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擎牽著葉瑾的手坐上馬車，葉瑾本想讓李乘風一塊過來，可是看著他自己主的坐到馬背上，蹭到青碧邊上，葉瑾立刻明了。

車軲轆開始轉起來，馬車不斷前行著。

馬車外與外車的氛圍大相徑庭。

馬車外，青碧、李乘風、玄墨、重紫和赤練五人打打鬧鬧的，你說幾句玩笑話，我說一些小故事，十分歡樂，好不熱鬧。

反觀馬車，葉瑾與百里擎之間張尷尬的氣氛充盈著整個馬車。

葉瑾抿著，坐在距離百里擎最遠的地方，雙有些不安的抖著。

百里擎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眉心微蹙，心中有些微妙的緒涌，促使他朝著葉瑾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沒想到，這小小的舉，更加引起了葉瑾的不安。

馬車的氣氛越發沉默張起來。

百里擎有些無奈，只好又默默的退回至遠。

車軲轆聲，一聲一聲轉著，卻分毫不能將車的氣氛緩解了。

許久，百里擎忽然輕嘆一聲，惹得葉瑾抬眸看向百里擎。

「小瑾，你究竟在害怕什麼？」百里擎輕聲問道。

葉瑾搖搖頭，說道：「我沒有害怕，我只是覺得我們依著我們目前的相還是有些不大和諧，不如等到了下一個城鎮的時候，再多準備一輛馬車？你覺得如何？」

百里擎輕聲一笑，似有嘲諷，「小瑾連接下去的行程都已經想好了，是不是不容我再拒絕了？」

葉瑾秀眉輕蹙，下意識便反駁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依照我們現在的關係，真的沒有必要再這麼相下去，你面上不好看，我也覺得尷尬，倒不如先給對方一個適應的時間。」

「況且，先前你也說過，會給我一點時間適應，怎麼才這麼幾日的功夫，你就將你先前說的話統統忘記了呢？」

葉瑾眉心皺得更，似有不解。

是真不懂，百里擎心裏究竟在想什麼？明明兩個人之間的相十分尷尬了，他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的模樣，繼續與相，那又有什麼意思？

難不，他喜歡看自己對他百般防備的模樣嗎？

其實還有一個答案，只不過葉瑾心中將它忽略了。

百里擎了額，像是無奈，像是不滿，「原來在小瑾心中，就是這樣看待我的？我以為即便我們之間夫妻的緣分不能再繼續了，至還能以朋友的名義繼續相。」

「小瑾是不是忘記了我們曾經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還是小瑾看到我如今的模樣，對我大失，因此不願再與我相往？」

語氣中飽含著失落和悲傷，讓葉瑾以為自己將百里擎傷得無完。

可他垂眸的那瞬間，眼底閃過的一狡黠，葉瑾卻不曾窺見。

百里擎在賭，賭什麼？

賭葉瑾對自己的那份真心。

哪怕葉瑾到現在還不肯承認對自己的那份，可時間會告訴一切，會幫證明一切。

葉瑾如今不過是被困在小時候的記憶中無法走出來罷了，等到想明白了，自然就會懂該怎麼做了。

因而，百里擎此刻雖面失落，但心卻十分篤定，葉瑾對自己的不舍和包容。

果然，葉瑾清秀的眉宇之間流出一不忍的神來，低聲解釋著：「阿擎，我並非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很奇怪，你能明白嗎？我們之間的很奇怪，奇怪到我認為我需要好好考慮清楚，才能夠做最後的選擇。」

百里擎明知故問道：「小瑾是覺得哪裏奇怪，不妨說出來，讓我與你一起分擔。」

葉瑾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決定告訴百里擎，「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對你是有的。」

百里擎面上出一恰到好的驚訝，剛好被葉瑾瞧見，葉瑾更是連連解釋：「是的，你沒猜錯，一直以來，我對你都有。雖然很多時候，你總是在強調你我之間的，而我都是順從的回應你，但我心裏清楚的明白，我對你，有男之。」

男之這四個字像是什麼難以啟齒的字眼，讓葉瑾說出口的語氣異常艱難，可那艱難背後的重要程度卻也讓百里擎窺見。

「所以呢？」百里擎順著葉瑾所說，問道。

葉瑾抿了抿，接著說道：「我的潛意識一直告訴我，我應該接你，但有時候我總會想起我們最初認識的時候，摻雜著利益和利用，因此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猶豫不決。其實我的心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接你了。」

時至今日，都無法忘記，春耕時懸崖下，百里擎那義無反顧的一跳。

就像是要去死，他也毫不猶豫的從容赴死。

在那崖底，窺見了百里擎真正的心。

只是一直心有猶豫，躊躇不前，但真的早在很早很早以前，對百里擎或許就已經喜歡了。不過是不肯承認罷了。

是啊，不肯承認罷了。

聽得葉瑾此言，百里擎心頭湧上一抹歡喜，他幾乎是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蹲在葉瑾面前，將葉瑾攬在懷中，好好的看看。

但是他必須忍住，將已經半出去的手生生的回。他心中四好像有所預，預葉瑾接下來所說，定會讓他更加激發狂。

「所以呢？」百里擎循循善問道，將眉心稍稍顯的一分激神小心收斂。

葉瑾低垂著頭，長而的睫遮住了清淺的琉璃眸子，看不清此刻眼底的神，也不曾窺見百里擎那稍縱易逝的神。

斂著眉，一字一句闡述道：「就在前幾天，我恢復了記憶。其實有的時候，我也覺得很神奇，起死回生對我來說本就是一件逆天之事，更何況借還魂，我從來都不知道我竟會在另外一上活過來，也從來不知道自己曾經遇到過你。」

「那時候，剛剛回想起過去。或者換句話說，在夢境中看到楊瑾和你之間的過去，我一開始有些迷茫，但更多的確實對楊瑾的悉和對你的親近，讓我覺得就這樣一直看下去似乎也不是不可之事。」

「直到後來，我看見你母妃的死，看見你難過的不能自己，看見我們相依為命的那些年，看見我為了保護你而死的那畫面……」

甚至是還看見了在我死後，你傷心絕，幾發狂的那一面。

覺得不可思議，可最後竟然可以坦然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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