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這邊的年如何嫉妒與憎恨,林蒹葭與柳岳那邊卻是難得的有些和諧,儘管這份和諧不過是表面功夫。
膳食被一道一道呈在柳岳面前。
緻的佳肴散發著鮮香,柳岳面上淡淡的,可心底卻厭惡極了。
林蒹葭用公筷給柳岳夾了一塊玲瓏醉蝦,柳岳忍著心裏的厭惡,將玲瓏醉蝦給吃了后便放下了筷子,沉默的垂著眸子,一言不發。
林蒹葭見狀,也不勉強,笑了笑,「昨天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柳岳心中一沉,面上卻冷冷淡淡的,「林小姐不是給我三天時間考慮嗎?今日還沒到第三日呢,何必這麼著急?」
林蒹葭道:「我不過是問問罷了,你又何必著急?」
柳岳抿了抿,沒說話。
林蒹葭也不理他,自顧自的用著膳食,將柳岳完全晾在了一邊。雖說在沒有得到柳岳之前,對柳岳在意的很,但是也沒有必要太過驕縱柳岳。
不過是先前顧忌著柳岳一直鬧自殺,才讓柳岳好好的活到了現在。
如今看上了百里擎,這柳岳在眼裏也便不是什麼好玩意了,因此對柳岳的耐心也統統消失了。
這頓晚膳,柳岳的心不上不下的,實在糟糕的很,倒是林蒹葭,頗有些怡然自得。
了,淡淡說道:「明日晚膳之前,記得給我答覆。」
說罷,便離開了白閣,同時對候在外邊伺候著的丫鬟吩咐道:「送柳公子回去。」
外邊丫鬟立刻應了一聲,護送柳岳回到自己的屋子。
回到屋子之後,柳岳才鬆了一口氣,方才那張抑的心這才緩和了一些。
玄墨和重紫兩人從房樑上跳下來,柳岳立刻恭敬的後退了一步。
「既然林蒹葭寬限的時辰在明日晚膳之前,那我明日再來吧。」重紫對著柳岳點點頭后便朝著玄墨說道:「這裏你先守著,有任何況及時聯繫。」
玄墨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后,重紫立刻離開了林宅。
當重紫的影悄無聲息的離開在柳岳眼前時,柳岳還有些震驚,「那是武功嗎?」
玄墨點點頭,「你在這裏好好待著,暫時沒有任何危險。」
他轉而也消失在柳岳面前,打算跟著林蒹葭的影,找一找那些線索的下落。
這回看林蒹葭與柳岳之間相,他覺得或許僅僅只是憑藉柳岳,就想從林蒹葭里翹出那些罪證,有些難度。
……
驛館中,玄墨帶著柳岳離開后,葉清留在正廳,看著面無表的百里擎和面和的葉瑾,有些站立不安,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該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葉瑾看出了的不安和張,率先開口解圍:「葉姑娘,我帶你客房看看吧,可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東西,這幾日,可能要麻煩你了。」
葉清卻知道葉瑾不過是自己罷了,笑了笑,說道:「王妃,其實我知道這幾日應該是我麻煩你們才對,要不是你們,或許我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葉瑾的步伐稍稍頓了頓,握住葉清的手也鬆開了一些,忽然停住了步伐,側過來,面對著葉清。
輕聲問道:「葉姑娘,其實我不太明白。從柳岳被迫與你解除的婚約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明白,你跟柳岳已經有緣無分,為何你還要抱著沒有希的期待去等他三年,甚至去等他一輩子?」
葉清不答反問道:「王妃,假如是你,你會不會選擇等待王爺?」
葉瑾怔了怔,忽然明白過來,朝著葉清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了。」
葉清笑了笑,「那王妃應該也明白我的心。當你真正一個人的時候,你會發現除了他,你再也接不了別的人。我同柳岳自小相識,青梅竹馬,互相扶持長大,早已經將彼此看作是自己一輩子的人和一輩子的親人。」
這樣的,讓怎麼割捨?
他們之間的非但沒有因時間流逝而逐漸變淡,反而是在時穿梭中更加思念彼此。
即便知道再無以後,再無未來,也只想默默等待。
葉瑾抬手,了葉清的頭髮,很細,也很。
心底忽然浮起一抹的緒來,「葉姑娘,既然選擇了等待,那就繼續等下去吧,也許有一天,真的能等到呢?」
葉清點點頭。
葉瑾也不再多言,帶著葉清到了驛館的其中一院落,算是比較偏僻,環境卻十分清幽安靜,幾乎無外人打擾。
葉清瞧了好一會兒,卻始終不曾落下腳。
「怎麼了?不進去看一看嗎?」葉瑾疑道。
葉清搖搖頭,說道:「王妃,我一個普通百姓,怎麼能住這麼好的院子?有沒有更簡單樸素一些的屋子?」
葉瑾輕笑了一聲,並未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葉清很可,解釋道:「這裏已經是驛館之中最簡單的院落了。」
「可是……」葉清仍然有些猶豫。
葉瑾故作生氣,「別再可是了,葉姑娘若是繼續推三阻四,我可要生氣了。」
葉清這才作罷,但是隨著葉瑾走進院子,進屋,看見屋的那些麗、緻的裝飾,心中更是有些不安。
局促的站在一旁,葉瑾將整個屋子看了一遍,問道:「有什麼不妥之,葉姑娘儘管提出來,我盡量滿足葉姑娘的要求。」
葉清搖搖頭,小聲說道:「沒有不妥之,我很喜歡這裏。」
很緻,就像是那些大家閨秀的閨房。
很喜歡,可是一顆心卻也飄飄的一直飄著,始終未曾落下來。
「既然沒有,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等待會晚膳的時候,我在吩咐丫鬟過來喊你。」葉瑾吩咐完,正轉。
手腕卻被葉清給拉住了,只聽見輕聲問道:「王妃,我還有一事不明。」
葉瑾彎了彎眸子,迴轉過來,面對葉清,笑道:「有什麼事,儘管問便是了。」
葉清抿了抿,眉間神有些猶豫,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的,「方才我聽王爺說……要柳岳他,他假意迎合……林姑娘,並且取得林姑娘的信任,以此拿到林姑娘及其父親罪證的證據。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嗯?」葉瑾挑了挑眉。
葉清咬咬牙,最後還是問道:「柳岳他做這件事,會不會遇到危險?」
畢竟林蒹葭不好惹,單看三年便能夠知道林家的做派,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葉瑾角一勾,微微一笑。
「自然是有危險的,做臥底這種事,怎麼可能不遇到危險?但是即便有危險,還是要有人去做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你要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們不可能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既然柳岳想要擺林蒹葭的控制,那麼他也要拿出相應的籌碼來。你明白嗎?葉姑娘。」
葉瑾慢慢的給葉清解釋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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