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統四年的春天來得格外遲。

馮紫英也知道要打垮建州真非一朝一夕之功，若是急於求，反而要墜其彀中，就是這樣不斷的消耗戰，才能把底子不夠雄厚的建州真給拖垮。

他也能料到努爾哈赤肯定不會這樣被地拖下去，必定會採取各種手段措施來干擾和破壞，甚至迫使自己這邊先陣腳，不過只要自己在遼東掌舵，努爾哈赤的意圖就休想達到。

春夏之，寶釵會先來遼東，的孩子要大一些，沉宜修和黛玉可能要晚一些，可能會到秋季或者明年的春夏之纔來，沉宜修是因爲有了兩個孩子要帶著，而黛玉的子骨要弱一些，遼東氣候太冷了，孩子也更小，所以等到大一些，恢復好一些之後再過來。

迎春在金陵產下一，惜春生下一子，鴛鴦也生下一。

甄寶毓也在金陵悄然生產，生下了一。

李紈則在天津衛悄悄生下了一，這也是王熙帶信來的消息。

湘雲在京中也生了，是個兒，讓湘雲很是憾。

不過馮紫英給湘雲的回信中也說湘雲的格是多子多福之相，下一胎定能是兒子，纔算是讓湘雲心中釋懷不。

這一的人們以生兒居多，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知道是不是江南水土更氣息，所以懷的都是兒。

探春終於懷孕了，喜出外。

眼見得寶釵都要來了，自己若是在沒能懷上孕，那寶釵來了，而後還會陸陸續續有其他府裡人到來，自己機會就會驟然減。

正著急得不行，忽然間天癸就停了，一番糾結集之後，郎中終於給出了有孕的答桉，讓探春欣喜若狂之餘也是心中放下一塊大石頭。

沒理由寶釵、迎春、湘雲們都能生，甚至像黛玉和惜春這種瘦弱格都能生，反倒是自己和寶釵、迎春、湘雲格相若的，反而懷不上了，走到哪裡都說不過去，現在總算是了卻心願了。

看著探春那眉花眼笑走路小心翼翼的模樣，馮紫英心中也慨。

的確沒理由懷不上，妙玉和岫煙都能理解探春的焦灼，所以許多時候夜宿都讓了一番。

自己在探春上也花心思更多，到後來心急的探春甚至把侍書翠墨都拉上來助陣，好歹算是有了一個好結果了。

“相公回來了？”探春舒了一口氣，款款走到馮紫英畔，“這幾日相公又開始忙碌了？別寶姐姐來的時候，相公又要忙得回不了家吧？”

“春暖花開，大地解凍，休整了一冬，我們和建州真都待不住了。”馮紫英了探春小腹，還看不出半點跡象，但是探春已經格外謹慎了，抿著微笑，“相公不必如此張，還早呢。”

也不知道是誰張，馮紫英心中暗笑，自己好歹都有這麼多兒了，但對探春來說卻是的第一遭。

“小心一些好，你是頭胎，還得要按照我說的那樣，適度活，否則生產的時候就要苦了。”馮紫英憐地又抹了抹探春有些圓潤起來的臉頰，“也算是我們馮家在遼東生產的第一個孩子，很有紀念意義呢。”

“那相公您說小妹肚子裡會不會是個兒子？”探春滿懷希地膩聲道。

馮紫英託了託探春更加飽滿鼓脹的房，很肯定地給予了回答：“必然是兒子，昨日我看你肚臍眼尖尖，都說臍兒尖尖，必定是男兒，……”

這等預言誰都知道不準，不過用來討好安孕婦卻是再好不過，至於說如果真的生下兒，再尋個其他理由來解釋就行了。

果然探春也是喜笑開，攀著丈夫的胳膊一路往裡走，“小妹是知足的，從今日開始相公便不需要歇在小妹屋裡了，妙玉姐姐和岫煙都盼星星盼月亮了，還有晴雯那小蹄子，日裡做臉作，相公也該好生安一下才對，怕是這幫小蹄子都看著鴛鴦的榜樣，恨不能都早些能懷孕擡妾呢。”

探春的話語裡倒沒有多緒。

雖說晴雯和之間關係很一般，但侍書翠墨和晴雯關係也還不錯，另外將心比己，也能理解這幫年齡不小的丫頭們的心思。

甭管生男生，有一個孩子日後也是一個倚仗和記掛，庶出也好，總歸是自己上掉下來的一塊，也是男人的脈，總不能一輩子到老卻連個牽掛都沒有吧，尤其是自家男人對兒顯然更寵溺的形下。

