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回！

　楚鬿親眼見識到陸遙遙給人開膛破腹，并補補的場景。

　而且是近距離的！

　“不愧是八級妖。”陸遙遙還嘆，“我家小強剖其腹、取其丹時，我還特意加了些封力在它上。想讓它的尸盡量保持度。沒想到它死了，魂魄被拘，卻還能本能進行配合。看，這尸多新鮮，跟剛殺的時候一樣。”

　人家雖然是豪豬，可你也不用說像殺豬似的好吧？

　楚鬿啼笑皆非。

　然后看面不改地把豪豬流出腹外的腸子塞回去，再把所有臟各歸其位，擺擺整齊，然后認真合。

　就……大高手，甚至宗師的覺。

　楚鬿見過陸遙遙做針線，那真是一言難盡。

　個帶子，最后了一個大疙瘩，把袖子和襟都在了一起。

　可合卻十指如飛，靈巧之極，針腳也又細又。

　“細管和皮紋理，纖維都要對準，不然合起來丑了吧唧都在其次，就怕產生不良預后。”

　也不知是解釋給楚鬿聽，還是不斷提醒自己。

　很快，即將上案板的豬樣又恢復了本來面目。

　“兒砸，讓你的朋友進來。”陸遙遙深吸一口氣，對外面喊。

　立即，兩只青灰的影子飄了進來。

　正是貓堅強驅使的那兩名鬼修。

　上次協助陸遙遙修理賤人，附了石希有和苗琴，讓賤自一百下，打得牙齒都快掉，男賤揮刀自宮的，也是他們兩個。

　不過他們進來后見到屋里有楚鬿，本能中非常懼怕，差點立即匍匐于地。但想起這位大佬早就吩咐過，讓他們裝作完全不知，好好做馭使的鬼修就好，所以就著頭皮繼續保持死人臉。

　而他們的手中，牽著一團泥土的虛影，好像一團染了灰塵的霧氣似的。

　只約，看得出是一只頭小而尖的豬形。

　“請把它放出來吧，謝謝你們。”陸遙遙客氣地說。

　兩只鬼修一起用力，把那霧氣向手臺上的豪豬一推……

　等了片刻，陸遙遙卻“咦”了一聲。

　因為那霧氣，實際上就是豪豬的魂魄，卻本沒有歸。而是像一團沒什麼生氣的云朵，死氣沉沉地漂浮在的上方。

　還越來越稀薄，隨時都可能散掉的樣子。

　“這怎麼回事？”詫異中，陸遙遙問兩只鬼修。

　他們下意識地就想看向楚鬿以示下，卻好辛苦地忍耐住了。

　其中一只長得兇的就唯唯諾諾地說，“可……可能離太久，雖然沒被鬼差帶走，但還是要散掉了。”

　“別散啊。”陸遙遙急了，“我費這麼大力氣救它，可不是想讓它做一沒有魂魄的行尸走。”

　“我們修為低，只能扣著它，卻沒辦法……沒辦法……”另一個長相奇特的鬼修就張得結結，“就算我們用外力強行按著魂魄歸位，它也不能再主使……”

　陸遙遙怔住。

　不想強人，不對，強鬼所難，也沒想嚇唬誰。

　為什麼，這兩個鬼修表現得如此驚恐？好像做不到，就要到極大懲罰似的。

　貓兒子對所馭使鬼修的威力這樣大嗎？

　陸遙遙誤會了。

　“本是相生相克，看似對立，實則缺一不可。”楚鬿武開口解釋給陸遙遙聽，“失于，猶如水火失濟，氣也就衰弱了。”

　能想到嗎？

　氣盛，轉換之后，氣才能盛。

　氣若徹底斷絕，氣也就跟不上了。

　“按我的理解，就像大腦缺氧太久，所以腦死亡了。”陸遙遙跺了下腳，很是埋怨自己，“唉這都怪我！為了掩人耳目，耽誤了這麼久才手，沒想到……”

　忽然撲到手床前，很不甘心又很誠懇地說，“小豬你聽好，你其實還是幸運的。我家小強做手的時候，條件太差，連合線都沒有，直接用靈力封的，很是冒了風險。你現在都有羊腸線用了，這樣的好機會，如果活不過來可就太丟臉了，連小貓也比不上！”

　用激勵法，說完退了半步，盯著那團灰霧。

　霧氣翻騰，卻終究沒有合上，還漸漸有些要歸于沉寂的樣子。

　終究，還是失敗了嗎？

　陸遙遙垂下頭，低聲對豪豬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沒能幫到你，對不起。”

　楚鬿著，見沮喪又失，肩膀都垮了下來，看起來好不可憐，他心中忽然就塌了一角。

　“你是覺得殺它卻還可以救它，還能借機讓它和謝心月解除了契約，這才毫不猶豫地手是嗎？”沉片刻，楚鬿問。

　陸遙遙點頭。

　但很快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直脊背，面對失敗。

　“不過，也不是全是為此。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的。因為當時它要殺我們，殺小強，我愿意救它，前提是它不傷害我和我所的。否則……我現在只是憾，卻并不后悔。我只可惜，終究是幫不到它的。”

　千算萬算，卻總差一線。

　其實從畢業后就一直做著治病救的工作，可不管怎麼努力，也總有些小會靜靜從手臺離開，再也不回來。

　生死，不是早就見慣、看淡了嗎？

　可為什麼，還是會難過？

　每一次！每一次！

　而那自責，卻又努力保持冷靜的樣子，又讓楚鬿心中那個角落繼續了下去，忽然心中冒出奇怪的念頭。

　他很希，從今以后，永遠不要看到無能為力的樣子。

　如果可以，他希可以保護過肆意的人生，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不要有任何為難和憾。

　“你小強以妖力剖開它的肚腹，瞬間奪走妖丹，但同時拘了鬼修來，把它的魂魄扣下，是早就算計好的是嗎？”他又問。

　“有什麼用，我沒有做到……”陸遙遙再怎麼自我激勵，也還是沮喪的。

　“心存仁念，卻不當濫好人。走一步，算三步，當時況急，虧你這麼快做出布置，也夠果斷。”楚鬿忍不住，手陸遙遙的頭頂，神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