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上的蛇忽然抖了抖。

　陸遙遙示意，霍達立即起出自己的玄針。

　英和邰瀾有志一同的向后退了退，戒備。

　陸遙遙擺手，“它傷了頸椎，而且是靈力穿的，若我不給它接好那斷骨之，它不了。”

　走上前，居高臨下對著怪蛇說，“皮蛇，你怎麼說？”

　“我，我不是皮蛇。我相……救我，我立誓，什麼誓言都可以。只要讓我活下來，只要讓我活下來……”怪蛇忽然口吐人言，語氣極為懇切。

　從修九幽說怪蛇全盛時，他都打不過，陸遙遙就知道怪蛇的等級絕對夠，必定聽說人言過四級。

　“我需要你立下好幾個誓，也可以的嗎？”陸遙遙蹲下，“不若你也別這麼輕信人類，我先給你檢查一下病癥，若說得對了，你就要賭一賭，我真的能治好你。若不然，咱們大家各安天命。”

　“我相三……”怪蛇忽然自報家門。

　這在心理學上是好的現象，起名字，是建立的開始。而報名字，是建立信任的開始。

　“我先幫你檢查一下，可能有點痛，你要忍著點。”陸遙遙說。

　“某家有什麼不能忍？”相三忽然狂妄地道。

　陸遙遙點頭，又對師兄丟眼。

　于是英和邰瀾驚奇地發現:這師兄妹二人都不用說話，彼此一個眼神就知心意。

　果然，將來是要結道的吧，已經心意相通了啊。

　其實，只是霍達習慣了執行命令。他那個人謫仙之資，實際上隨和得很，哪有那麼多高不可攀，清冷疏離。

　霍達鉆出結界，還沒忘記拉上英和邰瀾。

　“遙遙一個人在里面不危險嗎？”英擔心。

　“一條半死不活的蛇，遙遙對付得了。”霍達對師妹充滿信心，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只要師妹出手，就一定功。

　結界外，他們三人安心守護，提防有什麼人意外闖。

　結界，陸遙遙小心仔細地為相三檢查全。

　“你看，你的蛇腹鱗片有黑的霉斑，時間很久了是不是？已經有不潰爛的地方。不要以為是皮外傷，嚴重的會死人，不，死蛇的。”

　“你的尾部皺癟，已經干枯了，再不治就會落。你這麼瘦，必定厭食，也是枯尾病的特征之一。”

　又去扳蛇口。

　相三下意識地反抗，但為醫，很會抓地方，相三居然無法掙。

　“你口腔也有潰爛之，幸好還不嚴重，否則你的就不能閉合，無法飲水和進食，早晚把自己生生死。若一窩蛇有你這樣的況，你會被殺死的。”

　相三冒汗了，如果蛇能冒汗的話。

　“不僅如此，你這麼瘦，是不是還有排稀便和綠便？”

　相三都了，說到便便的問題，如果蛇能的話。

　“你看看，你一蛇四病，霉斑、枯尾、口腔炎和腸胃炎，極有可能還兼腸道寄生蟲，蛇能得的病，你全都得了個遍，而且都拖得很嚴重了。怪不得你這麼虛弱，打不過修九幽。”陸遙遙扳著指頭說。

　“我打得過，求你救我。”相三咬牙切齒地道。

　“好，我救你。”陸遙遙點頭，“但你的病不是一朝一夕得的，也不能一朝一夕治好。不像人家骨頭折了，扶正就行，肚子被剖開，上就可以。皮問題最是麻煩，耗時也最久。所以，你得跟著我一段時間。有什麼辦法讓你小，我把你封在空間里，又能隨攜帶還不會被人發現呢？當然，你覺得這樣委屈你大蛇王，可以選擇拒絕。”

　“可以。”相三一面說，一面施法，啪的一聲，變一段麻繩那樣。

　陸遙遙忍著心中發麻，把相三撿起來。

　再怎麼是醫，喜歡，對蛇蟲一類的，還是有點心理障礙的。不過大家都以為蛇，其實是溫暖而干燥的。

　但相三上有皮病，起來格外讓人心里疙疙瘩瘩。

　相三冷眼旁觀，見這修雖有見到蛇類的懼怕，卻并無厭惡之，心好多了。

　它還有什麼不能博一博的？

　這些病癥折磨它多年了，可是找不到蛇醫呀。就算有，也僅僅是治普通蛇的，它這種……沒有點修為和靈力也搞不定。

　唯一的機會！沒想到它出來找茬，還找到了唯一的機會。

　“那，約法三章。”陸遙遙出三指頭。

　“第一，以后但凡修九幽找我、找我們方寸山麻煩，你就要找他的麻煩，可否！”

　“可！”相三果斷。

　太可了！

　陸遙遙聽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連忙道，“第二個約定，你可以針對修九幽，卻不能為了權與利，為了贏他而掀起腥風雨。縱然我不是魔道的，也不想看到生靈涂炭。而且閻王打架，小鬼遭殃，百姓總會被波及。你看他不順眼，給他下絆子、使招、背后捅刀子、挖坑陷害，直接單挑，甚至橫刀奪，搶他的老婆都可以，只要他老婆是自愿的，就是不能禍及他人。”

　相三怔了怔，忽然覺得這的有點婦人之仁，婆婆媽媽。

　“總歸我要救一條可憐的蛇，卻不想救一個大魔王。”陸遙遙很堅定地著補。

　“你知道嗎？”過了半晌，相三才慢慢地說，“我的目標是修正道，擇日飛升，重溫我祖上相柳的風。”

　陸遙遙驚訝了下。

　原來它還是上古神相柳的后人，相柳九頭，它有三個，所以相三嗎？

　“只有修九幽那樣庸俗之輩才會目短淺，以為我盯著魔尊之位，那些俗世的權和利，終究不過是過眼云煙。某只是看他不順眼，嚇嚇他罷了。”相三嗤之以鼻，“誰想他還真當真，嚴陣以待的。他看我病弱，幸災樂禍，卻不知我看他，也覺得好笑得很。”

　本只想讓它答應不要殺傷很多無辜命，沒想到它來了一番心靈剖析。

　行吧。

　“你的意思是，你答應我了。等我把你治好，你只揍修九幽一個對吧？”陸遙遙總結了下。

　“對，我只盯著他一個揍。”相三說。

　陸遙遙笑魘如花，一想到修九幽狼狽逃竄，心里高興得很。

　“第三個約定是什麼？”相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