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翠竹綠意盎然,五彩的綢緞高高懸掛於柳梢之上,隨風輕揚,奐。遠高山巍峨聳立,這皇帝的行宮果然皇家氣派,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曲徑通幽過後,卻是另外一番世外桃源。
在一片桃林中,席開兩列,中間為首的黃鑲金龍椅上,皇帝端坐其上,昭和皇后和榮珊貴妃分坐兩側,場面熱鬧。
大多數王公貴族和他們的公子,還有一些京城中數得上名的商賈之家的公子也在邀的之列,整片桃林一眼看上去竟有些擁。
「霽月今日乃是為你挑選和親對象,這裏青年才俊雲集,你大可自己挑選。」皇帝在開席后,和藹地詢問霽月。
霽月端起酒杯起,「皇上,會按照霽月的心意為霽月擇選夫婿嗎?」
「當然,只是不知霽月你中意哪家公子啊?」皇帝大笑開懷,理了理擺,掃視了一圈席間的王公貴族。
霽月微微一笑,手指向燕北宸,「我中意他。」
「不行。」楚瑤起一口回絕,竟失了禮儀。
燕北宸看著著急的樣子,眼裏充滿笑意,只是一張臉依舊冰冷,卻一言不發,想要看看他在的心中到底有幾分。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一愣,萬萬沒有想到霽月公主中意的人竟然是煜王。
這楚瑤乃是他的救命恩人,這祁國公主也是和親而來,他左右為難,只好含含糊糊地笑了起來。
「安然公主,煜王已有妻妾,莫要辱沒了您的份。」楚瑤平靜地看著霽月。
霽月也不肯相讓,抬高了聲音說,「我不在乎,我甘願做他的侍妾。」
楚瑤冷冰冰地回絕,「安然公主莫不是忘了,上次宴會比試,你樣樣輸於我,如今還這麼恬不知恥嗎?」
諸位王公貴族見兩人劍拔弩張,都將目投向了燕北宸。
燕北宸見楚瑤如此不顧及場合與霽月爭吵,自己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於是優雅從容地站了起來,拱手朝著皇帝施禮,「皇兄,臣弟不願意。」
周圍眾人皆是一愣,王妃不顧禮節拒絕安然公主,可煜王深知局勢,為何也這般,唉!自古紅禍水啊。
「如何?我夫君不願意,你還是哪涼快哪待著去吧。」楚瑤當眾拉住燕北宸的手,氣勢洶洶的樣子讓人啼笑皆非。
不過才不會理會這些呢,只要燕北宸不同意,皇帝老兒也拿他這個弟弟沒辦法。
霽月委屈地看著皇帝,「方才皇上親口允諾霽月可任意選擇,現下是準備反悔嗎?」
面對霽月的追問,皇帝端坐在龍椅上,半晌不說話。
「既然如此,那霽月還是回祁國去吧。」霽月見皇帝並不打算說話,心失落萬分,但更多的是憤恨,這個燕北宸堂堂祁國公主都已經寧願做侍妾了,他竟然還擺起譜來了。
王公貴族們坐在席間,紛紛頭接耳小聲議論的,弄得霽月萬分尷尬,一張臉一會青一會紫。
楚瑤站在原地瞪著,毫不肯讓步,那劍拔弩張的架勢彷彿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一般。
正在皇帝左右為難的時候,燕騏大方地從座位上起,笑容溫和如春風,語氣亦是溫,「安然公主風華絕代,貌無雙,這樣的奇子,皇叔當真沒有福氣。」
燕北宸不為所,楚瑤冷哼一聲,「你喜歡你就收下。」
關明月坐在席間,仰頭看著燕騏,罷了,為了權利,什麼事是他不肯犧牲的呢?
「安然公主若是不介意的話,燕騏願娶公主為側妃。」燕騏不理會楚瑤,徑直走到了霽月的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以表示自己的誠心。
霽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萬分堅定地告訴他,「誰要嫁給你,你也配?」在塞外久了,總是心直口快,刁蠻任慣了。
燕騏聞言臉大變,但很快恢復如常,「安然公主,燕騏是真心仰慕公主,還請公主給燕騏一個機會。」
「我不喜歡你,我會不嫁給你的。」霽月一心想著燕北宸,連看也懶得看燕騏一眼,「對不起,我只想嫁給燕北宸。」
燕騏知道多說無益,在大臣面前面盡失,只能灰溜溜地坐下,一雙眼恨意暗涌,握著酒杯的右手用力地握,青筋暴起。為什麼從始至終燕北宸都事事高他一籌,就連一個人,他竟然也爭不過他。
現在怕是連這皇位,他也想要爭上一爭了?燕騏著心中怒火,剋制地微笑著,心開始盤算,看來,他要加快速度了。
他瞇起眼,側頭著楚瑤,手指敲了敲桌子,看來煜王的肋就在此了。
在場大臣卻無心觀察燕騏,目都放在楚瑤三人上,紛紛議論。
皇帝捂著口,輕輕咳嗽一聲,達貴人立刻噤聲,個個都懂得察言觀,十分機警,宴會一時安靜下來。燕北宸擁著楚瑤落座。
對面的霽月見他如此作,憤怒異常卻也不願地坐下,
「使者認為此事該如何?」皇帝沉默良久后,面朝祁國使臣嚴肅而不失禮貌地問。
使臣此次前來,乃是戰敗求和,自然不敢造次,但和親的人畢竟是祁國最尊貴的公主,一時為難,互相推諉不肯表明態度。
「叔叔,您一定要為霽月做主。」霽月見使者不肯說話,從座位上站起來,扯了扯一個扎著鬍子的使者,滿臉委屈。
使者面難,半天說不出話,「這……」
皇帝等了許久,笑呵呵地看著霽月,「既然使者也不能決定,我看不去暫且緩一緩。諸位卿覺得如何?」
使者終於找到了臺階下,「一切聽從貴國安排,只是莫要委屈了我國最尊貴的公主。」
「這個自然,安然公主也不必回驛館去了,就住在皇宮。我泱泱大國,安然公主大可再考慮些日子」皇帝大笑,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
「既如此,臣等也該回國差,借今日宴會向貴國辭行。」使者見皇帝不肯決定,只能暫且回祁國,再做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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