不知怎地,竟也慢慢平復了。
葉瑾舒舒服服的洗漱完之後,躺床上休息,陷安眠之時。
百里擎卻踏著步伐,一步一步朝著地牢走去。
地牢環境暗,幾乎不是人呆的地方,尤其是百里擎的秦王府所在的地牢,環境更是可怖。
燕修文整個在椅子裏,聽著耳邊傳來陣陣輕微腳步聲。
眉一挑,便知是百里擎的到來。
「怎麼樣了?」百里擎冰冷的嗓音響起。
燕修文立刻站直,站在百里擎邊,手上還拿著一長鞭,長鞭上有斑駁跡,在月輝映下,看的真真切切。
「很,不肯招。」燕修文搖搖頭,回答百里擎。
百里擎冷冷勾,手一。
燕修文立刻會意,將鞭子放在百里擎手中后,便退遠了一些,雙手抱懷,目期待。
看來他這回真的氣狠了,否則也不會親自行刑,髒了他的手。
不過,也難怪。
新婚之夜,妻子在後院中遇到危險,而他作為丈夫,沒有保護好妻子安危,致使妻子傷。若是他不再為妻子做些什麼,恐怕他也沒那個臉去見妻子。
燕修文心中剛這樣想著,耳邊便傳來一聲悶哼。
百里擎下手極重,幾乎是朝著致命傷揮鞭子。
聽著對方的低聲痛呼,百里擎卻覺得這些還不夠。
還不夠葉瑾上一道小小的傷痕。
平日裏,他若是見到葉瑾有那麼一些不舒服,他都會有些不忍。以至於每次都要想方設法將葉瑾那些難去掉,而不讓知道。
尤其是,這些人,竟然在他的大喜之日,做出傷害葉瑾之時,他更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們。
手中揮鞭子的力道越來越狠,直到百里擎額間已經有些許細汗冒出來,百里擎才停住了手。
燕修文以為百里擎已經發泄好怒氣,誰知百里擎竟然將鞭子沾上鹽水。
燕修文立刻驚了一下。
若是沾有鹽水的鞭子打在上,這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得住的。
百里擎這一鞭狠狠下去,立刻便將犯人打得皮開綻。
原本本就有著痕的鞭傷,又添了一道鞭傷,痕印子更加明顯。
百里擎卻仍然不停手中作,像是發狠了一般。
直到疲力竭,百里擎這才鬆開了手。
已經跡斑斑的鞭子這才掉落在地。
「阿擎,放心給我。保管他將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一一吐出來。」燕修文撿起鞭子,看著上面痕,心中嘆了一口氣。
百里擎目冷冷的從犯人面前掠過,又瞥向燕修文,最後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地牢。
回到院子裏,屋燈火通明。
是紅燭。
尚未熄滅。
只是窗戶上並未有人影閃爍的痕跡。
想來是睡著了。
百里擎心中提著的一口氣驟然松下。
他方才著實擔心這一次親遇刺會給葉瑾帶去諸多煩惱,如今見安穩睡著,自己也能安心回到隔壁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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