正說間，晴雯便從院裡過來，見著探春攀著馮紫英胳膊，目裡也多了幾分複雜神。

探春抿一笑，便鬆開了馮紫英的胳膊，朝馮紫英了眉。

倒不是怕晴雯，而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事兒沒必要，何況晴雯這得寵勁兒，遲早也要擡妾，沒必要。

看著探春在侍書翠墨的陪同下離開，晴雯這才聳了聳瓊鼻，珊珊過來，福了一福。

“奴婢侍候爺午休。”

馮紫英舒坦地靠在炕上，任由晴雯把自己的腳放在浴盆裡浸泡，在外間走了一大圈，腳也凍得發僵。

三月的遼東依然冷意徹骨，但士卒們都要活起來了，爲接下來新一的戰事做好準備了。

馮紫英這個主帥也不能閒著，雖然不像去年纔來時那般一個堡寨一營人馬那般一一走到，但是幾個重點部位，還得要跑一圈。

一些武將武的通談話，也必不可。

另外後勤保障上雖然給了楊嗣昌，但他也不敢大意，還得要隨時盯著。

眼前這丫頭隨著年齡增長也出落得越發標緻俊俏了，那張臉有了一些和黛玉不同的味道，很有點兒若凝脂的膩，那頸項下圓潤的曲線也比當姑娘時候饒了許多，更爲難得是比起最初時的拘謹忸怩，此時的晴雯也大方了許多。

替馮紫英泡完腳，侍候馮紫英上牀，晴雯便歪著子坐在牀邊，拿出紅來做繡活兒，是替岫煙兒子做的。

晴雯雖然是個刀子，格也有些急躁，人緣關係也不是很好，但在府裡邊也還是有幾個關係切的，像邢岫煙便是其中之一。

晴雯很喜歡邢岫煙那子澹然不爭的味道，而邢岫煙和晴雯接多了，也瞭解晴雯這種刀子豆腐心的子，所以一來二去也就親近起來了。

岫煙的孩子也有兩歲了，正是活蹦跳的時候，晴雯紅最是擅長，所以也主替岫煙孩子繡一頂帽子。

馮紫英很這種溫脈脈的日常生活，尤其是晴雯歪著子靠在自己畔，一針一線繡著，側面看去，那秀麗無儔的姣靨更人心魄。

馮紫英忍不住探出手去拿住那略顯的大隔著薄夾挲起來，晴雯也不理睬，自顧自地繡著。

一直到馮紫英手向上鑽小腹下，拉鬆帶，晴雯才地白了馮紫英一眼，放下手中針線，把子了下來鑽錦被中。

很快薄夾襖夾便丟了出來，然後肚兜裡也都褪下扔在了一邊，息聲呢喃聲，有節奏的韻律聲，充斥在屋裡。

“爺，奴婢這幾日正是好日子，……”

“嗯，爺也算著呢，也該你了，……”

……

“來信說，想要早些來，覺得自家子都好，興許要提前過來，……”歡好之後的晴雯蜷在馮紫英懷中。

“那也好，宛君子比黛玉好一些，提前來也好，不過別是覺得寶釵要過來，這個長房大婦不來不好吧？”馮紫英笑了笑，“沒必要比這個，……”

“爺把心思也想得太小了，這兩年心格局越發大了，都不太在意二房三房這邊的事兒了，拿的話來說，做好自己的事就好。”晴雯不以爲然，“沒見對梧娘也一視同仁，如己出？”

梧娘是尤二姐生下的兒，尤二姐很是金貴，而沉宜修也待梧娘十分親近，那桐娘更是把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日裡視若拱璧，甚至比自己嫡親弟弟還親。

“嗯，說得好啊，宛君的確是大婦之姿，我也很欣能選了作爲長房大婦，當然寶釵和黛玉也不差，只是個人子略有不同，但都得要承認，我選人的眼不差。”馮紫英自吹自擂。

晴雯在被窩裡輕笑起來，“是都不差，可就是太多了一點兒，都說爺就是見了漂亮姑娘就邁不開腳步，恨不能都抖落到自己碗裡來，……”

馮紫英臉一熱，這話肯定不是沉薛林三說的，多半是司棋或者晴雯自己說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湘雲或者探春這些上不饒人的說的。

“誰這麼在背後污衊爺，讓爺知道定要好好收拾收拾，簡直是對爺的名聲的一個敗壞，爺小馮修撰的名聲得來不易，可不能讓這些人給污損了，日後爺還要閣拜相的，……”見晴雯眉目間風萬種，熘熘的子妙相畢，馮紫英又忍不住抱對方，翻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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