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但是卻不能表現出來,面對葉瑾的這番話,只能點點頭。
葉瑾拍了拍的肩膀,算是寬的講了幾句,「雖然這件事有危險,但是葉姑娘放心吧,柳公子邊有人保護他,即便遇到危險,也能夠逢兇化吉。」
葉清抿了抿,輕聲應了一聲。
葉瑾見葉清眉宇間的神有些倦怠,便率先告辭了,「好了,葉姑娘好好休息吧,等會見。」
目送葉瑾離開之後,葉清無力的坐在床上,蜷著子,將腦袋埋進膝蓋之間,低聲嗚咽起來。
葉瑾雖說離開了,但是卻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聽見裏邊低低的啜泣聲,心中的緒也有些低沉。
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院落里,百里擎早已經坐在椅子上,手邊是泡好的熱茶,手中著熱氣裊裊的茶水,目落在葉瑾上,見眉宇間有些許憂愁。
將茶盞擱置在一邊,問道:「怎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葉瑾咬了咬,說道:「讓柳岳假意迎合林蒹葭,暗中搜尋那些罪證的證據,真的能行嗎?林蒹葭雖然對柳岳有意,但是我看對柳岳最多也不過是得不到的不甘心罷了。」
百里擎笑了笑,反問道:「你真以為,單憑柳岳,就能夠拿到林氏父罪證的所有證據嗎?」
葉瑾抬眸,目中皆是不解,「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讓柳岳做這些事?」
百里擎深深的看了一眼葉瑾,看的葉瑾心中一。
葉瑾皺了皺眉。
百里擎解釋道:「柳岳的用不過是我用來試探林氏父的籌碼罷了。林氏父能夠在樊江城橫行霸道,且多年不曾有人反抗,自然有他們的鎮手段。」
「如你所言,柳岳至於林蒹葭不過是一個得不到的玩意。但是通過柳岳,讓知道有人在背後追查,心慌意之下,自然會自陣腳。」
「可你怎麼會知道就一定會心慌意呢?做了這麼多錯事,犯下滔天大罪,還能夠逍遙法外,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心慌意?」葉瑾不解,反問道。
百里擎挑眉,角玩味一笑,「這就要看柳岳了,看他能夠給林蒹葭帶去多大的影響。」
他之所以選擇柳岳,不就是因為柳岳能夠在沒有任何自保能力下,保護自己三年,不被林蒹葭強迫。
這也算是一種本事。
若是最後他沒有擾到林蒹葭的神經,那就當他看走了眼,最多不過是重新安排一個籌碼罷了。
葉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百里擎轉移話題,「葉清那邊都安排好了?」
「嗯,都安排好了。可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將葉清弄進驛館來?就算是要用葉清當做推柳岳的籌碼,也不一定要將葉清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啊。」葉瑾問道。
百里擎解釋道:「這柳岳最在乎的人除了他的父母之外,便只有那個無辜牽連的未婚妻了。雖然他是被弄進林宅的,但是在某種意義上,他父母其實並不擔憂他在林宅里的日子。」
也不能說不擔憂,只是覺得他在哪裏都好,只要好好的活著便行。
但是葉清卻不一樣,兩人本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最濃時被拆散,被強迫解除婚約,尤其是在他知道葉清仍然等著他時,他對葉清的愧疚、意和擔憂就會一直存在。
甚至可以說,這段反而因此升華了。
那麼也只有葉清才能夠威脅到他。
他讓玄墨將柳岳帶到驛館來見一見葉清,目的也只是為了刺激柳岳罷了,更何況他還讓葉清住在這裏,一方面保障了葉清的安危,另一方面也威脅著柳岳,讓他乖乖聽話。
百里擎一字一句的給葉瑾解釋著,葉瑾這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原來如此。」
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葉瑾如是慨道。
百里擎笑了笑,沒再說話,兩個人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喝著手中的清茶,茶蓋被打開時,那氤氳的熱氣似乎還在眼前蒸騰。
靜謐、和諧的氣氛逐漸散開來。
即便不說話,僅僅只是一個對視,葉瑾也覺得心中安寧極了。
彷彿只要和眼前這個人在一塊,便是的最大安寧。
百里擎喝了一口熱茶,還未將茶水咽下去,余中便瞥見葉瑾微勾的角,他心中一頓,下意識將茶水給咽了下去。
剛要問為何笑時,屋外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百里擎眉間閃過一縷被打擾的惱怒,卻也沒有發作,只是冷著臉道:「進來吧。」
孟管家雙手恭敬的拿著一封書信模樣的東西,走進屋子裏來。
百里擎淡淡問道:「何事?」
孟管家笑道:「王爺,外邊來了一個貴客,說是要見王妃,這是他的拜帖。」
百里擎頓了頓,說道:「把拜帖給小瑾便是了。」
葉瑾接過拜帖,打開一看,眼睛瞬間便瞪大了,清亮的眸子中皆是驚喜之。
輕著,似乎想要說著什麼。
百里擎皺了皺眉,問道:「怎麼了?」
葉瑾驚喜道:「阿擎,是我師父過來了。先前離開長安城,他還在永州城守著那些百姓,因此便錯過了跟我的告別。如今他就在驛館門外,等著見我一面。」
百里擎一聽見師父二字,一顆心立刻就沉了下來。
沒想到,他們都到了西北了,這易清寒還這麼魂不散,竟然跟到這來了。
他心底饒是再不願,面上卻帶了一些為葉瑾高興的神,「既然他已經到了驛館門口了,那就請他進來吧,咱們也收拾一下,去前廳等他。」
葉瑾重重點頭。
在梳妝鏡前,稍稍整理儀容。
百里擎見了,心中更不是滋味,但他又不能這麼小肚腸,只能暗自磨牙。
葉瑾全然沉浸在要見到師父的喜悅之中,並未注意到百里擎神自然下悄悄藏的那一怒容和醋意。
「快些走,不能讓師父等我們。」
百里擎走得慢慢吞吞的,葉瑾心急催促著。
百里擎恨得牙的,卻沒有任何辦法。
誰能想到呢?這易清寒竟然千里迢迢從最南邊的永州城趕到最北邊的西北樊江城?
前廳里,丫鬟將剛剛煮好的熱茶放在桌上,招呼著易清寒,便下去了。
易清寒沒有桌上的清茶,目一直在門口張著,隨時準備見到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影。
自從永州城一別之後,他就許久不曾見到葉瑾了。
本打算在離開長安城之前,將東西送給,誰知道自己竟然慢了一步。回到長安城后,被父親關起來訓了好久,自己才得以被放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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