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看看周圍,見大家全睡著,怒心大師離得又遠,登時安心。
就臉上掛著微笑,同時低了聲音,滿是惡意的道,“我也聽其他弟子說過當時的形,陸遙遙,你還蠻厲害的嘛。從前就知道你詭計多端,卻不知你還懂陣法。能在生死關頭,令別人都聽從你的命令,倒是有兩把刷子。”
“我要刷子干嗎?葉掌門說笑。”陸遙遙仍然平心靜氣,“我只要活命,只要好好的。真惹到我,管它什麼大妖怪大魔頭,還是什麼人,必然拼個命,你死我活那種。”
這話,心中有鬼的人自然懂是什麼意思。
葉羽就是心中有鬼。
但心里的鬼大得很,這時候居然沒被陸遙遙氣到。
而是意有所指地說,“你說,你一個修為一級的弟子,就算伴的本事大的,就算心機又重,又怎麼能順利拿下那兩只大妖呢?難不,早知道些什麼消息,就等著這時候揚名立萬,麼買人心?”
這話,就殺人誅心了。
那意思就是陸遙遙早知這妖怪的來歷和能力,甚至早知道它們存在,卻故意不與他人提起,更沒有示警于同門。
更甚至,是說羅羅和馬腹與有點關系。
就差沒直說妖怪是陸遙遙引來的,讓它們殺害同門,殘害百姓,就為了讓借機有施恩的機會。
真是謀論啊。
“不愧是掌門,真的會想,也很會說。”陸遙遙心中有氣,卻完控制了緒,“可惜想沒用,說也沒用,真話和假話,只有事實為證。倒是有些為老不尊的滿跑馬車……就不用說是誰了吧?”
葉羽外表是個貌的中年婦人,但畢竟青春已過,和謝心月一樣,平生最恨那個“老”字。
咬了咬牙道,“小小年紀,下留點德,好歹別損了自己的福氣。”
“那也得看對誰呀。”陸遙遙就是這麼直白,“您對我心有見,就算我跪地磕頭,您也覺得我假惺惺的。所以我覺得錯的不是我,全是您中年固執,信息繭房,呃,就是把自己困住了。不過您是您,我是我,相安無事不的嗎?”
若你非要把那沒有據的懷疑說出來,不用說什麼,師父就先不干。
因為這指控太大了,不僅關乎到,而是整個方寸山。
其實有點不理解葉羽,就算與苗琴不合,要給外甥報仇也選個好辦法啊。以瓊花這樣的小門派與五大門派之一的方寸山對抗,還用這種明顯誣陷的方式,這是蠢啊是蠢啊還是蠢啊?
“我眼里可不沙子,作惡的人也別想有好下場。”葉羽甩下句狠話,走了。
因為弟子們都了傷,留在原地修養,所以除了怒心大師坐鎮之外,葉羽和自問山的掌門薛文負責巡視。
現在遠遠地看到薛文走來,葉羽就離開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第六,還是上妖力給出的警示信號,陸遙遙總覺得葉羽的目飽含深意,好像還有后招似的。
當下加了小心,拿出之前師父給的幾張靈符,悄悄在霍達和邰瀾邊布置了下,免得他們無意中被傷害,自己也全心提防起來,睡都不敢睡踏實了。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天亮,倒也相安無事,怒心大師還親自給弟子們燒水做飯。
若平時,除了陸遙遙這種一級修為太過低階,其他人短時間不吃不喝完全沒問題。但現在狀態都不佳,壯才能好。
陸遙遙提防了一天,也沒見葉羽有什麼作,就連鮮的蘑菇湯,因為是葉羽煮的,就算其他人都喝,陸遙遙也沒敢。
明明很喜歡吃蘑菇,卻昧著良心說不喜歡。
董芳芳還笑,“修仙的還挑食,你也是獨一份了。”
在看來,食不過是,補充損傷的。所以什麼都一樣,只要于有益的就可以吃。
陸遙遙只笑笑不反駁,照顧霍達吃了點。
霍達神萎靡,整個白天只醒了兩次,雖然沒胃口,也咬著牙被陸遙遙哄著吃喝了些,又服了藥,天一黑,又沉睡過去了。
其他弟子也差不多是這樣,畢竟除了治療,睡覺是恢復的不二法門。
陸遙遙也是非常疲倦,但有葉羽虎視眈眈在側,咬著牙也要保證自己遇事能立即清醒。
可是經歷大戰,出力最多,也是累得狠了,眼皮控制不住地打架,到底沒有撐太久。
迷迷糊糊中還想:師父怎麼還不回來?
師叔怎麼還不出關?
最依賴的兩個男人若在,才能覺到絕對安全啊。
不知道,白天時,幾位在外的掌門給怒心大師傳過訊息。意思就是他們還平安,便仍然沒有找到其他失蹤的弟子。
他們懷疑,這些弟子必掉落一個什麼結界或者小空間里,所以不太好找,定了再尋三日。
若還是找不到,就不得已要驚妖界了。
畢竟,清源山附近是妖界的地盤。
那時也顧不得臉面和幾千年的和平,畢竟沒有什麼比人更重要的。
有人,才有希。
也正因為掌門們私下已經做了妥當的安排,薛文和葉羽巡視的時候又確認平安無事,附近也沒有什麼異類靠近,怒心大師是安心的。
他坐在整個空地的中央,四周散躺著修養的弟子們。
作為圓中心,這讓他與任何人的距離都是相同的,萬一有什麼事,都可以抬手就加以救援。而且,弟子們所在的位置也是指定的,按照了一定的八卦方位布置,牽一發而全,不管哪里出狀況,都能同氣連枝般的合力應對。
總之若沒有意外,是很安全的防陣,外人很難攻進來。
除非有。
“怒心大師,您老也喝點熱湯吧?”正閉目養神,靈臺和丹田之間也循環著小周天,就聽到一個聲道。
怒心大師還沒睜開眼睛,聽聲音就知道是瓊花派那位掌門。
其實他一個和尚留守,協助他的,最好是男修才是。
但為了公平起見,大家是簽決定的,于是留下了葉羽掌門。
可是聲音雖然是葉掌門的,卻著甜膩綿,令怒心大師心不適。